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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做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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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装什么傻，昨日不是才跟他讲过吗？
殷梦不解地回望道：“这位是之前在镇上帮我解围的公子，姓仲。”
“名长泰。”他笑呵呵地补充，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程知立刻把人拉向自己身旁，微笑回应：“原来是仲公子，不知我们送来的这些药材应该放在何处？”
仲长泰无视他的敌意，转而看向殷梦道：“姑娘让人放在这空地上即可，师兄吩咐让我亲自查看，待查验通过便可付剩下的银钱。”
“好，劳烦仲公子。”殷梦浅笑着让出空地，偏头看向程知。
滴溜溜的黑眼珠凑近，无辜又清澈，他被看得更加气闷，招手吩咐有财放下药篓，没再说话。
仲长泰捂嘴偷笑，半蹲着捻起几根神砂草：“姑娘采的药还是这么好，我去了山里那么多次，都没寻到这般品质的药材。”
“难怪那日我从你摊上买药回来，师兄一眼就认出不是我摘的。不知姑娘是否方便把采药的地方告诉我？省得师兄总是嫌弃我采的药不好。”
殷梦挥手谦虚回应：“仲公子过奖了，我都是在乡野山间采摘的，能碰上已是不易。”
“为了能卖相好点儿多赚些钱，这才把它们打理得漂亮些，实在谈不上药材品质。”
“原来如此。”
见她并不想多谈，仲长泰也不勉强，唤人把几大篓药材收走，递出银子道：“姑娘真是独具慧眼，我每次去山林里采药，好些药材都分不太清楚，这么多年一直被师兄嫌弃。”
“像刚才篓里的小茴香和蛇床子，模样大差不差，每次我都得尝尝味儿才敢确定，舌头又甜又麻，可难受了。”
“仲公子不必忧心，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想来公子在别的地方定有过人之处，只是没有显露罢了。”
殷梦见他情绪低落，客套安慰道：“那日公子没拒绝我的求助，便是心地良善的体现，这不就是你的优点吗？”
“多谢姑娘，其实我也只是喜欢热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能做回好事。”
仲长泰摸摸脖子，笑呵呵看向她：“姑娘的药材这么好，要是师兄能让你一直送就好了。”
她倒是想，这仲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能够有稳定的客源再怎么也比去街边摆摊要强。
只可惜，她现在身后还有那爱吸血的殷老爷一家，要是不把他们彻底甩开，哪怕以后赚再多也是徒劳。
殷梦颔首回道：“多谢仲公子，像今日这样大的药材量，天天送我还真有些吃不消。”
“是啊，今日这些可是梦梦和我天不亮就起来摘的。”
程知终于寻到话口，急忙接下：“长此以往，我怕梦梦身子吃不消。若是顺利，待他日我们开了铺子，公子可随时来采买。”
“好，那我便预祝姑娘能早日喜得良铺，也让我能快些从药海中脱身。”
面对程知显露出的敌意，仲长泰并不在意，依旧是笑呵呵地看向殷梦。
”多谢仲公子，天色渐凉，我们便不叨扰了。“两人拱手作别后，走出院门踏上马车离去。
程知见她一上车就在数钱，心里稍稍舒畅，暂时压下疑问默默泡茶。
“今日这趟累是累，赚得也是真比之前多。”
她分出一半银子放在小桌上：“这些是你的，必须收下，不许推拒。”
“不用这么着急，你还要继续采药，这些钱当时我对你的投资，全都放在你那儿，方便周转。”
程知轻轻推开银子道：“梦梦，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俩知根知底，你这样就是见外了。还有，今日你也算是帮了我。”
“怎么说？”她取走桌上刚泡好的茶问。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仲家师兄需要药材，都是系统的功劳。”
他把系统提示告诉殷梦，而后怒拍木桌：“也不知邱小阳怎么搞得，我明明充了钱，这系统却比你的还要拉胯，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连任务到底完成没有都不知道。”
“这不是折磨我吗？！”
殷梦抽抽嘴角：“还好我没花这冤枉钱，你就当是个教训吧，以后别这么冲动。”
“不说他了，我刚刚数了数银子，撇开你的投资正好够打发那两人，明日我们就按计划行动。”
“好，你尽管指挥，我全力配合。”程知捧茶笑应。
马车悠悠回到程家，程知把人送回客房安顿好，回身走向自己房间。
穿过必经的小竹林时，忽然听到有财和其他人在谈论今日的事，他连忙躲在假山后静静听着。
“哎，听说今日你们去了仲家，那个有名的医学世家？”扫地小厮站在墙角问。
有财扬起下巴回道：“是啊，仲家的院子可大了，那仲家公子还夸了殷姑娘，说好些药连他都分不清。”
“难怪今日我们公子回来后不怎么高兴，原来是见到了仲家的人，听说他们样貌也是一绝。”
旁边另一个小厮跟着补充：“那可不，他们在镇上生活，可好多皇城的人只相信仲家，宁愿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看病，也不肯找城里的大夫。”
“尤其是皇城的贵女们，哪怕没病也要时常去仲家调养，实际上都是冲着他们两兄弟去的！”
有财招手让他们凑近，压低声音又道：“公子今日在人家那儿，把殷姑娘抓得可紧了，生怕弄丢了似的。”
“是吗？这么说公子这次是真心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财神秘一笑，“不过，我看也没差，搞不好我们公子还真抓不住殷姑娘呢！”
“不对啊，你不是最不喜欢她的吗？今日怎么向着她说话？”洒扫小厮疑惑。
“我可没有啊，这不都是你们想听，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们而已。”
有财拍拍几人肩膀，低声警告：“哎，今日这事可别到处乱说，要是让公子听见，我可不负责。”
“是是是，公子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你放心吧。”几人连连点头，转身便散了。
待他们走后，程知快速穿过竹林回到房间，对着铜镜看了许久，内心生出几分不自信来。
仲家那么厉害，又和梦梦一样研究医术，自己又没什么能与之相匹敌的能力，好像确实比不过他们。
不行，越是这样越不能大意，以后他都要紧紧跟着梦梦出行，绝不能让别人抢走她。
次日，难得睡个踏实觉的殷梦神采奕奕，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把殷崔二人引出来，就听传话的丫鬟来通报，他们早就等在偏厅了。
这么沉不住气，倒也给她省事，殷梦理好衣襟，步履轻盈朝偏厅走去。
刚到门口，殷老爷就跟见了财神似的，快步起身迎接：“梦儿，你们的亲事程家怎么说的？什么时候拜堂？”
这么直接？也是，再过五日催缴赋税的官员就要来了，这时候他们确实着急。
殷梦扶着门框，捂唇微泣：“程公子他，他没和爹说那件事吗？”
“什么事？”殷老爷心下一沉，追问道，“今日我们来时，这里的仆人说程公子外出，说是去置办成亲要用的东西，不是吗？”
“爹，没有错，确实是要成亲。”她望向四周，见附近没有别人，泪水夺眶而出，“可，可程公子说，要我做妾。”
“他说我根本帮配不上程家，按照规矩只能做妾。至于买东西也是假的，他昨日就出门未归，许是喝花酒还没醒。”
殷老爷听完，悬着的心立刻放下，只要不是退亲就好，做妾便做妾，程家这么富，就是做妾也不亏。
坐在厅内的崔氏瞟过来，眼里全是嘲讽：“当初在我面前那么厉害，到头来还不是要做妾，哼。”
“爹，你带我回去吧，我不做妾，当初要是知道这事，我宁愿嫁给同乡的傻子，也好过将来被人随意欺辱。”
殷梦抓着他的胳膊，继续哭诉：“爹，我不做妾，趁现在他不在家，你把我带回去，行吗？”
“胡闹！之前要你嫁你非要信这程公子的鬼话，亲事都被你搅黄了，现在又想回去？”
殷老爷甩开她的双手，厉声呵斥：“程家是你自己选的，做妾也怨不得别人！至于回去你想都不要想，我丢不起这个人。”
“爹，我可是你亲女儿啊。”殷梦跪地恳求，“娘走得早，如今连爹也……”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如趁早了结，省得将来和娘一样痛苦。”
语毕，她偏头就往门框棱角处撞去，额前却碰上温暖的大掌。
她抬头看向来人，泪眼朦胧：“程公子？你不是出去找别人寻乐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直坐在隔壁的程知听到刚才那番对话，本就怒意上涌，这会儿又被她当面编排，整张脸红了又绿，想到昨日仲家那小子，当即拿了脾气：“殷姑娘，你不觉得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吗？”
“昨日你与那仲家公子眉来眼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是我程家太小，入不了你的眼？还是你有了新的目标？”
殷梦：“……”不是吧，这都能被你扯上？
“不说话，哑巴了？”
程知一把拽起她禁锢在身前，恶狠狠道：“殷姑娘，攀上我之前难道你就没去查查，我程知到底是个什么人？”
“让你做妾已是恩赐，现在除了我，你那没用的爹和姨娘会要你？乖乖待在我程家，等着做妾吧。”
叫你演戏，没叫你入戏！
殷梦握紧拳头朝他下巴用力挥去：“我不做妾，程公子莫要牵扯无关之人。”
说罢，她擦干眼泪，退至殷老爷身后躲避。
被她打得稍稍清醒，程知回忆起今日的目标，大手一挥招来家丁：“来人，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公子，殷姑娘也…….”
程知打断有财的询问，一脚踢倒八仙椅怒吼：“都给我轰出去！现在，立刻！”
“程公子，这事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做妾也不是……”
没等殷老爷说完，有财就挥着大棒朝他腿上打去：“公子说了，要轰！”
其他家丁有样学样，直接扫向三人脚底，把人彻底轰了出去。
有财合上偏门，转身就瞧见自家公子在墙边探头探脑，心里更是不解，公子搞这一出，不像是演的，那他到底是喜欢殷姑娘，还是讨厌啊？
公子真是越来越难懂了，他甩甩脑袋，走到墙边扶着竹梯等待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