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度长夜》月白星子

74、梦想

　　“读读，今天冯叔给你准备了很丰富的生日大餐哦。”
　　三年下来，每个人几乎都经历过生日惊喜，但惊喜有过一次再做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除了荀阅好骗，被连着骗了两次以外，其余的人在第二次几乎都是装着在配合的。
　　免得浪费精力，现在他们重点把让人惊喜的事情放在知道但猜不到的事情上。
　　“是什么啊？”荀阅问。
　　秦雅被她的可爱逗笑：“读读，都告诉你到这个份上了，不能再接着剧透了哈。”
　　荀阅也不再追着问，就是最后一节课过的格外难熬。
　　放学铃打响，她很激动的小声重复着：“去吃饭，去吃饭。”
　　“今天吃饭这么积极？”言止礼问她。
　　荀阅点头：“对啊，不是有惊喜嘛。”
　　“这么喜欢惊喜，要不从今天开始我一天给你准备一个。”言止礼认真说。
　　荀阅被他逗笑：“物以稀为贵，惊喜就是要少才让人期待好不好。”
　　到了食堂后厨，越走近房间香味越明显。
　　荀阅惊讶：“云锦姐姐不会也来了吧。”
　　“她忙得很，实在赶不回来。”冯段像是算到了他们的到来，先他们一步打开了房门。
　　荀阅乖巧喊人：“冯叔叔。”
　　冯段笑呵呵的拉她的手腕：“来，尝尝我泡的茶。”
　　荀阅接过后先放在鼻子处嗅了嗅，茉莉花的花香扑入鼻腔，沁人心脾。
　　言止礼把那杯花茶拿了过来，用蜂蜜勺沾了些蜂蜜，放入茶杯里化开后才又重新递给荀阅。
　　荀阅尝了一口后立刻就竖起了大拇指：“好好喝。”
　　冯段开心的笑：“小寿星喜欢就好。”
　　“那丫头因为自己赶不来念叨了很久，跟我说你喜欢喝让我一定记得给你泡，我茶技自然是比不过她的，你凑合喝。”冯段说。
　　“怎么会，真的很好喝，和店里买的一个味道。”荀阅说。
　　“店里的就是她和言云锦一起创造出来的，当时不是和你说了。”
　　荀阅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段叔叔就是云锦姐姐的师傅？”
　　言止礼点头：“对。”
　　“阅阅，你喜欢你云锦姐吗？”冯段问她。
　　荀阅想也不想就点头：“很喜欢。”
　　“那你想不想和你云锦姐更亲啊？”他循循善诱
　　“怎么更亲？”
　　“拜我为师啊，这样你就能喊她师姐了，不是亲上加亲了。”
　　“不是，段叔你这拐人拐的。”贺霖听不下去了。
　　“你别说话。”冯段撇他。
　　“冯叔，读读高中都还没毕业，说这还早，现在应该先让她吃生日大餐。”言止礼提醒。
　　冯段哈哈笑：“止礼啊，你可不能把我当那些抢人的小子比，我这是正经事。”
　　虽然他是开玩笑，但言止礼还是正经添了句解释：“放心，读读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不过，读读现在还没确定未来的路我们也不好干预不是。”
　　冯段顿了一下后也觉得自己确实说的过早了：“对对对，还是你们年轻人想事周到。”
　　此时是食堂饭点，冯段还有别的事要忙，就没多留。
　　言止礼给荀阅夹了一块冰皮蜜桃糕放在她的餐碟里。
　　“尝尝，很清新。”
　　话是这样说，他却把筷头转了个方向，把糕点夹在了自己的碟子里。
　　在荀子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就见他用筷子把那块本就没多大的糕点一分为二。
　　“虽然现在天气挺热，但毕竟到了秋天，还是少吃点凉的好。”
　　荀阅乖巧点头，但吃完小小半块糕点后还是嘴馋的看着桌内盘里剩下的。
　　言止礼笑着给她夹了一块南瓜饼，说：“尝尝这个。”
　　说实话，这种普遍的南瓜饼对她来说并没有冰皮蜜桃糕那么吸引她。
　　言止礼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想的什么，添了句解释：“吃一口，有惊喜。”
　　荀阅低头咬了一小口，一瞬间眼睛亮晶晶的。
　　她又咬了一口，笑眯眯得看他，是在用眼神对他说好吃。
　　言止礼又在她盘里夹了块栗子糕。
　　她低头咬了一口，等嘴巴里的糕点干净后，她感叹：“冯叔叔好厉害，每块糕点都做的好好吃啊。”
　　言止礼又给她盘内夹了一块黑色的糕点，对她说：“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荀阅点头，夹起那块黑色的糕点，观察了下问：“这是黑芝麻的吗？”
　　言止礼说是。
　　下一秒，尝了一口糕点的荀阅面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她眉头皱着，也没想着要吐掉，反而是加快了咀嚼东西的动作，应该是想着早点吞入肚中早点解脱。
　　等了她半晌，就见嚼完东西的小女孩苦兮兮说：“好苦。”
　　实在可爱的紧，言止礼没忍住笑意，勾着唇角给她递那杯掺了蜂蜜的茶水。
　　随后又把盘子递过去：“那给我？”
　　“这个好像是黑巧的，你可以吗？”她提醒。
　　“没事，给我吧。”言止礼接着伸碟子。
　　荀阅犹豫了下，然后拿起筷子把自己咬掉的附近的糕点夹掉，再夹到他的碟子里。
　　见他咬掉一口，面不改色的吃着，荀阅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来一句夸赞。
　　她说：“你真的好厉害啊。”
　　言止礼笑着问她：“怎么了？”
　　荀阅很认真的回答：“既然能吃这么苦的东西。”
　　言止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然低声问她：“为什么把吃过的那一块夹掉？”
　　“我咬过啊。”她强调。
　　“你嫌弃我？”言止礼问。
　　荀阅瞪大眼睛，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是我吃的，我怕你嫌弃才对。”
　　“我不嫌弃。”言止礼想也没想就回答。
　　“啊？”荀阅一时间接不上来话。
　　“怎么了？”言止礼明知故问。
　　荀阅摇脑袋，总觉得不对劲，可也讲不出哪点不对劲。
　　房门被打开，是冯段进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饭盒，递给荀阅：“止礼说你还有个朋友今天值日抽不出时间来参加你的庆生宴，要我多备的一份，回去的时候你捎给她。”
　　荀阅点头，和他道谢：“谢谢冯叔叔。”
　　冯段依旧是那句话：“这有啥，为我未来徒弟做什么我都乐意。”
　　荀阅听出冯段在开玩笑，笑着说：“当您徒弟好幸福哦。”
　　冯段也笑，笑着接她的话：“我想试试当你师傅是不是很幸福。”
　　“时间不早了，冯叔，我们先回去上课了。”言止礼打断了冯段的拐人行为。
　　说完，他就接过荀阅手里的饭盒，问荀阅：“走吧，该迟到了。”
　　荀阅点头，跟着言止礼走，然后朝冯段挥手：“冯叔叔再见。”
　　冯段笑眯眯的把他们都送走了。
　　“读读。”走出后厨后，言止礼认真喊荀阅。
　　荀阅歪头看他：“怎么啦？”
　　“我没有很自信，但我还是害怕你会因为我与冯叔的关系去考虑冯叔的一些话，未来很长，除了喜欢我，你更是你自己，梦想是要捂着耳朵自己认真冥想出来的心之所向的方向。”
　　阳春三月，晚风吹起，不冷，是柔的，是调皮的。
　　言止礼用空着的那只手把荀阅被吹乱的鬓角处的刘海理到耳后。
　　就和她面对面，他接着听她讲些心里话。
　　“现在是高三，是要确定梦想的时刻，所以冯叔最近才频繁和你提拜他为师的事，他确实很好，很优秀，如果你梦想正好符合他这方面的话确实可以拜他为师，但如果不是，你便要和他讲明白，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可以和我说，我来替你说。”
　　“你要记得，我们行走的位置，是我一直在你身后。”
　　在你身后，便可以在你徘徊时跑上前给你出主意，可以在你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保护你，可以在你无助时及时发现并给你陪伴，可以……
　　刚刚他话讲到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与他直勾勾的对视，低下了头。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又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后，忽的展露笑颜。
　　“我之前确实在考虑梦想这方面，想着他是你的长辈，与你关系密切，怕万一梦想确定了不是那方面的会不好。”
　　言止礼想讲话，她握住他手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就听她说：“你说你怕你影响了我抉择梦想，那如果我说，我的梦想是你呢？”
　　心跳漏一拍，他实在受不住这小女孩每次都一本正经的讲一些让她终身难忘的情话。
　　“这些天我确实觉得上大学只能是目标，所以一直在冥思苦想自己的梦想，但在我幻想的未来里，很长很长的未来里，都是你的身影。”
　　一句话，惊起心中无限涟漪，也带走了他组织语言的能力。
　　“所以你将梦想定义为我？”言止礼找回了语言功能。
　　荀阅笑：“嗯，我思考梦想确定下来的便是，无论未来我要做什么，怎么做，只要陪我同行的是你便可。”
　　言止礼伸出的双臂想起这是校园后又压了下去。
　　左右环顾了一下同行的人，他们早就识趣的走的无影无中，应该是已经回到班里了。
　　不止他们，校园内几乎不见人影，言止礼低头看了眼手机，果然，离上课仅还有一分钟。
　　现在应该带着荀阅快步回班的他，低头问荀阅：“愿意花五块钱给我一个拥抱吗？”
　　荀阅懵懂看他。
　　他拉上她的手，向竹林里跑去。
　　不愿意也没用，谁叫她说了那么多勾人的话。
　　把她拉到竹林确定没摄像头和人能看见后，他把压抑了很久的双臂再次展开，环住了她。
　　荀阅征征的站在那，思考了好久，也用手环住了他。
　　他们班的班规，因个人扣分一分五块钱，而迟到就是一个人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