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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秋秋轻抚着于蒙的后背,轻声安慰。他的下颚一直抵着自己的头,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甚至感觉到他胸腔中剧烈起伏的情绪。

      就在秋秋以为于蒙就要这样一直抱着自己时,他忽然放开了手,紧接着划着轮椅头也不回的走了。

      ....?

      秋秋将脚边的问水捡起来,将它小心地套回了剑套中,刚收好剑,范天佑的声音就响起:“掌柜的,这...这,铺头出什么事了?”

      “不打紧,只是来了一个疯子闹事。”

      “地痞流氓还是无赖?”

      秋秋摇了摇头:“赶紧收拾一下吧,我去拿抹布。”

      范天佑先是将倒在地上的桌椅板凳都扶起来,一一摆好。忽然他的脚踢到一个重物,他赶忙低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现在他脚下。

      “好家伙,这到底是来了些什么人闹事啊。”

      他弯腰想将菜刀捡起,却被不远处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纸条捡起来,缓缓打开,是一张欠条。

      “掌柜的,这叫曲向东是谁,你认识吗?”

      “你说谁?”

      “曲向东。他的欠条落在咱们店里了。”

      秋秋将手中的抹布丢下,从他的手中过来欠条,随即抬眼说道:“天佑,帮我个忙。”

      ***

      城中县衙,身穿绿袍子头戴乌纱帽的县令端坐在堂上,大堂上面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左右立着“肃静”,“回避”的牌子。

      而一旁就是负责记录的县丞和一众捕快。

      只见这县令轻咳一声,拍了一下手里的惊堂木,半垂着眼帘问道:“台下何人?”

      秋秋与那天抓人头发的胖女人一齐跪在地上。

      这女人今日一身素衣,率先开口对着着县令大喊:“民妇曲王氏,要状告宴家秋秋吞并民妇家翁的财产,还将民妇的郎君吓破了胆子,至今都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可有证据?”

      “民妇的家翁乃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曲卫之,前段时间风靡城中的《意难别》与《秋扶意》两个故事就是由他编纂的。”

      “哦?竟是如此?这两个故事,本官也略有耳闻,很是不错。”县令摸着他小胡子,点头称赞。

      “因为故事备受称赞,于是家翁就将这两个由他呕心沥血多年编纂的故事整理成册,接着交由丞柳巷子的书局去打理。”

      说到这里,曲王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可谁知道,不久前家翁便去了。之后家里没有米下锅,我才去书局要报酬,可谁知那边的掌柜竟告诉我说,钱已经早给了这个女子。”

      “你说的这个女子可是一同跪在你身边的这位?”

      “正是!青天大老爷你可要做主啊,前几日我家相公去找这个女人要钱,可谁知这他们不仅将我相公赶了出来,甚至.....甚至还要拔剑杀了他,到现在这人还昏在床上呢。”

      “家里一个男人去了,一个男人又这样,这可让我怎么会啊。”

      女人边说边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看的一旁的秋秋是叹为观止。

      要不是自己是这事儿的主角,别说身后围观的群众了,她都要相信女人的这番鬼话了。

      “你与我家翁到底是什关系?今天你就当着咱们父母官的面实话实说,恬不知耻的女人竟不要脸的也要爬老男人的床,我呸。”

      ???

      这....这怎么还越编越离谱了?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将白的说成黑的。

      “宴秋秋,她说的却有此事?”

      “回禀县太爷,这曲王氏简直一派胡言,既然如此,民女也要告,就告曲王氏不分青红皂白,毁我名声,败坏我闺誉,告曲向东,持刀行凶,坏我财物。”

      “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你就是,我甚至还听说你在后院还养了一个瘸腿的男人,你说啊,你是不是拿着我家翁的去养男人了?”

      女人说着就要上前扯着秋秋的袖子,两人挣扎之下,她被女人推到在地。

      而坐在门口围观的于蒙,此刻面若寒霜,那半掩在袖子下拳头紧攥,青筋暴起。

      愤怒的情绪此时已经渗透了身上的各个地方,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

      他拼命地忍着,忍住想要冲到她面前,一刀解决,让她永远地闭嘴。

      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污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

      但他知道他什么都不能做,不仅仅是因为会做实了他与秋秋之间的流言,他舍不得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让人议论。

      更重要的是,秋秋早就说过,这件事不需要他与范天佑插手,她说她能自己解决。

      “可怜我的家翁,都一把年纪了还被小姑娘骗,最后落得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可怜他的小孙儿还仍在襁褓,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曲王氏你莫要血口喷人。”

      “行了行了,这话将来将去我都听烦了,这是县衙,不是让你们吵嘴的地方,你们现下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听谁说好了,现在谁有证据,谁就拿上来,本官只看证据断案。”

      “大人,民女有证人,他乃是吉祥赌坊的王二、”

      “带王二。”

      一个瘦小的男人被带了上来,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对着县令施了一礼。

      “继续说。”

      “是,大人,王二在吉祥赌坊做工已经很长时间了,平日里的工作就除去一些必要的扫洒工作以外,剩下的就是去各个府上去要赌账。这点街坊邻里都可以证明。”

      “当时曲向东拿着砍刀来我铺头找茬的时候,无意之中掉落了这个。”秋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交由一旁的捕快递了上去。

      “这份欠条可以证明,曲向东在吉祥赌坊已经欠了不少的银子,后来我去到了吉祥赌坊打听的时候,就遇到了王二,他就是负责去向曲向东讨要银子的。”

      “是的,大人,在赌坊中讨债的一般都是身强体壮的人,但是我们东家心善,看我身材并不强壮,于是就让我负责一些比较好要的账目。曲向东是我们赌坊的常客,有时候赌上头了就会欠下一屁股赌债,而每次都是他老爹曲卫之来给他还债。”

      “前几日曲向东又欠了一笔,之后我去找曲卫之要钱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过世了,不得已,我才去找了曲王氏,可是曲王氏拒不承认,回到店里之后,我就将这个情况报给了东家。”

      “大人,除了赌债,我还查到一件事,前几日我偶然间的得知,曲卫之先生并非没有留下东西,而是将一些家产铺子通通留给了女儿充作后补的嫁妆,并没有分给儿子。”

      “这是知情人,曲先生的意味好友所写下的证词,他可以证明是他亲手将这些财产交给了曲先生之女。所以根据这些推测,曲先生生前很可能因为知道自己的儿子烂赌,所以才将家财分散了开来。”

      秋秋一口气将这些话全部说完,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引得在门外旁听的吃瓜街坊乡亲们一片哗然。

      “这老曲家竟然留给了女儿?这可真是新鲜事儿。”

      “老曲这两年说书说的可是风生水起,我有个表侄女就在茶楼,她跟我说他都是分成的。尤其是意难别》与《秋扶意》火了之后,老曲怕是挣了不少钱,而他女儿我见过长得白白净净的,早就嫁给了丞筠县的一个书生。”

      “至于她诬陷我这件事,我更有证据要呈上。”

      秋秋腰杆挺得笔直,她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经过一旁的捕快之手呈给了县令。

      县令将手稿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回大人,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就是《意难别》与《秋扶意》的最初的稿子。这两个故事最初的雏形是由我一手撰写出来的,不仅如此,是我与曲王氏口中那个瘸子,我们俩一起完成的。我们写好之后再交给曲先生,让他讲述出来,他会付我报酬。”

      “我也不知道曲先生临终之前竟然将我送去的稿子编纂写成了如今这么受欢迎的话本子,这本就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何来‘偷’这个词之说?而且最初这件事我并不知情,直到长风书局的管事带着银子找到了我后,我才知晓这事。”

      “民女所言有理有据,句句属实。并没有曲王氏口中的爬床之事。”

      “怕是曲王氏因为没有得到曲老先生的家产,便怀恨在心,想着办法的污蔑我,如果我今日没有拿到这些证据,只怕就是被这毒妇空口污蔑了。”

      秋秋斜着眼,目光如炬。

      “不仅如此,民女还要替曲先生状告他儿子儿媳不孝,这是民女搜集来附近村民的证词,街坊邻里都可以肯定,平常这曲向东和曲王氏就对曲先生不好。”

      “在两人有了孩子之后更是离谱,后来曲先生一个人找到了小院子住,根据本朝的律法,两人根本没有尽到赡养义务,所以曲先生最后将家产都给的已经嫁人的姑娘也无可厚非。”

      “曲王氏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这里每一项证据都是白纸黑字。”县令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吓得曲王氏就是一个哆嗦。

      她趴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公堂之上的县太爷磕头。“民妇...民妇也是一时糊涂....”

      “既然如此,本官宣判,曲王氏无凭无据诬陷他人,还指使郎君去别人店里闹事,虽有错,但并非罪大恶极,念在其家里尚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故将曲王氏拉下去,打个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县太爷饶命啊,饶命啊,这三十大板下去,民妇非死即残啊。”曲王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停地磕着头,之后又转过来扯着宴秋秋的袖子:“秋秋姑娘求求你替我说说情,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别碰我,你诬陷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被人欺负了还要给人求情,这样圣母的事儿她可干不出来。

      “宴家秋秋,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多谢县太爷了。”秋秋行了一礼,然后站起身,转过头去,看见了人群最中间的于蒙。

      此时外面的阳光正好,和煦的春光洒到了他的身上,她眯起眼睛,提起裙摆,朝着他飞奔而去。

      “怎么样,我说了我能解决吧?”秋秋洋洋得意,语气轻快地像是要飞起来。

      “嗯,真厉害。”

      “那可是,我这几天跑的都快累死了。”

      “回去就给你做糖水吃。”

      “嗯,于蒙最好了,那我们快些走,快些走。”

      秋秋推着于蒙,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地消失在了县衙街角。

  •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做法小可爱们快点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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