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ng》奈云

4、南风一行

　　喝了姜汤，江南依然是有些混混沉沉的，临睡的时候自动向床内靠了靠，而后依然是沉沉的睡去。

　　柳亦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等到想睡觉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法入睡了，明明是还剩大半个床，可是柳亦风躺倒的时候，江南就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窝在柳亦风的怀中，而手脚紧紧的缠住柳亦风。柳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硬是将江南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而后自己像是逃一般的跳下了床，这下好了，等柳亦风气息平息下来的时候，再回身的时候，床已经被江南霸占了，柳亦风就不清楚为啥江南能睡出这个高难度的姿态？

　　提了包裹，柳亦风将软剑蜷在腰间，而后轻轻的开门离开，与其枯坐一夜，不如早些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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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江南起床的时候柳亦风已经离开了，江南在院中找了一圈，方才听到瘦老头不耐烦的说：“别转了，人半夜就走了，从现在起，我替我徒儿保护你的安全。”

　　江小爷是何人？混蛋一个，打量了瘦老头一眼，而后笑着说：“那行了，我现在出去吃东西，你随我来吧！”

　　瘦老头有心点了江南的穴道，让他老实一点，可是一个人的生活太寂寞了，就让他闹腾闹腾，自己权当是耍猴玩儿了吧！瘦老头故作不知的说：“行，那就去吧，我随身保护！”

　　江南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回房，拿了盆打了水，洗漱一番，临了还不忘了抱怨说：“怎么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居然让本少爷自己动手！”

　　瘦老头不理他，只是自己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烟，而后看着江南拾掇的差不多了，方才拿着烟袋，在井沿上磕了两下，才将烟袋斜插在腰带间，一身不吭的跟在江南的身后。

　　江南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尊老爱幼的念头，瘦老头不是喜欢跟着自己嘛，好办，江南简单吃了一点，当然也不会吝啬瘦老头的那口吃的。

　　瘦老头吃完，满意的点头，抽出腰间的腰带，吧嗒吧嗒的抽着，那烟味能呛死人。

　　江南稍稍的休息了一下，而后在大街上几乎快横着走了，见江南这个模样，早有看不惯的市井流氓迎上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几个人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江南回身看着瘦老头正叼着烟袋，得意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似是在问：“怎么样？”

　　江南笑着点头，毫不吝啬的称赞说：“老头不错啊，这下我可就放心了，你就跟着我再转转吧！”虽是说的好，心里却是想：死老头，我打不过你，今天我就在街上溜，我累死你。想就要付出实践，这是江南一贯的作风，从街头走到街尾，来回几趟，冷眼偷偷瞥了瘦老头一眼，江南觉得自己是害人不成反倒是让自己的脚遭了罪了，偷偷的瞪了瘦老头一眼，江南一拐一拐的往回走。

　　瘦老头拔出烟袋，握在手里，心里对江南这小子倒是多了几分的喜欢，果然是一肚子的坏水，老子喜欢。跟在江南的身后，看着江南一拐一拐的样子，忍不住偷笑，而后伸手拎着江南的要带，像是拎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猴子，就那么横着给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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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一肚子的怨气，可是能冲谁撒？想想还是忍了吧，心里暗暗的较劲，你个老不死的，明的不行，就给你玩点阴的，倒了洗脚水，又一拐一拐的瘫倒床上，心里那个委屈，这江小爷啥时候自己倒过洗脚水？越想越是委屈，愤愤然的坐起身来，抱着自己的脚，细细的数着脚掌上水灵灵的泡，看着倒是水灵，可是谁知道竟然是火辣辣的疼，江南自己哼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精神明显的不振，可是看到瘦老头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悠闲的晃悠的时候，江小爷可是来了精神，上前去挥挥手说：“走吧，我要出去转转！”

　　瘦老头当然是乐意，昨日跟着江南在街上转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自己多喝了一碗稀粥，看来人还真是得心情愉悦的才有胃口，逗这憨小子，倒是有趣。

　　看似慢悠悠的起身，不消几步便追赶了上去，笑着问：“今天还去喝粥？”

　　江南不理他，来到街拐角雇了一顶凉轿，笑着看了瘦老头一眼，说：“我昨日路过西街，看到那里有一家包子不错，咱们去尝尝吧！”

　　瘦老头笑着点头，江南的那点小伎俩，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日又是一天的好走，江南倒是没怎么样，可是两个抬轿的，累的就差一口气了，若是哪下子捯不上来，兴趣就彻底的报废了！再一瞧瘦老头可是气不喘，脸不红，反倒是神情清爽，一脸的笑意。

　　江南看着就是一肚子的气，这死老头咋就不知道累呢，可怜这倆轿夫了，江南离开的时候多给了些银两，带着瘦老头一路招摇徒步回行，时辰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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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长街，繁华的地方，白天夜晚皆是一般的热闹，白日贩卖叫嚷，夜里温香暖酒。十里长街，大半都是商户，偶有几家便是有名的娱乐场所，街南一家北宜春，街北一家南风馆，倒是热闹了，女人花枝招展迎来送往，男子也一个个像是水葱似得嫩，可是每每被对门女子挤兑的时候，总是低眉顺气的模样，看了倒也有趣。

　　江南路过此处，眼珠子转了又转，心里陡然生出主意来，停了脚步，看着向自己暗暗送着秋波的女子，想了想，还是别害人了，脚自动的后移，转身进了南风馆，早有辛童来迎。

　　此间开门，迎来送往，也可谓是阅人无数了，辛童也紧紧凭着那豆般的鼠眼，瞄上那么一瞄，便知道此人是不是有钱的主儿了，可是今天算是看走了眼了。

　　江南被让到了雅间，瘦老头可是被挡在了门外，老头子看着瘦巴，若是想进这个门，倒是容易，拿着自己的烟杆，便勾住了辛童的脖子，烫的辛童是哇哇一阵嚎叫，那声音再拌着那股子的烧焦味，尤显得骇人，连江南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瘦老头放开了手，辛童忙得跑开了，一面跑一面叫着：“来人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江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惦着手里的银锭子，而后看着气势汹汹的一帮人，不急不缓的将银子扔到他们的脚下，看着几人像是狗见了骨头一般冲了上去，江南还是忍不住的鄙夷了一番，而后说：“这些够不够给他看病的？”说着手在空中转了一圈，直直的落在了辛童的脸上。

　　辛童点头，忙得抢过银锭子，紧紧的护在怀中，脖子上被烫出了一串水泡，看着还挺水灵。

　　瘦老头在江南的边上坐下，而后叼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味能呛死人，看着江南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南笑着，说：“你说我来这南风馆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纾解纾解了，要不给您也找个，您老都这把年纪了，太浪的可别找，我怕您在床上再有什么闪失，我对柳亦风可是没法儿交代了。”

　　瘦老头一口烟呛到了自己，连连的咳嗽了几声，方才发觉这烟，是有些太呛了，伸手在红木桌上敲打了几下，看的辛童又是一阵皱眉，可就是不敢靠前。，眼瞧着瘦老头将还带着火的烟磕打在了桌上，心里那叫一个又乐又恨啊，乐得是抠门的老板今天算是破财了，恨的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红木桌子了。

　　江南偷笑，让你踹我，看我怎么治你，说着招过辛童来，在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声，辛童忙得揣着银子将俩人各自让进了另一个房间。

　　老头子也不反驳，举着自己的烟袋，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了一宿的烟，呛的小倌一阵阵的咳嗽，原本白皙的小脸，愣是给呛出一个大红脸来，看着就觉得有些喜庆。

　　另一个房间内的江南，原本喜欢流连在这样的地方，要说这江南也是个急色鬼，见到小倌，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连带着将小倌也扒了个干净，而后平躺在床上，笑看着小倌，问他：“有什么本事，都给小爷使出来吧！”

　　小倌先是一愣，还没见过这样的主儿呢，不过来的都是客，他肯出银子嫖，自己就能将这银子揣进腰包里。想想不过就是那么一回儿事吧，看着床上这位长的白白嫩嫩的，咋也比那些浑身是毛的野人强吧，小倌笑笑，正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江南伺候的那叫一个爽。

　　江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将银子扔到床上，伸手拍拍小倌的脸，笑着说：“嗯，不错，伺候的小爷很舒坦，你若是想赚更多的银子，小爷还有你想要吗？”

　　银子不想要的是傻子！小倌伸手将垂在自己额头上的头发撩到到了一旁，媚笑着说：“还真是看不出，公子需求还真是强，小的当然是想要银子了。”说着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贴在了江南的身上。

　　江南伸手推开他，厌恶的说：“边儿去，一声的汗味，来帮小爷抓一道子，记住要明显！不然银子可不给你。”说着背对着青澄，□□的肌肤还泛着粉色，看着白嫩白嫩的。

　　青澄愣了，虽然是在这里几年的，连青澄也不知道爬上自己床的有多少人了，各种各色的人都见过，可是这样的要求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好，既然他肯掏银子，自己绝不手软，伸手在江南的背上狠抓了一下，顿时出了一个血道子。

　　江南疼了一裂嘴，忍不住回手给了青澄一巴掌，骂道：“疼死我了。”说着掏出银子握在手里，掂了掂说：“那就这样吧，你若是能大声的□□一夜的话，这个都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小倌接过银子，便□□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床上大战激烈了，青澄觉得很诧异，明明自己叫的声音够大、够缠绵，可是他还能睡着？而且各种姿势都有，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度。

　　青澄一个不注意，被江南一脚踹了下去，捂着屁股哼哼的了一阵，才爬了起来，看看床已经被他占领了，叹了一声，自己坐在椅子上，接着叫去，可这样的叫声中，便夹杂了几分的无奈，几分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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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江南是盛情气爽的出现在瘦老头的身前，而送他出门的青澄，明显的萎靡，这让瘦老头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伸手拍拍江南的肩膀问：“小子，你没事吧？”说着眼睛自动的瞧向江南的屁股。

　　江南瞪了瘦老头一眼，而后恶毒的问：“怎么你的房间一夜都没声？是不是你那个不好使了？”

　　瘦老头虽是上了点年纪，可是终究还是男人，不管男人是不是真的不行，他都不愿意承认，当瘦老头听到江南这话的时候，脸明显的垮了下来，就像是昨天那样，拎着江南将他拎出了南风馆。

　　江南也不扑腾，既然瘦老头不嫌累，自己权当是休息了，就是腰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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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柳亦风赶了回来，一身的风尘，看着就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瘦老头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问柳亦风：“事情都办妥了？”

　　柳亦风点头，很是无奈的点头：“嗯，都办妥了。”说着眼睛在屋内瞄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江南。

　　瘦老头自然知道柳亦风在找谁，拿着烟袋，指着柳亦风的房间说：“在房间躺着呢，最好别去招他，现在正发疯呢。”

　　果然，当柳亦风刚一推门的时候，就听到江南哀呼声，柳亦风忙得奔了进去，见江南被师傅点在了床上，此时江南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呢。

　　柳亦风忙得伸手解了江南的穴，而后帮他揉揉麻木的手臂，问：“怎么被师傅点了？”

　　江南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呼的一声坐了起来，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衫，将自己背上的伤，呈现在柳亦风的眼前，而后带着哭腔说：“那个老不死的说他保护我，若是我受一点小伤，他就叫我师傅，你瞧瞧我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他居然不承认，我说了几句，他就点了我，我、我在这床上都躺了两天了，呜呜，你闻闻我这身上都有臭味了。”江南说着说着，眼圈不由的红了，此时见了柳亦风就像是见了亲人一般，紧紧地抱住柳亦风的手臂不松手，什么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