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载》1O62

185、补忆其五

　　林先生上次不是说，卜卜去重庆找了他一次，然后他上头了。

　　我感觉，我变成他了。

　　早晨洗了个澡，又想起他。他说，我家比他家更整洁，他的衣服都是撂在一起，一周的衣服，要么堆起来放床上或者哪里。我想，如果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可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亦明说，你快要出《林先生语录》了，揣在胸口，说一句话默念一句语录。

　　我被逗笑了：“人家很正经，你老是开玩笑。”

　　那天早上，他问我：“这张脸，真有这么好看吗”我没来得及回应时，已被其他话题淹没过去。那一刻，我感觉，他仿佛卸下伪装，展露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让我想保护他。可是，我有能力吗？我的能量，不太够。

　　亦明笑了，他不觉得问这个问题没有问题。

　　我问，为啥。而一瞬间，又将我拉回酒桌。当时我们聊到卜卜，我说，我之前关注了他，后来取关了。林先生好奇问：为啥？我回：因为感觉他有一次发了有点过于擦边的照片。林先生没在说啥，我也没关注他的反应。

　　那个夜晚的公交车上，我们谈论夫夫，谈论国内对少数群体持有的观点，第一次在阳光下聊这个话题，即便两个座位外坐着一个女生。

　　他那天喝醉了，给卜卜写了小作文，他说卜卜人很好，跟他说“谢谢你的喜欢”。我想，他也会回我一句“谢谢你的喜欢”吧。

　　乘地铁时，他说，深圳的地铁站很有临海的感觉。比如宝安、阳台山东，名字都取得好好听啊。我毫无知觉。或许失去了敏锐的发现美的眼睛吧。他说，他开始还看成了阳台/山东，他还觉得奇怪，怎么山东会在这里。

　　他喜欢用比喻的方式向我解释他的专业知识。

　　亦明对我说：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