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南里退魔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北冥幽狼

8、偶遇

　　七夜志纪逃走了。
　　逃向了不知何处的废弃大楼的一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内心被现实用暴力揉捏成了一团，各种乱七八糟的片段在七夜大脑中闪过，父亲的冷淡面容，柚纪妹妹的笑容，村田老师的关心，这些曾经鲜活的事物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苦味不停地从胸中蔓延开来。

　　“唔！”七夜志纪捂住口鼻，反胃的感觉仍未褪去。

　　可恶…可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他整个人力竭般瘫软在墙角，匕首也早已不知遗落在了何处。

　　双眼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那些死线在视线中若隐若现。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脆弱。”七夜志纪突然这样想到。
　　就和他眼中呈现的一样，所有的事物都是东拼西凑勉强组合起来的一样，那种脆弱，崩溃，让人发疯的世界。

　　“从那天在医院醒来开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到了生相当于同时看到了未来的死。无论是美好的，坏的，亦或者是在常人眼中本是没有生命的建筑物品，都终有消散的一天。

　　总有一天，村田百合子老师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她不应该以这样的姿态死去。
　　应该是和家人们一起，在子女的陪伴中寿终正寝。
　　像这种…毫无意义的死……算什么！

　　“哪里来的连环杀人犯，我这不是最清楚吗……”
　　无法从亲人的离去中走出，麻木的过着每一天，只求在杀死怪异中寻求活着的快感。
　　连半吊子驱魔师都算不上，只能粗暴地连着人的那部分一起祛除。

　　没错……
　　我…杀人了。

　　七夜志纪如此想到。

　　明明老师的意志直到最后都还在挣扎着，而我却——

　　冰凉的雨衣贴着里衣，发尖上也布满了雨滴。
　　稍微冷静下来的七夜志纪坐起身靠墙休息着。

　　“真差劲啊…我。”少年看向手上的茧子，随即握紧了拳头。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不管是想要赎罪也好，复仇也罢。
　　总之，要去救人，不能再产生更多的悲剧了。

　　“仔细想想看，这起怪异事件的起始。”

　　那是周末的一个夜晚，出门散步的少年，偶然察觉到了从某个路过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狂气，被激发了退魔之血的他，脑中一团浆糊，下意识地隐藏了自身的气息，一路跟踪着那股狂气，直到一个没有路灯的地方，然后他看到了那一幕。

　　“咔哧咔哧……”
　　那个女人在啃食着一个孩子。

　　看到如此冲击性的一幕，仿佛是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同时也迅速让理智回到了七夜的脑中。

　　为什么我要跟踪她？跟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我想要■■——】
　　想要什么？

　　过了好一会，七夜志纪才终于想到了那个词。

　　【想要杀了那个女人。】
　　不仅仅是想，而是确切地付出了行动，并即将让这个想法变为现实，少年顿时被自己的变态行为惊了一身冷汗。

　　“不过，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是在……吃人吗？”少年随手从书包里拿出直尺，警惕地上前去。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像是女人的怪物，立刻露出了獠牙。
　　像这种非人的怪物放出去也会伤人。
　　所以，七夜志纪顺从了自己的本能，摘下眼镜露出魔眼。
　　看似只是普通的学习用具，在七夜的操控下精确地划过死线，随后怪物便失去了生命体征。
　　倒向了那个被啃食的小孩尸体旁边。

　　仔细一看，一大一小的面孔还有几分相似……

　　七夜志纪本能地停止了思考，没有继续想下去。
　　“……”
　　……后面的事情就让警察收拾吧。
　　少年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就是——青守町连环杀人案第一起案件的全部真相。

　　这么看来，怪物们生前都是人类，但又是如何变成那副模样的？

　　是附身吗？
　　不对，不是的。
　　——如果仅仅是附身，他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寄生体，然后将其解决掉。

　　所以……其实是最糟糕的融合类型。
　　人类被迫和怪异融合，不仅仅是躯体上的异变，就连思维也是。

　　“看来我每天的除魔活动也只是杯水车薪，不解决源头是不会停止的。”

　　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七夜志纪站起身，正准备返回公寓，忽然听到从某处传来突兀的声响。

　　！？

　　这里是青守町废弃的片区，有流浪汉居住的话也算是意料之内，但也可能只是附近的小动物罢了。

　　啪嗒啪嗒——
　　湿透的鞋子和袜子给人的感觉并不好，雨衣也黏在了一起，发出一种莎莎的声音。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保险起见，七夜志纪随手提起一根从地上捡的生锈的半截水管，向声源处走去查看情况。

　　快到了。
　　就在前面的拐角。

　　希望什么都没有吧。

　　但少年没想到，回应他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
　　和一个表情惊愕的男人，一双睁大的猫眼定定地看着他。

　　……
　　你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