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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当年的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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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沈倪柔就被定好的闹钟吵醒了。
现在才早上五点多，昨天心理工作室的老板给她安排了一个活。
她今天要去给一个病人做心里开导，听说那个人有挺严重的抑郁症。
昨天深夜下过一场雨，空气中清新了不少，园子里的紫藤花撒落满地。
她去卫生间洗涑完，换了一件保守一点的裙子。
头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身上喷了淡味的香水。
今天她穿的鞋子鞋跟不是很高，只有四厘米。
她来到公交站台，旁边有一颗梧桐树，应该有好几十年了。
时不时旁边路过几个骑摩托车的少年，她在想，他的胳膊现在应该可以骑摩托车了吧。
打开手机，上面写着病人家的地址。
【碧江路，五号街。】
沈倪柔知道这个地方，那里有一户小型别墅，不算大，但却比她住的地方要宽敞，要豪华。
她现在还没有考驾照，只能坐公交车或者打出租。
光是坐车，她就耗费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对这里不太熟悉，费了半天劲才找到。
来到门前，她摁了摁门铃。
门没有立马打开，她便站在那里等了一会。
过了能有两分钟。
她抬头。
男人穿着睡衣，领口处有些大，能看见两排凹深的锁骨，和凸起的喉结。
看样子是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
沈倪柔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第二次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场景。
她现在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她开口道：“桑野先生，我是来给你做心里开导的。”
他懒洋洋说：“哦，进来吧。”
“要换鞋吗？”
“不用。”
沈倪柔跟在他身后。
她用眼睛扫了一下房子，里面的装修很欧系，东西多，但不乱，每一个都摆放的恰到好处，而且收拾的也很干净。
“随便坐。”他开口说。
沈倪柔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字。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桑野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喝水。”
“谢谢。”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沈倪柔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她。
她今天依旧化着浓妆。
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她只能喝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突然，她听见他冷笑了一声。
这个声音就像当年她转身去拿草稿纸的笑容一样。
“沈倪柔。”
她被他叫的心头一震。
随后又听见他说：“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讲起。
突然，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掐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他妈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桑野。”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这几年在国外挺快活是吧？”
“你听我说。”
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把沈倪柔摁在了沙发里。
这个吻来的凶猛，吻的她不能呼吸。
她伸手去推他，双手却被他抓住举过头顶。
他去啃自己的脖子。
沈倪柔能感觉得到，他很用力。
导致于脖子破了皮。
嘴上的口红也被亲花了。
“桑野，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说完这句话，一时间，他没了动静，好像是在等她的下文。
“桑野，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可是我母亲知道我们谈恋爱了，她强行把我送出国了，我出国之后也想联系你的，可是...可是我母亲一直监视着我，我...我没有办法，桑野，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出来。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桑野从她身上起开。
“沈倪柔，你走的时候，我以为你回江南了，于是我就去了江南，可是我去了四次，我都没有找着你。”
“手机我都要打爆了，你也没接，发了短息你也不回。”
沈倪柔走的这几年，桑野去了无数次江南，可都一无所获。
他给她打电话，那边显示关机，发的短信也都石沉大海。
徐远晨跟他说：“我说过吧，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她注定是要离开的，她都走了三年了，你还等什么啊？桑野，你二十二了。”
就连沈昱宁都说：“是啊，别等了，你看看你，身体都搞垮了，又得了什么抑郁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天天酒不离身，烟不离手的。”
这两年，他不再窝在家里，身边有女人来攀，他也不拒绝，沈昱宁叫他出去，他就嗯啊答应。
所有人都以为他走出来了，可他们不知道，他隔三差五就去一趟江南，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经常翻看那张他们在月樱游乐园拍的照片。
抑郁症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当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到时。
没想到那天在酒吧会再次遇见。
这么平凡的一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天遇见彼此。
那天，她穿着红色鱼尾裙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以往只是大梦一场。
鬼知道那天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沈倪柔从沙发上坐起，“对不起桑野，我不该不辞而别的。”
桑野静静的看着她，“这不能怪你。”
她淡定的笑了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她抬头去看他，两个人对视，她听见他开口缓缓说道：“沈倪柔，这些年，我过的很不好。”
沈倪柔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
桑野懵了一秒，随后把她搂的很紧。
“我不会再走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她说。
“别骗我。”
“不会的，今年，我们去一次江南吧。”
去完成那一场美好的约定。
“好。”
房间里，瞬间只是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们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就好像一松开手，彼此就会消失不见。
“这些年在国外都在干什么？”他问。
“没有什么可做的，就是读大学。”
“读的什么大学？”
“圣安德鲁斯大学。”
“学的心理学？”
“嗯，你呢？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我高三毕业之后就继承我爸的公司了。”
“所以你一直留在了临城？”
“嗯。”
.....
中午时，桑野问她饿不饿。
沈倪柔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点外卖。”他说。
“别点外卖了，不干净，我做给你吃？”
“好。”
桑野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冰箱里面的东西倒是齐全，基本都是桑母买的，她每隔几天就回来一次。
这个房子也是桑母装修的。
“你想吃什么？”她问。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你有不吃的吗？”
“没有。”
....
做饭时，沈倪柔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桑野准备给她拿过去。
但他却发现了她包里的药，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药，毕竟他自己也有抑郁症。
沈倪柔急急忙忙的跑来接电话，是心理工作室老板打过来的。
那边问了几句后就挂了。
她放下手机准备去看看锅里的汤，却被桑野拽住了胳膊。
“怎么了？”
他把手里的药举到她面前，“你吃这个药？”
“嗯。”她不想瞒着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这的第一年，时间太久，不记得了，你呢？什么时候？”
“你走后的第一年，第二年才发现的。”
她会做的不多，只煲了汤，炒了几个拿手的菜。
桑野在她煲汤时从背后抱住了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做菜，他就在旁边帮她洗菜。
吃过饭，沈倪柔和往常一样准备点烟。
打火机燃烧起来的那一秒，她才想起来，桑野还在旁边。
“想抽就抽。”他说。
沈倪柔笑了笑，但她没有抽。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她想了想：“这个真就不记得了，应该是第二年吧，你呢？”
“第二年。”
“抽烟不好，一起戒了吧。”
“好。”
....
沈倪柔离开他家已经是晚上了。
桑野说开车送她。
她这才想起来问他：“你的胳膊好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
“什么时候好的？”
“去年吧。”
她点了点头。
七月的临城依旧闷热不堪。
桑野住的小区在江边，这个时候，江边全是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小孩子。
沈倪柔记得以前这里种了一拍的柳树，可现在都换成梧桐树了，以至于她今天来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风吹进车子里，掀起她耳后的碎发，她抬手重新把头发别在脑后。
路灯依旧泛着鹅黄，下面还飞着几只飞蛾。
开车到云墨要半个小时左右。
车子路过以前她上学时等车的公交站台，那里已经修了重建了。
真是几年不回来，一切都变了。
车子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开到云墨。
桑野开口问她：“明天要干什么？”
“不知道。”
“上班？”
“不一定，我这工作，不算忙，时间有的是，怎么了？”
“把你手机号给我，明天要是有时间，我来找你。”
“好。”
两个人互换了手机号，他这么些年手机号一直没变。
沈倪柔加了他微信，亦是当年的样子。
下车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然后使劲一拽，把他拉了过来，她起身凑过去吻他。
然后他听见她说：“明天见。”
听她这么一说，桑野有点不想回去了。
“回去慢点。”她说。
他点了点头，“知道。”
.....
晚上，她问江凌雪要来了着间房子主人的电话。
她要把这个房子买下来。
房子的主人听见这话，很是开心，他们一家人搬去了云城，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电话那边的人说等有时间就回去和她签合同。
.....
随手翻看朋友圈，她给周随许发的那段话他始终没有回应。
放下手机，她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放进了首饰盒里。
沈倪柔永远都不会知道，项链上的那颗钻就是向她求婚戒子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