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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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理完发，走到食堂的那一路上。
无数细小的声音出现在路上，我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制服学生们的惊叹和议论，有穿体能训练制服的，也有穿高年级不同款式制服的。
我其实不意外他们的惊呼，因为这样的场面...
乞丐企业家也是遇到过的啊！
在我头几次创业，即将面临上市投资时，我的还没被警察抓住的/富二代的/奶奶养猫的员工们，统一给我集资送了一套百来块钱的西服。
富二代员工说：“老板，既然我们都要上市了，你见那些老板，也不能整天邋邋遢遢。”
他意有所指，上下打量着我的装扮。
我顿时感到腋下生风，抱紧我自己：“怎、怎么了！”
老头衫怎么你了吗？
我躲在刘海下的眼睛射出杀人的光芒。
我拒绝的声音像是一瓶墨水，瞬间泼洒在员工们的身上，他们目露凶光，几乎是一秒黑化，把我抗进换衣间，硬生生给我把老头衫扒下来，换上西装革履。
他们极其凶残，甚至把我的露趾拖鞋丢在门外。
奶奶养猫的员工大声警告：“你今天怎么也得给我整得人模狗样！”
...你觉不觉得你的形容词有什么问题。
不过，在他们的一番打理下，我换上笔挺的西装，甚至被送去理了个发，的确是舒服多了。
我是说衣服料子。
但是员工们似乎相当满意，他们纷纷举起手机，分无数个角度给我劈里啪啦拍照，让我在短短几分钟享受到大明星的待遇。
会见的老板们也很满意，他们踊跃上前谈论商业的次数是上一次的好几倍，甚至有几位握着我的手感激涕零，迟迟不肯松手。
我能理解他们的激动。
毕竟一个干净且看起来有钱的合作商，总比邋遢的合作商要让人安心。
但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员工们总是会很激动地凑过来，抢着和那些握手时间长的老板握手。
他们和老板握手时，总是面色涨红，眯起眼睛发射电光，似乎十分喜悦；而老板们同样脸色通红，甚至露出痛苦的表情，应该是为这庞大的喜悦而开心到痛苦吧。
我羡慕地看着他们分享喜悦，等老板们拒绝过来握手后，试图和他们也握手分享喜悦。
我是老板不是吗，当然也要和员工们分享喜悦啦！
“...分享喜悦？”
面对我提出的握手要求，还没被警察抓走的员工总是用看傻儿子的目光注视我，然后叹气：“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懂哦。”
至于不懂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只是像看小老鼠一样怜爱地和我握手，满足我的心愿。
...可恶，明明我才是老板啊！
我从记忆中狠狠地苏醒，深觉上一世的经验可用。
所以，按照前世的经验，这些总是看着我的人。
一定是为我无法当狼人杀预言家而感到喜悦吧！
可恶，可恶的人类。
我玩女巫玩的也很好啊！
我的脑子里登时充满了狼人杀里人与狼之间的阴谋诡计，过去校园的记忆也起到作用，我几乎是按前世对校园的熟练走到食堂。
此时的食堂并不多人，高年级还没完全开学，低年级大多还在收拾宿舍，等待和老师的交流。
我轻车熟路地要了一碗米饭，拒绝了阿姨给我打菜的大动作，端着米饭打了一碗汤，正准备找个位置藏匿身息。
“藤野同学！”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里！”
我端着两个碗准备去角落的步伐一顿。
情不自禁露出痛苦面具。
这个声音我就算化成灰也不会不认识的。
似李，圣父同学！
无法拂好心圣父的面子，我僵硬地端着碗，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凭直觉，一屁股坐在今天也金光闪闪的圣父同学身边。
“你怎么只有米饭？”坐在圣父同学身边的肌肉少年发出疑问，他面前摆了满满的菜肴。
我把汤往前一推。
示意，我还有汤。
肌肉少年：“......”
看他身上的肌肉也知道，这家伙估计是不会理解的。
肌肉少年摇摇头，正要与我论证一番人类吃肉的重要性，乍一抬头，脖子就僵在原地，半天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随后，他像猛禽捕猎，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地结结巴巴：“你、你好，请问你家住哪，我可以见一见你的父...”
“这是藤原同学，甘田君。”
圣父同学突然开口，打断肌肉少年甘田优太的话语。
“什么？”肌肉少年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瞪圆了。
他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从我的头发，一直观察到鞋跟底部，嘴里念念有词：“这美丽的蓝发，这整齐的制服，这刚刚踩着宿舍地板离开的鞋跟...真的是你，藤野君！”
“怎么会如此！藤野君，没想到理完发的你，长得和我梦中情人一模一样，”肌肉少年眼含热泪，“我差点就要请求见你的父母了。”
我死鱼眼：“这是可以问的吗，你梦中情人是男是女。”
肌肉少年：“当然是女的。”
...我严词拒绝他抚摸脸部的申请，这个动作真的很怪；随后及时告诉他，我并没有姐妹。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肌肉少年恋恋不舍地说道，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脸上。
哒咩。
有姐妹也不会介绍给你的。
我选择沉默坐下，停止和肌肉少年之间的怪异对话。
“我们一起吃吧，”圣父同学笑着提议，他姿势优雅地把自己打的食物，推到桌子中间，“甘田君的肉看着很好吃，藤野同学的汤也很好喝的样子。”
“没问题！”肌肉少年没觉得异样，立刻快乐地同意，经我认证，这家伙是真的没啥心眼。
但我不能总接受别人的人情。
我太清楚，这样分菜吃的方法，只是因为圣父同学想帮助我而已。
否则，圣父同学自己本就打了荤素搭配，肌肉少年全是自己最爱的肉类，完全没必要来分我这口汤。
说直白点，这碗汤本就免费，为什么不两个人各去打一碗呢？
我感谢圣父同学的好心，但我不想依赖这份好心，毕竟，接下来还要和大家相处很久，不像前世，我总是在工作单位蹭饭吃，我不想每次都让大家不好意思地让菜给我。
得想个办法，拒绝这份善意。
“不用啦，”我端起碗，表情严肃，“虽然很抱歉，但是...”
"——平生就爱这么一口汤拌饭！"
我抢先把汤通通倒进碗里，同桌两人的勺子还没伸出来，就看到我端起拌了汤汁的碗，咕咚咕咚喝下一整碗饭！
“吸溜——”
随着最后一口汤汁拌饭倒进嘴巴，我鼓鼓着嘴巴，向他们做出谢幕的动作。
肌肉少年瞪大眼睛，膛目结舌地看着我。
“藤原，没想到你...”
他激烈地鼓起掌：“没想到你居然比我爸爸还能吃，太厉害了！”
我的腮帮子撑起一个弧度，但这并不影响我弯眼睛，点头向肌肉少年致谢。
圣父同学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我，久久才在我和肌肉少年的吵闹声中回神。
他温柔的眼睛一直向着我，像澄澈的海水一般，但此时，似乎染上些许暗沉。
一直到吃完饭，圣父同学的心情都没好转过来，虽然他看起来发言依旧，微笑也不曾减少。
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大天使普照人间的光环似乎有所暗淡，像是把难受藏在心底的大金毛导盲犬，被人说了也只会微笑。
在回宿舍前，我挠头，想了个说法支开肌肉少年，让他先回宿舍。
如果这个世界有没头脑和不高兴，那么甘田优太一定是其中的没头脑，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认同了我想和圣父同学看看风景的理由，快快乐乐地奔回宿舍，像一头无忧无虑的大熊。
等到甘田优太离开，我们又自然地走到校内一个安静的树林小公园，我才站定了，跟圣父同学开口说话。
圣父同学在跟随我的时候安静乖巧，似乎也明白我的意图。
还没等我开口，他几乎就迫不及待地道歉。
“我很抱歉擅自插手你的事情，”圣父同学海蓝色的眼睛流露着真诚，“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真的很抱歉！”
圣父同学说了很多话，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看起来真的很愧疚，几乎每说一句就要和我道歉，耀眼的金发看起来都怏怏的。
其实他说的话，也无非就是大家知道的想帮助我，只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我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跟他说我自己的想法。
“我是真的喜欢汤拌饭，也是真的吃的很快，”我先跟他声明这点，以免圣父同学无谓的自责，“但是，我拒绝你不是因为生气，只是想更好地和你们做更久的朋友。”
紧接着，我把我自己的想法真诚地和他说出来，讲明白自己的贫穷节俭，讲清楚自己目前很适应的态度，也表明接下来长久相处的愿望。
“...总之，就是这些了，”我认真地看向他，“西川同学，你真的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善良和贴心去自责，放宽一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按你的心去做自己就好。”
我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论是这一世的刚见面，还是上一世明明普通关系的亲切照顾，西川奏总是很容易付出自己，对旁人有太多关心。
这样的确很暖，但是说实话，真的不会累吗？
哪怕是教堂里的圣父，也是有休假日的。
像我，该主动借钱给员工的时候绝不托词，但该争夺巧克力蛋糕上最好吃的草莓时，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
但怎么想，都觉得像西川奏这样的人，也许会温柔地把草莓分给需要的人吧。
又或许，是像我这样想的人太多，导致西川奏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成为大天使模样，挥洒温暖？
我文化课并不算很好，说出来的话也像研究过的乙女游戏攻略一样朴素直白，西川奏也不是游戏攻略人物，恐怕听完我的话，也觉得冒犯或者听不懂吧。
“谢谢。”
...欸？
西川奏嘴角上扬，海蓝色眼睛里又一次澄澈而包容，整个人散发出的温暖也发自内心：“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我说了什么很高深的话吗。
难道这个世界，其实也是攻略游戏？西川奏是可攻略角色？
——不对！怎么想都不对！这明明是个偶像竞选漫画！
“顺带一说，从你剪完头发回来我就注意到了，”西川奏的话还没结束，他温柔地笑着和我说，“剪的头发很适合你，也终于露出了你的眼睛。”
“碧绿的瞳孔，真的很美。”
他补充：“最真诚的想法，而非掩饰的夸赞，来自西川奏本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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