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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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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找水喝，怎么，我爹让你连这都要管？”她俯身撑在桌上，挡住饭菜质问。
“喝水就喝水，一个人大半夜神神叨叨的，想要吓唬谁呢？”
仆人探身把蜡烛往里照了照，确认她没事后再次警告：“你少玩花招，没用的，老爷都吩咐了，今晚你只要不死，明日就得乖乖去程家。”
窗外之人嘭地关上窗户，掐灭蜡烛闷哼而去。
狗仗人势的家伙，殷梦慢慢松开有些发酸的胳膊，蹲身拉出桌下的人：“出来吧，小心脑袋。”
程知敲敲有些发麻的小腿，跪爬出木桌抖落身上的灰尘：“你这住处也太憋屈了，弄我一身蜘蛛网。”
“没办法，我去你家住那么久，他们还肯把这房间留给我就算烧高香了。”
她扶着程知坐下，咬了口锅盔道：“其实今晚他们送了饭菜，不过用料有问题，我都没敢吃。”
程知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痰盂里的肉还泛着油光。
“他们这么舍得，是怕你跑了没法从我这儿拿钱吧？”
“嗯，白天在这房间，殷老爷还跟我威逼利诱来着，见我油盐不进才想了这个法子。”
殷梦给他倒了杯清水：“今天的事多谢啦，明天还得靠你把他们彻底打趴下，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这破地方我可不想再待了。”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抬手做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随即严肃道：“不过，梦梦你那法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那样做他们是不肯罢休的，断绝关系更是无从谈起。”
她咽下嘴里的五花肉，浅笑看向他道：“今日你还演得挺像样，要是做演员，小金人非你莫属。”
“尤其是最后让有财他们出面，估计他们俩被伤得不轻。”
殷梦回想起崔氏变跛的走姿，歪头笑了起来。
“梦梦，这是治擦伤的药，今日我看有财下手挺重的，你快看看腿上有没有受伤。”
程知放下药瓶，盯着她被划破的裤腿道：“对不起，今日我该自己动手的，这样你就不会挨这一遭了。”
殷梦捞起裤腿简单抹上药膏，宽慰他：“诶，你今日那样做才是对的，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你要我纳做妾。”
“以我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跟你要更多的钱，那得多费事啊，就这样挺好。”
“不过，今日你那声吼还真把我给唬住了。”
见他情绪低落，殷梦开玩笑道：“要不是我们早就商量过，我肯定会信以为真的。”
“也不全是演的。”程知喃喃自语，喝水偷瞄她道，“你和那仲家公子才见第二面就聊得如此熟络，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程知，我银行卡被冻结，你还记得原因吧？”殷梦放下药瓶，端坐在木凳上问。
“嗯，记得，你不想被安排联姻，逃了订婚宴，惹怒了叔叔。”
“是，表面看确实如此，我不知好歹还伤了两家人的和气。”殷梦轻叹一声，“你和我一起长大，应该很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从来就不喜欢被人束缚，你想要的是自己做决定。”
程知凝视着她的眼，神情恳切：“不过你放心，那件事我并不觉得你对不起我，每个人本就该自己做决定，我是支持你的。”
“谢谢。”殷梦偏头躲过他眼里的星光，拨弄着桌上的饭粒，“小时候我没得选，现在我能做自己了，我想自己选。”
“对不起程知，要是没有那场联姻，我也不会对你的爱意视而不见，甚至还有意排斥。”
她抬头望向房顶的月光，轻声呢喃：“我不想辜负自己，谢谢你愿意帮我，眼下任务还没完成，我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事。”
“我懂，你一向讨厌被控制。”程知点头应下，“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等你愿意时，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
殷梦回头轻松一笑：“那要看你之后表现如何了。”
“你只管仔细盯着我，肯定不会失望。”
程知轻敲她额头叮嘱：“明日我再来给你送吃的，晚安。”
“嗯，路上小心。”
翌日大早，殷老爷领着人和礼物，直奔程家门外，有些爱看热闹的村民，也搭牛车跟来了邻乡。
横竖这事已经传遍乡邻耳朵，殷老爷也不再顾及面子，直接在正门对着有财点头哈腰，堆笑着说尽了好话。
早就知道他们来意的有财蔑了眼他们，不情不愿地让出半扇门：“跟我来吧。”
一行人再次来到偏厅，程知眯眼靠在窗边榻上打盹，挥手屏退通报的有财，眯眼望向来人：“何事？”
“今日我携小女特来跟程公子赔罪。”
殷老爷举起手里的盒子弯腰道：“昨日是小女不知好歹，辜负了公子的一番美意，这些薄礼还请公子笑纳。”
“哦，你们后悔了？”程知打开盒子扫过，转而看向殷梦，“可我看殷姑娘似乎不怎么情愿。”
“没有没有，程公子看错了。”
他回身拽着殷梦胳膊，低声威胁：“赶紧给程公子说说好话，要是事情不成，等出了这个门你就睡大街去。”
殷梦抻抻胳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爹，程公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做妾。”
“你这个……”想到这里还有外人，殷老爷捏拢四指，戳着殷梦的脑袋指责，“程公子肯见我们就是恩赐，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拽起殷梦的胳膊往前，沉声催促：“还不赶紧给程公子道歉，不要连累我们。”
“殷老爷，算了吧。”程知适时阻断他的动作，撑着榻坐起道，“既然殷姑娘不愿意，我也没有强娶的道理。”
“这种事讲究的就是情投意合，殷老爷是过来人，应该比我清楚。”
“是，情投意合固然好，但父母之命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何况程公子与小女的关系已是人尽皆知，日后就算她想嫁恐怕也没人敢娶。”
殷老爷站直身子，神色间有了几分底气：“如今小女只有你程家的门能进，还请公子莫要毁了小女。”
“不知殷姑娘怎么想？”程知转头看向她问。
“不做妾。”
干巴巴的三个字落地，屋内响起清脆的耳光。
殷梦擦擦出血的嘴角，回瞪他再次强调：“我说了，不做妾。”
又一巴掌袭来，她偏头躲避，身子却落入熟悉的怀抱：“殷老爷，你怎么能动手呢？”
还打得这么狠！
程知扶着她站定，捧起她的脸心疼问：“没事吧？你说你这么倔做什么，嫁给我做妾总比好过挨打。”
一旁的殷老爷见事情还有转机，立刻举起巴掌：“殷梦，你最好现在想清楚，到底答不答应。”
殷梦扣扣程知的手心，示意他注意表情管理，接着低头转向对面，小声应道：“爹你别打了，我做妾。”
“殷老爷，我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不用跟我演戏了。”
程知揽着她后退两步，与他隔开安全距离后，独自上前又道：“我最见不得美人受罪，既然你执意要将殷姑娘塞给我，那我便收下。”
“一切按照呐妾的礼制来办，三日后殷老爷来再来即可。至于殷姑娘，还是就在我这儿吧，我可不想大喜的日子触霉头。”
一巴掌他就答应了？早知道刚才就该动手的，腰也不用这么痛。
“都依程公子，我三日后再来便是，告辞。”殷老爷望向桌面上送出去的礼盒，依依不舍地走出偏厅。
厅内，殷梦见他彻底走出小门，连忙问：“哎，不是说好叫他送我回去，三日后再来吗？你把我留在这儿，他怕是会起疑心的。”
“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在这院子里闹起来可不好处理。”
“放心吧，他不敢。”程知取出药膏轻轻涂在她嘴角，“我把你留在这儿，对他来说就是个提醒，别忘了我可是乡邻里有名的村霸。”
“这几日就先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饭菜里下药就算了，今日还当着我的面打你，待三日后我再给你好好报仇。”
殷梦摸摸微痛的嘴角，绷着脸笑道：“倒也不用生那么大气，都是工具人，能早些完成任务就好。”
“不过，你留下我确实是个好法子，村里肯定流言四起，殷老爷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在处理人际问题上，我还是得像你多学习学习。”
“梦梦，你不用事事都精通，这不是还有我帮你吗？”程知微蹙眉头轻叹，“你得给我多机会表现啊。”
回想起昨晚的对话，殷梦愣了片刻，随即红着脸换话题：“嗯，你刚才说的报仇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只管好养伤，剩下交给我。”
“就是破点皮，两天就好了，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殷梦照着铜镜笑道。
“任何小伤都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你教我的。”
程知通过与她对视，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更何况，还是在嘴角这样危险的地方。”
危险的地方……现在还是你比较危险吧，殷梦收起铜镜阻断他停留在唇上的灼热目光。
“那个，我先回去补个觉，今日起得太早，困了。”
程知轻咳一声，喑哑开口：“好，我送你。”
三日后，殷老爷换上新衣来到程家，兴冲冲地走向正厅，却见整座宅院没有半点喜气。
本以为是纳妾不怎么张扬，他跟着仆人继续往里，直到在院中遇上身着常服的两人，和大门外传来的议论声，这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