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小跟班》叶弭

13、第一次拥抱

　　贝海得知白甘退了衣服后嗷嗷直叫，因为他被老大敲诈了四千多买了最新款的手机赔他，老大拿到手机时语重心长的说：“贝海，白甘这次外出公干，你没送礼物吧？”

　　贝海点头，他不知道苏祁和李哲浩送白甘衣服。

　　“那好，这手机就当是你买衣服送白甘，让她漂漂亮亮外出公干。别记我账上，谁让你骗她来着。”

　　贝海无语泪奔，谁让他看到李哲浩和白甘聊天一时手痒，趁李哲浩洗澡冒充他的。这下好了，他们买衣服送白甘不告诉他，结果钱退回来还落了个好名声，而他却最凄惨的被老大敲诈四千多块。

　　第二天周日有通告，HE一大早便出门，贝海想着下午回来找白甘算账。下午三点多回来后便进了录影棚录歌到天黑。白甘接到一个电话，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发颤，挂了电话激动地奔去找师父。

　　吴承宇在肖柯办公室，被白甘拖到外面，两人头靠头紧挨在一起窃窃私语，白甘摸他裤子口袋看装了多少钱。吴承宇让她先下楼，他去给肖柯说一声。刚站在门口门忽的就打开，伸出一只手把他拽进去。

　　然后，身子被压在门上，喷着热气的嘴唇贴上他的唇。被咬了一口。吴承宇吃痛，推开肖柯骂：“你是狗啊，开始咬人了。”

　　肖柯笑，“谁让你让别人在你身上乱摸乱摸的。”

　　“你神经病，她一小姑娘，又是我徒弟。”

　　“那也不行。”语气低沉沙哑透着别的东西。“你俩说什么呢？”

　　“有人说有白露的消息，我和她一块去看看。”

　　肖柯缠着他非要亲热一番才给走。没法，吴承宇只好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行。”肖柯把他抵在墙上，双手撑住墙壁狠狠的缠绵。

　　人到激情时就会忘记周遭的环境，肖柯本就打算咬吴承宇一口便罢，没想到会缠绵不休。所以，办公室门没上锁。

　　白甘并未下楼，等了一会儿不见师父出来便冲进来喊他。白甘的心思都在白露身上，所以她只敲了一下门便推开。

　　然后，她成木头僵在门口。

　　怎么可以这样！老大怎么可以把师父压在墙上亲吻！她一定是看错了。

　　“白甘……”吴承宇的脸色有些苍白，惊慌的推开肖柯就向她走来。

　　叫声拉回白甘被震飞的灵魂，告诉她眼前发生的是真实。“师父……”她嗫诺着，呆呆的往后退猛地关上屋门飞身奔走。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师父不能这样！阿姨怎么办怎么办！

　　她低着头往前奔，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拉住她，“白甘，怎么了？”

　　白甘抬头，看了好几秒才看清是苏祁，“有钱吗？借我八百块。”

　　“白甘！”吴承宇追上来，白甘突然伸手让他别过来，吴承宇的脸色很难看，“白甘，你听我说。”

　　“别说，什么都别说，我现在要去救白露。钱钱钱，快把钱借给我。”她冲苏祁大吼，完全不顾身在何处。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是姐姐的消息等她去确认，一边是师父的同志行为让她崩溃。

　　她知道这个社会有同性恋，可是活生生的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变成同性恋，她无法接受这个悲壮的事实。

　　师父待她，如兄如父。师父是单亲家庭，师公死的早，师父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她和白甘妈妈是多年的同事，两家相隔不远，白甘妈妈一直很照顾她。所以，白甘大学毕业后在家游荡了一段日子，是师父妈妈让师父带她到C市闯荡。

　　来时，她说白甘你一定要看好承宇，别让他在外面学坏了，别找那些坏女人，咱家只图人品好就成。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眼里满是期待，期待自己的儿子娶个媳妇回来好抱孙子。

　　可……现实如此残酷！

　　吴承宇对苏祁点头，白甘拿到钱立即向前奔，吴承宇追上去。苏祁纳闷极了，白甘和她师父闹意见，并且闹的非常大。她眼里满是恐怖和绝望。还有她刚才说什么来着？救白露？白露出事了？

　　苏祁心猛的一抖，正要追上去，忽见肖柯脸色阴沉的走出来。“老大，白甘怎么了？”他问。

　　肖柯皱眉，“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你们没事早些回去。”

　　“老大，我也去。”苏祁脱口而出，拔腿就跑到肖柯前面。

　　等三个男人追到大门口，白甘已经跳上一辆出租车。肖柯让他俩等着，奔去底下车库开车接上他俩，朝出租车驶去的方向追赶。

　　电话响个不停，苏祁和吴承宇换着打，可是白甘一直不接。出租车里，白甘把手机调成振动，看着外面呼呼倒退的街景泪水潸然而下。

　　她真的崩溃了，为什么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来？姐姐失踪，师父的秘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来承担？

　　司机一路安慰着送到XX路，白甘下车站在路口看了一会儿。很偏僻的一条小道，天色漆黑，昏暗的不能再昏暗的路灯照在地上，将她的身影拉长拉短，踢踏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四处都是阴森的感觉！

　　揉了揉心口，白甘让自己镇定下来。来到约定的君再来饭店门口等了几分钟接到对方的电话，让她朝前走到十字路口。

　　白甘奔跑到这里，路口站着一个男人，看到她便问可是小白，确认了身份后带她往右边的巷子里走。

　　走了几百米后，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问白甘钱可带来了。

　　白甘虽然惊慌，但很沉静的说要先见姐姐。

　　“你姐在华安区，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找。八百块只是卖消息，带你去的话就不止这个价格。”对方说的极为诚恳。

　　白甘说她来的急只有六百块，对方同意了。六百块换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华安区XX街道XX路XX号。

　　苏祁又打来电话，拿到地址白甘才有心思接他电话，她并不知道苏祁和师父肖柯在一起，只说她有事晚点回家。

　　“快说，你现在在哪儿。”不容忽视的语气。

　　白甘抖了一下，眼前忽然就浮现苏祁阴冷的目光，想着钱还是借他的便说了地址。

　　“在那儿等着，半个小时到。”

　　呃，他来干什么？白甘想拒绝，可苏祁已挂了电话。白甘看着地址，华安区离这里很远，决定先去派出所报警。

　　警察很明确的告诉白甘，这个地址是一家汽车修理厂，前段时间正好拆迁已化为平地。

　　白甘呆了。

　　备了案白甘不知道怎么飘出派出所，伤心欲绝的坐在马路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为什么要欺骗她的感情？让她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姐姐，又在瞬间打碎即将到来的希望？知不知道是能相见的这个信念在支撑他们全家？可是，今天却被这两个大骗子无情的践踏！

　　嗓子哭哑了，泪水快流尽了，心脏那里仿佛空了一样。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终于接了电话。

　　沙哑而陌生的声音把苏祁吓了一跳，“白甘？”

　　“苏祁……”

　　费了好大的劲白甘才说清她所处的位置，十分钟后银白色的雷尔萨斯停在她面前。车刚停稳，吴承宇和苏祁一同跳下来。

　　白甘站起来，悲伤的看着他们，然后选择了目标扑进苏祁怀里。她颤抖着无声的落泪，恨死自己，要是聪明点就不会上当受骗不是？可是，救姐姐心切，只要和姐姐有关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

　　“白甘，你怎么了？”颤抖的声音出卖苏祁的紧张。来时他已得知白露的事，惊得他心像被绳子勒住。终于知道白甘眼里的悲伤是什么了，他懊恼后悔，如果主动询问白甘是不是就能早一天知道？

　　他在心里悲叹，紧紧的搂着她。

　　吴承宇痛苦的盯着白甘，她宁愿去抱苏祁也不看他一眼，他真的伤她的心了吗？一直以来一旦白甘提到师母他总是躲躲闪闪的错开话题，幸亏白甘迷糊，若是白露早就发现有问题。

　　他以为白甘一直不会发现他的秘密，谁知竟是被她亲眼看见，并且在她最悲伤的时候看见。心，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肖柯看他一眼，走到苏祁身边问白甘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甘把头埋在苏祁怀里，她不想看见他俩，难怪肖老大一直很关照她，那是因为师父的关系。

　　“白甘。”苏祁又喊她。

　　白甘离开苏祁的怀抱，眼睛肿的像核桃，对吴承宇凄惨的笑笑，“钱被骗了。我总是这么笨，我不够资格做你的徒弟，更不够资格做他们的助理。我知道你对我像亲妹妹一样，可是我无法接受。”

　　她转身就走，疲惫的身子摇摇欲坠，好似风中断线的风筝往下沉。苏祁一个箭步冲上去，半拖半抱的拉上车。吴承宇坐在前排，肖柯一言不发的开车。

　　车里，静得让人心跳。

　　白甘虚弱的像团烂泥，软绵绵的倒在苏祁怀里。只有这儿，才有一点点温暖可以依靠。哪怕这温暖是昙花，她也要靠上去吸取，好让疲惫的心找个地方歇一歇。一遍又一遍的泪水湿了苏祁胸襟一次又一次。

　　白甘一直靠在苏祁怀里到家，李哲浩和贝海都不在，她想在客厅静一静，苏祁的衣服上被她擦了许多泪水和鼻涕，他先上楼洗澡换衣服。

　　“姐姐你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我是不是真的很笨……”白甘倒在沙发上，泪水像豆子一颗颗的滚落在地。真的好想姐姐，她过得好吗？想家了吗？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很危险？是不是很想念他们？

　　每想到一个心脏就猛烈的跳动一阵，跳到最后心口那里疼的要窒息。她揉了揉，翻个身面朝下埋进沙发，几秒后又转过脸，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脸涨得通红。

　　好些了后，她打电话回家。虽然对夜游人来说夜生活还没开始，可是对于向来早睡早起的白爸爸、白妈妈来说却是被寂静的黑夜里的铃声吓了个半死。

　　“喂，哪位？”白爸爸的声音颤抖的变了调，他经不起折腾了。

　　“爸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白甘惊叫，急的从沙发爬起来。

　　“二子，是你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出事了？”后面三个字爸爸的声音又变调了。

　　“没、没，爸爸，我好的很。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和妈妈，我很好……对，很好，你们放心。”说道这儿，白甘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水般喷涌而出，她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然而，白爸爸还是听出了点不对劲，“白甘？你哭了？他们对你不好是不是？”

　　半晌，白甘哽咽着说：“爸爸，他们对我很好很好，我刚顾着跟你说话，不小心吃了芥末，辣的。”

　　“哎，傻孩子，一个人在外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妈都很好，别惦记。该吃的就吃，该穿的就穿，别总往家里寄钱，我和你妈都存钱呢，我们从没做过坏事，老天一定会保佑你姐的。”

　　“嗯，爸爸，不早了，我挂了，替我亲老妈一下。拜拜。”不等爸爸说再见，白甘飞快的挂了电话，再也忍不住的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抱枕上面无声的流泪，长发散落在抱枕两旁，肩膀哭的一抽一抽的。

　　寂静的屋子里有着刻意压制的呜咽声，很轻，轻到不在身边听不到。然而，楼梯口上，隐藏着一个黑色身影，虽然听不到但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