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乱步警官捡到黑乱步》是猫咪吖

6、第 6 章

　　青年眼眸微微瞪大，愣是呆了几秒，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慢吞吞的说。“为什么？”

　　乱步把一张脸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快要贴上，“恩？什么为什么？抱一下当然是为了安慰你，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你这个问题好奇怪。”

　　青年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他抿着嘴将头扭到一侧，“知，知道了。”

　　乱步盯着他，笑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咦，果然很软，怪不得山本和横沟他们喜欢摸我的头发，感觉确实是不太一样。”

　　被他揉搓脑袋的青年一言不发，任由他把自己柔顺的头发弄成鸡窝状。

　　青木卓一和村社八千代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脸上都看到了蒙圈的表情。分明刚才还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几句对话，就结束了？

　　可这对话，他们怎么听不明白？

　　乱步松开手，拍了拍身上沾的灰，环手抱胸看着他。“既然知道没有敌意，就配合一下。还能走回去吗？”

　　“可别希望我扶你回去，很累的。”他的视线缓缓移到站在一旁的青木卓一身上，“那边的大叔会帮忙把你带进去。”

　　青木卓一指了指自己，嘴角抽搐，“大叔？”

　　村社八千代捂着嘴笑出声，“大叔，快去帮忙。”

　　“喂！村社你怎么也—”

　　青年听着他们的对话，缓慢的扶着墙站起身，刚往前走了没几步，翻涌的血气和疼痛感让他眼前一阵发白，几乎跌坐在地面上。

　　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他的双腿从地面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抬了起来。置空感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乱步胸前的衣服。

　　乱步嘴里含着糖块，口齿不清。“哇，好重。”

　　刚才青年就隐约闻到了眼前这个叫乱步的人，身上的味道与这里让人讨厌的刺鼻气味不同。

　　若有若无的糖果香气，混杂着一丝苦涩的可可香。

　　不讨厌。

　　乱步可没管他是什么反应，大步走进房间将他放在病床上。

　　“我想你应该控制一下。”他揉搓着手臂，抬眸扫了一眼被他刚刚扯坏一片狼藉的仪器。正当青年以为他要发出谴责时，乱步抬脚把那些挡着他的仪器，一脚踹到窗边。

　　他随手搬过一张凳子放在他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原本还能勉强抢救一下的仪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显示屏上浮现出一串乱码后，彻底黑掉。

　　乱步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仿佛刚才粗暴的行为不是他做的一样，“没事，特务课的经费很多，不用你赔偿。”

　　门口的村社八千代，听到这句话刚想走上前来和乱步理论，被身后的青木卓一拽了出去。“喂！青木！你到底是谁那边的！刚刚那个很贵的，我们——唔唔——”

　　乱步毫无愧疚感的翘着腿坐在凳子上，刚刚买的热可可不知什么时候拎了进来。

　　他吸了两口，抿了抿嘴里的味道，不满意的嚷嚷着。“凉了不好喝，你要喝吗？”

　　他自说自话的拿起另外一杯没开的，插进吸管，将吸管顶在了青年的嘴唇上。“你喜欢吧？刚刚来的时候，我让青木买了两杯——多亏有我，你才能喝到。”

　　青年沉默片刻，无声的拒绝了他。

　　乱步将目光移动到他伤痕累累的手上，嘴里嘟囔了两句，把可可放在一旁，“我出去一下。”

　　青年听到门拉开的声音，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

　　十分钟后，乱步拿着从特务课成员手里拿到的纱布和碘伏推开门。青年依旧是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缄默不语。

　　只是那杯放在桌上的可可吸管顶端微微湿润，杯壁上还有淡淡的血痕，明显是被人使用过的痕迹。乱步没有拆穿他，只是打了个哈欠，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水渍。“好困——你不累的吗？”

　　他坐下露出浅淡的笑容，“要我抓你的手，强行帮你上药吗？”

　　青年瞅了他一眼，把藏在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

　　乱步熟练的用棉签蘸取碘伏，涂抹在他的手指尖上。冰凉与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乱步歪了歪头，自信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糖果，“要吃糖吗？吃糖的话，就不疼了。”

　　他用手剥开糖纸，递过去，对方的唇部被糖块压的陷下去。青年没有再拒绝他，卷起舌头，将糖块吃了进去。

　　乱步满意的低下头，一下又一下将他手指上残留的碎屑弄出来。他随口说道。“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有两个朋友合不来，总是打架。所以我的包扎技术还算不错。虽然他们嫌弃的一次都没有让我包扎过！”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第一次说会包扎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把整瓶碘酒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纱布摩擦皮肤的触感，他的动作轻柔又耐心。

　　乱步低着头，将最为脆弱的脖颈露在他视线中——

　　在他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的，竟是对方被他用手指掐断器官，窒息而死的模样。

　　他抬起手，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下手。

　　“包好了。”乱步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把刚刚的劳动成果给他看。青年注视着被缠满绷带的手指，在手背上乱步还俏皮的打了个蝴蝶结。

　　“怎么样？不喜欢吗？”他理直气壮的凑过来，露出一副想要得到夸奖的表情，像只等待抚摸翘起尾巴的猫。

　　青年轻声“恩”了一下。

　　收到夸耀结果的乱步，端起一旁的可可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晃了晃空空的杯子。眼神朝着对方喝过的那杯飘去。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杯，得到青年视线的允许后，喉间发出一声轻哼，好似猫咪舒适时的产生的咕噜声。

　　分明说着不喜欢喝，还是把两杯都灌进了肚子里。

　　乱步捧着杯子，随口和青年搭话。“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青年保持着沉思的态度，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发呆。隔了一会，他用沙哑的声音道。“乱れる？”

　　“乱れる？乱？”乱步摸着下巴，“因为我吗？不过【乱】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青年错愕的抬眸，乱步坐在他身旁，坐姿歪歪道道，没个正型。“没关系，我不在意。”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在心底想的事情，眼前的江户川乱步全部都能清楚的做出回应。

　　简直像是——

　　“因为我会读心术。”乱步对他眨了下眼睛，在对方没有反应后更为得寸进尺的说。“不，因为我的异能力，很强！是世界第一强的异能力，所以你的想法我都知道。”

　　就比如刚才，乱步不知道【乱】想要杀了他吗？

　　他当然知道。

　　——就连【乱】在内心中的纠结，手臂肌肉的紧绷，他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可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什么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现在的【乱】像是一只刺猬，将那份不明的情绪化成了一根根刺，蜷缩的同时，刺会不分敌我的伤害着所有人。

　　乱步曾经养过一只刺猬，是织田作之助和一名缠着绷带的怪人带回来的。

　　那名绷带怪人的手指被尖刺刺穿，疼得在他家里吱哇乱叫，多亏一旁的织田作之助给了他一锤，才安静了下来。

　　他一边上着药一边得寸进尺的指着蜷缩在笼子里的刺猬。“啊，好痛——要不织田作，我们把这家伙烤了吃吧？你们想吃吗？”

　　乱步当时叉着腰，婴儿肥的脸微微嘟起，“明明是你想吃！”

　　那人点了点头，“当然，不然留着他干什么？想要驯服刺猬，太费事了。”

　　如何驯服刺猬？乱步还特别去翻阅了书籍。

　　眼前的【乱】，就像那时未被驯化的刺猬。

　　“你在看什么？”

　　“啊…”乱步随口扯到。“我在想你的伤，异能力能不能治好。”

　　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一辈子活的一塌糊涂，无论他曾经遭遇过什么。选择自我毁灭，除了埋葬与隐藏自己的过去，不也代表着他渴望新生？

　　既然这样，江户川乱步就帮他一下吧。

　　“异能力？”

　　“很熟悉？”

　　【乱】摇了摇头，很是困惑。“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他们俩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直到房间门传来几声响。坂口安吾处理完其他的事物，他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对乱步点了下头，示意他出去交谈。

　　乱步正和【乱】说等下去便利店买糖的事情，有些不情愿的起身，“你好好休息，等下额，会有医生进来帮你治疗。”

　　“可以说是医生吧，大概。”他嘀咕着，对【乱】挥了挥手，轻巧的跳过地上倒着的设备，走出门外。

　　坂口安吾的黑眼圈很重，乱步出门时，正看到他摘下眼镜，困倦的揉捏着鼻梁。

　　听到声音，坂口安吾重拾状态，“刚才听青木说了事情的过程，您和他聊了些什么？”

　　乱步站在原地，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啊…你说啥？”

　　坂口安吾推着眼镜，“他身上未知异能力造成的伤，我们已经记录下来。”

　　“我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监视他？”

　　坂口安吾在脑中想了很多和对方解释的话，没想到和他交流如此轻松。“无法判断他的来历，当下只能安排人手暂时对他进行监视。考虑到他的样貌，不排除有人想要对您不利，江户川警官。”

　　“不可能，他的目标不是我。”

　　“总之，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医生，恰好有任务在附近，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快就能过来。”

　　提到与谢野晶子，乱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那个，我可以先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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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绷带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