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债》春仅

6、第 6 章

　　文冬声不知道，有学生撞见他们俩，学校的传言越演越烈；像气球被吹得气体充足，终于扛不住爆发在文冬声的面前。

　　丁嘉朗和几个学生去食堂吃饭，看到角落用餐的文冬声，急忙端着盘子过去：“教授，什么时候带我们看看师娘？”

　　文冬声吃饭的手僵住，抬头目色清明，疑惑地问：“什么？”

　　几个学生开了话匣子，饭也不吃了，七嘴八舌：“教授，别撒谎，我们可是每天都看到你和师娘在约会哦……”
　　“师娘为什么每次和你约会还要戴帽子和口罩啊？”
　　“师娘是我们学校的吗？”

　　文冬声放下筷子，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他否认的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宁焉的存在，索性抿紧嘴唇，“你们不要讨论这件事，我先走了。”

　　文冬声端着餐盘离开，人还没走远呢，就听到学生叽叽喳喳：“啧啧啧，教授是真害羞了……”
　　“答不上来就逃避，教授以前可不这样的人，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
　　“还想骗我们，得亏我们聪明……”
　　文冬声：“……”

　　-

　　宁焉也不知道学校的传言传到正主面前了，她今天要去录歌。
　　她在公司拥有独立的工作间，配套专业的设备和工作人员。
　　宁焉带着郑丝琪进来，录音师阿脉笑道：“宁焉姐，争取一遍过啊。”
　　“得嘞。”

　　说是这么说，可争取一遍过都是心理安慰的话，有时候得录上一天，出来嗓子都是哑的。

　　宁焉和众人打完招呼进录歌房，坐在高脚椅上，面前是黑色的麦克风和防喷罩麦架，她将监听耳机随意挂在脖子里，对着打印出来的歌词试了几遍音。

　　十分钟后，歌曲开始录制。
　　录制完成，宁焉先自己听一遍，将错误的地方在纸上做标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水，润嗓子。

　　“再来一遍。”
　　“好。”

　　她闭上眼，微歪了头，沉浸在歌里，一遍又一遍地哼唱。

　　“音低了。”
　　“再来一遍。”

　　录音室隔壁是机房，几位老师都坐在电脑后实事监听，等又一遍过完，他们小声讨论：“还是那么好听啊啊啊！”
　　“看来宁焉姐的嗓子已经完全好了，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是啊，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吓死我了。”
　　“……”

　　录完歌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几个老师修细节，宁焉提前离开，她还有其他事。

　　-

　　文冬声在实验室忙到晚上，回宿舍换身干净的衣物，驱车回文家。
　　今天是堂哥家的女儿月月的生日，他再忙也得回去一趟。

　　他到的时候，堂哥家正热闹。别墅灯火通明，两个少儿频道的主持人组织吃蛋糕，身旁围着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

　　一身粉色泡泡袖公主裙的月月看到文冬声进来，兴奋地招手：“小叔！”

　　她这么一喊，大人小孩纷纷看过来，趴在姐姐身旁的小不点儿星星，是文冬声亲哥的儿子。
　　今年四岁，刚分了一块蛋糕，捧着就奔了过来，扑在文冬声怀里。

　　文冬声走进，笑着护住蛋糕，将小不点儿轻松地抱起来，另一只手揉揉月月的头发：“月月生日快乐。”
　　“谢谢小叔！”

　　“叔叔，吃。”星星叉了一块蛋糕喂到文冬声嘴里，他张嘴吃下去，说，“谢谢星星。”
　　“不用谢……”星星奶声奶气，眉眼和文冬声相似。

　　文冬声抱着星星见其他亲戚，最后去见文母文父，文承安和嫂子。

　　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聊公事私事，而文冬声在不远处，和小侄子吃蛋糕说话呢。
　　“叔叔，好吃吗？甜不甜。”
　　“好吃。甜。”
　　“叔叔，星星过生日的时候也想要。”
　　“好。”
　　“叔叔……”
　　文冬声哄着孩子，不厌其烦地回答。

　　星星吃完蛋糕，文冬声抽了两张湿纸巾帮他擦手，星星擦完，弯起眉眼笑起来，还闻手心：“香香的。”
　　文冬声温柔摸他的头：“嗯。”

　　庄静娴看他那样心里就来气，对小孩又是笑又是哄的，也不见自己生一个啊。
　　今儿生日宴，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个个儿优秀得不行，也不没见他对哪个感兴趣。

　　文乘安和老婆对视一眼，宽慰母亲：“妈。这种事着急不得。”
　　庄静娴叹气：“我不是着急，我是怕啊。”
　　怕什么呢，结婚早晚并不重要，就怕文冬声一丁点儿打算都没有，她盼头的希望为零。

　　文承安说：“晚上我有个聚会，让他和我一道儿去？”
　　庄静娴眼睛都亮了：“好。”

　　到了八点，文承安和文冬声来到停车场，文承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文冬声靠在车头，听见手机响，是实验室群里发的消息，他低下头回复。

　　两人隔了七岁，不管是长相、性格都不一样。文承安抽完烟，随意地敲敲车顶：“文冬声，真不打算结婚了么？”
　　面对哥哥，文冬声抬眸，认真想了想：“没遇到合适的。”

　　文承安闷笑一声，拉开车门笑说：“那就不要让母亲知道你的想法。”
　　是，要不然少不了张罗。

　　文承安问：“那还和我去聚会吗？”
　　文冬声摇头：“不去。”
　　“那行……”文承安正点头，看见老婆发来的消息，忍俊不禁，“去吧，母亲要查岗。”
　　“……”

　　只是文冬声没想到宁焉也在。

　　这个聚会办得隆重且热闹，文冬声和文承安的出现，引起难得的轰动。
　　不少人前来寒暄，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好奇他怎么来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清楚文家两子的情况。
　　“待一会儿就走。”文承安嘱咐完离开，他管理偌大的文氏，商业上的一些交集不可避免。

　　文冬声待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水。
　　马甲蝴蝶结的侍者穿梭在西装礼服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文冬声随意抬头，在人群里看到了宁焉。
　　她身边围了很多人，交好的，献殷勤的；她言笑晏晏，显得游刃有余。

　　有人朝她敬酒，她也不客套，仰头喝完。双颊染上绯红，衬得一双眼明净透亮，像嵌了星星。

　　文冬声移开目光，喝完玻璃杯里的水，低头跟文承安发离开的消息。

　　“文教授，要走了？”

　　文冬声抬头，宁焉靠在桌边，一条白色的细腰长裙，勾勒腰肢，长卷的发丝披在背后，几株卷曲地垂在胸前，抱着手臂瞧他，眼底含了笑意。

　　文冬声收起手机。
　　宁焉继续笑：“我没看你的手机，只是猜到你应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文冬声没承认也没否认，宁焉直起身体：“走吧，我也要走了。”

　　她说着间往前走，几秒后，文冬声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若是现在不走，也太刻意。

　　从东门出来，侍者为他们开门，宁焉微点头：“谢谢。”
　　侍者笑道：“不客气。”

　　文冬声往左侧的停车场走，宁焉刚准备跟上去结果被人拦住，“宁小姐，还记得我吗？”
　　对方喝得有些多，跌撞地扑进来，宁焉小心躲开，是袁敏达的一个朋友，之前在画展见过，对方是她的粉丝。
　　“您好。”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男人兴奋向前握住宁焉的手，身上裹挟浓郁酒味，激动地说：“我特别特别喜欢听你唱的歌，我们交个朋友吧！”

　　“谢谢，可以啊。”她面不改色抽出手。
　　男人笑容满面，一副讨好的模样：“宁小姐可否赏脸吃顿便饭，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宁焉笑道：“可能要看行程安排。”
　　“挤挤就有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抱歉啊，我没有时间，而且……”她看向文冬声的背影，片刻收回，直视男人，“我不想和你吃饭。”

　　直白的拒绝让男人脸上无光，酒意上头瞪眼冷笑，呼出的酒气喷洒，熏得宁焉屏住呼吸。
　　宁焉退后一步，对方抓紧她的手臂，将她往怀里带：“那你想要什么？不如跟我，我捧你。你想唱歌就唱歌，想拍戏也可以……”

　　“不需要！”宁焉急忙挣脱，身体后仰，高跟鞋崴了脚，整个人差点儿摔倒在地。

　　有人及时从背后扶住她，冷清的声音响起：“放手。”
　　“你谁啊？我泡妞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宁焉急忙站稳，往文冬声身后躲，手抓紧他的衬衣两边，惊慌失措地说：“我不想和他吃饭。”

　　文冬声侧眸，宁焉漂亮的脸蛋，眼睛睁大，敏感脆弱地看看男人，又看看他，小声哀求：“文教授，帮帮我，带我走。”

　　文冬声默不作声看向男人，什么也没说，扶着宁焉的肩膀转身离开。

　　宁焉顺势抱着他手臂，抹胸领口磨碾手臂，触感柔软，女人的馨香混合酒味飘来，他敛下眉眼，正要说什么，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他警惕蹙眉，反手往下一拧，男人凄厉的尖叫响彻天际：“疼疼疼！”

　　宁焉眉心一抖，面不改色抱得更紧，彼此的肢体触感更加明显。

　　文冬声放开手，男人瘫坐在地上抱着手哇哇大叫。

　　他道：“可以放手了。”

　　宁焉依依不舍放开文冬声：“谢谢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不要激怒对方。”他眼神沉静，洞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