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载》1O62

39、此事古难全

　　此事古难全。

　　师弟、我、阿伟三人去吃千里香馄饨。

　　我穿上深蓝色夹克，走到阿伟桌前，他望着我道：“这件衣服和你气质好搭。”

　　“我是什么气质？”

　　“就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喜欢一个人，会关注他的穿搭。

　　出大厅，下着小雨。阿伟准备折回去取伞，师弟摇了摇手里的伞，阿伟说：我还是回去拿一把吧。

　　我搂着师弟，对阿伟道：“我们抱着轩昂就好了。”

　　阿伟转身道：“我回去拿把伞。”

　　下楼梯时，阿伟走在中间，师弟在左边撑起伞，我盯着脚下的阶梯往下走，他的伞渐渐靠过来。——忽然想起，那天美师妹一人撑伞，我见师弟一个在雨里，便递伞过去——等下到平地，阿伟道：“就算挤进去，我还是局外人。”

　　师弟马上将伞柄递过去：“来！给你！你和师兄撑，我一个人撑！我比较孤僻”他接过阿伟的伞，往前走。

　　周儿那时会说：“哎呀，大哥，你等等我们咯。”

　　还是算了，别太关注他了。

　　我跟阿伟聊得十分投机，师弟一人前走着。我的目光在师弟身上，步伐也是。

　　终于追上师弟，我双手夹住他的手臂：“哎呀，不要走那么快嘛。”

　　阿伟接道：“你看，师兄心里只有你，我终究只是局外人。”

　　我大笑一声，掩饰地搭了下阿伟的肩膀：“师弟——！”

　　叫的是阿伟。

　　馄饨上好后，师弟买肉夹馍还没回。阿伟先品尝了一口，我一直回头往外望。阿伟道：“你不会要等到你师弟来了再吃吧？”

　　我掩饰地笑了笑：“没有没有。”便下了调羹。

　　桌上，我和阿伟聊起红楼梦。他为人宽厚，像位智慧的老者，说话不紧不慢，有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当他说自己像林黛玉时，我还是被惊到了。我惊讶地伸出一只手，表示“我也是”。他委婉拒绝了。

　　这样忘我的聊天，轩儿根本参与不进来。我不敢太把话题往他身上引，阿伟注意到轩儿被冷落在一旁，给他递话：“轩昂，你上次不就试过吗？”

　　我和阿伟很投机，可是一连串的蛛丝马迹，总在暗示着什么。

　　下午，买的积木万年历到了，让师弟选一个，阿伟在一旁道：“为什么你只让你师弟选？”

　　去吃馄饨的路上，我问：“小关为什么发那个裂开的心情？”我对着阿伟（左侧）说（此时师弟在我右侧）：“那天我师弟emo，然后第二天你就emo，你那天为什么emo啊？还配一张\'我始终无法融入你们的图\'？”

　　我的话里，时时刻刻透着他的痕迹。

　　阿伟接道：“因为我始终无法融入进你俩的世界。”

　　我想起阿伟曾经说，“师兄，我其实想跟你学实验来着”，“我真的好羡慕轩昂”，“你怎么心里只有轩昂？”

　　晚上，我上楼去，发现小关和阿伟都在，阿伟在打游戏，我挤了一粒话梅，是喂到嘴里还是让他自己拿？还是让他自己拿吧。过了几秒，阿伟伸手来拿。

　　小关调侃道：“你难道还要师兄喂你吗？”

　　“我本来就在等师兄喂，谁知道师兄不自觉。”

　　我想起了面对轩昂时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