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存”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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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中剧毒的【我妻善逸】在竭尽全力使出霹雳一闪六连斩杀蜘蛛之鬼后，重重地摔在蛛丝吊起的木屋上。
头上的圆月是如此的皎洁，又是如此的遥远。
指针早已越过三刻，眩晕和呕吐感愈发强烈。
他神情恍惚，愣怔地看着漆黑的夜空。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很强大，回应了很多人的期待。
因为足够强大，所以从来都不会逃避，帮助了好多好多的人。
但是现在……已经……结束了。
突然，【善逸】脑中回响起爷爷的训斥：“不要放弃！”
爷爷……哎？
他瞪大了眼。
淡淡的月光下，留有墨绿色长发的少年轻巧地落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他。
“原来没死啊。”少年幅度极小地挑了挑眉，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可有可无的平常惯例。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做梦很美好吧。”他冷笑着说，“要夸你目标远大吗？沉湎在那种虚幻的梦境，和逃避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我可是都要死了的人啊……
【善逸】满脸黑线，却没有力气出声反驳。
有一郎看着还在神游的【善逸】，咬紧后槽牙骂道：“蠢货，还不快点调整呼吸！”
“你能听见吧，按我现在的呼吸频率，减缓血液的流速！”
【善逸】连忙照做，仔细聆听有一郎的声音。
从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声音和锖兔小姐如出一辙，又小又轻，如果不全神贯注地捕捉根本察觉不到。
而且，他手上拿的是锖兔小姐的羽织吧，他们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吗？
有一郎可不关心【善逸】在想些什么，考虑到对方情况的紧急，他决定在自己呼吸法的基础上加入三步呼吸的技巧。
三步呼吸，是运动员常用的呼吸方法之一，在三段的长吸气后再进行一段短促快速的吐气，能有效地减缓心跳，从而达到降低呼吸频率的目的。
同时，他把怀里属于锖兔的羽织小心地夹在臂下，转而从袖口开始将自己的队服撕成长长的布条，因为衣服宽大，他只拆下了半截左袖。
在【善逸】困惑的视线里，有一郎毫不留情地将他被蜘蛛咬伤的手臂紧紧勒住。
好紧！血管都要被勒爆了！
【善逸】欲哭无泪。
呜，为什么要勒这么紧啊，他的手都没有知觉了……
等等，没有知觉……是在延缓毒素的蔓延吗？
“行了，赶紧去找一个穿着蝴蝶样式羽织的人。”有一郎拍拍手，一把抓住在一边跳来跳去的小麻雀，“别叽叽喳喳了。”
转头看向地面上的人面蜘蛛，有一郎眉头紧锁：“丑死了。”
“与其变成这种丑陋的玩意儿，还不如立刻切腹自尽，对吧。”
他们之前也是人啊，你这样说好过分……
而且这是想让我坚持下去吗，明明声音听起来那么担心，还那么嘴上不饶人。
口是心非的家伙，【善逸】默默地想。
“哦，忘了说了，”思来想去，转身欲走的有一郎还是停下脚步，“鬼杀队有可以解毒的医生。”
“明白了吗？”
【善逸】眨眨眼，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年了。
听声音，他难道不是最讨厌浪费时间了吗？
为什么要说这句对他而言意义不大的话？
明白【善逸】的疑虑，有一郎却并未回答，而是如朝阳下的雾气般无声无息地跃下木屋，消失不见了。
因为真实确切的希望要比虚无缥缈的希望更值得托付。
灵巧地穿行在树林之中，有一郎心想。
他只是讨厌无用的坚持罢了。
无视掉已然失去生命体征的丝茧，有一郎劈开一个个包裹活人的白丝，终于在一路追踪中瞥见了蜘蛛之鬼累的所谓“姐姐”。
这种程度，没有他出手的必要。
打量一番后，有一郎正要离去，却在迈出一步后猛地定住。
“可是，哥哥，杀鬼和救人是不分有没有必要的。”
“……”
算了，他看着往伤者方向奔跑的女鬼。
没办法。
瞬间调动腿部的肌肉，有一郎以惊人的速度拦住少女模样的恶鬼。
好强！
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猎鬼人，女鬼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累常年施与的恐惧与控制让她更轻易地察觉出眼前少年的危险。
这份冷厉的气质，和累好像!就连年龄都很接近！
好可怕，会被杀掉，头……会被砍掉……
“等……等一下!”她左手抚上胸口，做出楚楚可怜的神态“我……我是被逼的！”
她挤出几滴眼泪：“我根本不想吃人，都是因为累，是他让我……”
“吵死了。”有一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表演“首先，我可不会仅仅因为你是逼迫就原谅你杀人的罪行。”
“再者，你这谎撒的也太没水平了，完全没有过过脑子吗？就这脑容量带来的智商，忍姐姐养的金鱼都不如，我都懒得拆穿你。”
“像个小丑一样自导自演，难看的要死。”
额头上青筋暴起，女鬼愤怒地发出弯曲厚重的丝线：“去死吧，你这小鬼！”
哼，她的蛛丝看似柔软，硬度可是相当惊人！
“这就恼羞成怒了吗？”声音从背后传来，轻松躲过蛛丝的有一郎贴着她的右耳，颇为无聊地问道。
“！”女鬼大惊失色，赶忙转身，尖利的手爪朝有一郎的脸上挥去。
“太慢了。”扭身绕过攻击，失去了兴趣的有一郎在胧的身法掩饰下一刀斩落了她的头颅。
看着面色不甘的断头女鬼，他语气嘲弄：“看你说谎跟吃饭喝水一样信手拈来的样子，估计有不少傻……家伙都吃过你的亏吧。”
“不过你说这种谎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哦对了，你的脸都不是你自己的，原来是从一开始就不要脸了。”
“真是可悲。”
那是……他们……愚蠢……
女鬼想。
为了活着，为了活的更好，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
“我们一起逃跑吧，偷偷告诉你哦，这个家里，只有你让我觉得像我真正的妹妹呢。”
那时候，如果和她一起走呢？
不，他们这样的鬼，不依附于累只有等死的份。
但是，这样活着，她到底得到了什么，能得到什么？
在深入骨髓的空虚中，女鬼渐渐消散。
有一郎收起日轮刀，心底无端升腾起阵阵波澜。
记忆里，他也曾将温柔劝告他的白发女子拒之门外，恶言相向。
“真诚和善意明明是那么宝贵的东西，你却辜负了他们，失去了交付信任的能力。”
“真是……可笑。”有一郎楠楠自语。
而在东面，出于时间紧迫，锖兔边跑边伸出左手，借用月亮的方向判断时辰。
比刚刚移动了半根手指，今天是满月，一天之内月亮移动的距离约为十指，按一晚十二小时来算，已经过去了接近半个小时。
刚才停下来救助另一批伤员，消耗太多时间了。
来不及犹豫了，锖兔奔向溪流，果断跳进水中。
她顺势下潜，在流水的裹挟中像游鱼一般迅速前进。
大概会感冒吧，她想。
抱歉，伊之助，炭治郎，再稍微坚持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生存”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