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载》1O62

338、催婚的苗头

　　家里实在太冷，深夜我实在不想将身子从火箱上挪开，原想调低一点，直接睡躺在上面睡得了，但担心万一被烫伤睡得太沉就不得了，结果就着沙发，入睡了。

　　父亲早早去了店里。我是中午吃饭时才过去的。桌上，父亲聊起大姑一家的恩情：“那时，我和你妈说的时候，都是住你大姑家。你记得给德华他崽买点吃的，当时你考研复习他帮你了真题没要你钱。”

　　德华是大姑的儿子。

　　“嗯，好。”

　　“还有你钟伯伯。当年你读高中，每晚都是他提水给你洗澡，你还是要给点。”父亲似乎以为我在担心，又解释着：“你这钱相当于存在他那里，他不得要你的，等你结婚，依然会全部数给你的。胖子估计今年，最晚明年就结婚了啊。”

　　胖子是钟伯伯的儿子，和我从小玩到大。父亲认识钟伯伯，全因我和胖子玩得好，他邀我跟他一起住，他爸是宿管，父亲偶尔晚上会送饭或者零食来看我，一来二去，便结识了钟伯伯。他俩是夕阳之交，关系甚至好过了我跟胖子。

　　而我，根本不在意那笔钱能不能回来。

　　父亲起了兴致：“今年要给你定两个目标啊。”母亲端来一碗排骨，跟着附和。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装傻：“什么目标？”

　　“有合适的可以看看了。又不用急着结婚。先谈个一两年，合适了再结婚。”

　　我笑了笑。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时，我就忍不住想笑，有点像哥谭小丑，只是，他是不得已，我是后天习得。

　　我试探道：“为什么要结婚叻？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结婚了，也不打算养崽了。”

　　“怎么可能呢？不生崽国家怎么发展？社会怎么进步呢？不想结婚，那我说是读书读懵了。”

　　跟弟弟如出一辙的说辞，“读书读懵了”。

　　母亲在一旁，耐心解释，措辞温柔。

　　父亲继续说：“你不结婚，不生崽，你姓氏怎么延续下去呢？别人会说你屋绝代。”

　　我没想到父亲措辞会如此严厉，再想插科打诨，也没心力了。只顾着吃饭。

　　吃完饭，我站在门口漫想。真的要形婚吗？同妻？所以那些人也是这样一步步被迫走上结婚之路吗？结不结婚是我的事，跟他们无关。只是，实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