9、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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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跑得快，
跑得快，
一只死在路上，
另一只也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
孩童的声音又尖又细，让人背后发凉。
但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尤其清晰：“看来要我们两个人一队了。”他朝许名笑笑，“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叫高风，春风的风，如果需要帮助，就来找我。”
可是我不需要帮助，也不害怕，许名心想。
事实上许名怀疑这个人过分虚伪或者脑子不太好，能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说出“需要帮助就来找我”这种话。
上次听见这种话还是在一家私人医院，医生一小时收费约六万美元。
但是许名只是从容自若扶正眼镜，任凭男人牵着手，观察四周，默默思考着什么。
童谣结束时，仅一人出局，
许名环视周围玩家，很容易找到了游戏开始时那对牵手的情侣，他们满脸庆幸，紧紧相拥。
然后是第四段音乐。
【趴在门上
敲九三次，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
门后是个小男孩！
……】
13？
许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个微小的弧度。
真是个受祝福的数字。
他没浪费任何时间，牵着高风向最近的两人组快步走近。
从二人到十三人，很简单，只需要六个小队再加一个人。
可是时间非常紧，每首童谣只会放两遍。
人们匆忙之下会选择人数更靠近13的队伍加入。
不会有人愿意选择人少的队伍。
所以开始有更多伙伴的队伍会吸引更多人，越是人少的队伍到后面越没人加入。
许名查看自己所在的队伍。
四个，六个，八个，十二。
还差一个。
第二首童谣已经唱完一半。
刚好，一对玩家跑到跟前。许名一看，正是那对重聚的情侣。
“小晴！这里！”男生转头对女生喊道。
女生看着眼前队伍的人数，惊喜：“太好了！”
“抱歉，我们这里只差一个人。”青年仍然牵着男人的手，银框眼镜显得他精明，但看神情，他眉目中的忧愁和无奈不似作伪。
情侣闻言愕然，看向彼此，一时没有动作。
是男方先动的手。他手伸向自己兜里，同时转身面向女方，准备掏出道具攻击。
许名忽然感觉到自己牵着的只一直都很听话宽厚的手掌向后缩了一下，好像要挣脱。
没等高风有任何动作，女生飞快从袖间甩出一把小匕首，欺身上前干净利落抹了男生脖子。
男生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和悲伤之间，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血喷到许名的身上，把西装染成更深的颜色。
女生没再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男生，而是急迫冲到许名的队伍中，挨着其他人后，低头擦擦匕首，收进袖子里。
许名收回视线，皱眉轻叹一口气，用力抓紧高风的手，看着那一片血色，不知对谁说道：“可惜了，那个男生根本不想伤害女生。”
游戏开始的时候许名就看见男生从兜里拿出一个星星形状的小道具，包在手心，贴近胸口，十分珍惜的样子。
找到女生后，男生在拥抱时偷偷把星星放进女孩的衣兜里，然后不自觉露出幸福的微笑。
而现在，男生像一张摊破的鸡蛋饼。
高风的声音低沉：“我应该救他们的。”
“我已经渡过人生辉煌或者低沉的阶段，无牵无挂，而他们，可能还不到二十岁。”
“他们本来应该有时间去经历一段美满精彩的人生的。”
“是我迟疑了。”
男人无意识将许名的手握得更紧，青年没有挣脱，抬头细细打量男人。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高风半张侧脸，下颌线干净利落，唇线明显，鼻梁笔直，眉骨突出，这样具有攻击力的脸色上却偏偏生了一双温柔可爱的眼睛，形状圆润，眼角微微下垂，是英俊又亲切的好面相。
看着这样的高风，许名语气温柔：“他们现在的人生也很精彩。”
为我们奉献了一出好戏。
“不要妄自菲薄，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结局，我希望你能通关，别忘了，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需要你向我展示更多有趣的东西。
青年的姿态高贵，眼睛却像林间的鹿一般潮湿，担忧地握着他手掌，细声安慰他。
高风心间一阵暖流，他回握许名白皙柔嫩的手，释然笑笑：“好，我会努力，带你通关。”
于是两人对视彼此，眼中是温暖的光芒。
“等会儿一定要抓紧我的手。”高风叮嘱。
许名笑着反驳：“不，是你要抓紧我的手。”
两人说话间，音乐停止，地上男生了无生息的躯体，人们慌忙跑过带出的凌乱血色脚印迹，包括许名衣服上的深色印记，都消失了。
让人们害怕排斥的东西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请你跟我一起数，
一共一百一十一，
好像人们的眼睛，
一百一十一只眼，
陪我睡觉到天明
……】
一百一十一？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眼前的景象都好像扭曲融化，要把所有东西都毁灭殆尽。
不过高风只恍惚了一刻，另一个人的手指牢牢嵌在虎口的凹陷处，没有颤抖，没有僵硬，手的主人就好像在说，我信任你，无论什么情况，我们将活着走向胜利。
于是高风忍不住看向许名，青年注意到他的目光，转头给予一个鼓励的微笑。
莫名其妙地，高风感受到青年隐藏得极深的一点漫不经心。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许名眼镜后的纤长的睫毛，和倒映在他墨色眼眸中的房间乱象。
忽然，青年说道：“我想你是时候放开我的手了。”
事实上，听到一百一十一的数字后，人群好像摩西分海一般分成两边，泾渭分明，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队伍是不是一百一十一人，不过分成两队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这时，两队的中间空白地带缓缓走出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