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穿路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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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可这毕竟是我亲眼所见！"米迦勒叹息道，他扭头看向哈尼雅、玛门和塞拉："我说的对吗？"
哈尼雅没有回答他。
玛门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塞拉看着米迦勒，
她不愿意说谎，但这是真相！
祂也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又不愿意骗任何人。
米迦勒见塞拉和玛门都不出声，脸色更难看了。
"哈尼雅、玛门，你们真的......真的是上帝和路西法的孩子？"
哈尼雅和玛门对视了一眼，玛门轻轻点了点头，双肩微微耸动，但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哈尼雅虽然没说话，但却紧紧抓住塞拉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予自己力量。
他们不知道父神父王究竟有什么顾虑，但，哈尼雅想，身份曝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每一次和父王见面都是悄悄的，甚至在那一次被召唤去凡间时，遇见了过去的父王，他，始终无法像玛门一样扑进怀中唤一声父王。
这也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无法隐瞒下去了。
玛门同样也认为这不是坏事，他也是真的真的很想光明正大的唤一声父神，他一点都不想所有有关他的传闻中，他的母亲是那个叫莉莉丝的妖艳魔女，几乎每天都在爬墙的路上的女人！
莫种程度上
哈尼雅和玛门也算是一个孤儿吧。
"你们真的是上帝和路西法的孩子吗？"萨麦尔再一次问道。
这一刻，哈尼雅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是父神父王的孩子！"
萨麦尔的脸色顿时苍白了。
哈尼雅和玛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哈尼雅......"
萨麦尔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能转头看向米迦勒："我想，你应该不是在说笑的！"
米迦勒的脸上浮起了苦涩的笑容，他知道他不该去质问几个孩子，可是，他想起了这些年投入转生池的所有天使，突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既然上帝和路西法都在一起了，还要持续着这没有意义的圣战？"米迦勒怒声问道，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年来，天堂和地狱一直在彼此攻伐吗？！难道说，天堂和地狱还没有打够？！"
米迦勒的这个问题，让萨麦尔哑口无言，是啊，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仇恨？
萨麦尔有些迷茫了。
哈尼雅和玛门看到萨麦尔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问题，在过去这些年他们也问过父神父王。
可父神从来都不回答他们，他总说，他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圣战一事已经超出了他们应该知晓的范围。
他们也没办法。
"我们不知道。"哈尼雅低声道。
他们真的不知道父神为什么一定要和地狱开战。
他们比起普通天使恶魔更害怕圣战的开始，因为，他们知道，圣战的理由从来不是明面上父王的报复，而是一场不断扩大的战争。
一场没有结束，只会延长战争的战争！
他们也没有办法！
萨麦尔想起了路西法，自从陛下成神以后，昔日的朋友都回不去了。
对于陛下，他们敬畏的同时，也不知不觉远离了他，隔阂感越来越浓郁。
猛然间，萨麦尔想起了上帝，曾经还为炽天使的时候，虽然信仰于祂，但也从未靠近过祂。
但如果说他们不信奉祂，他又觉得有些可笑，上帝的存在却让所有天使都有了信仰的力量，并且能够帮助天使成就自己，这种强大的力量，不管是谁都会心生崇拜之心。
但是，仅此而已。
萨麦尔也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他就是止不住。
他们与路西法是渐渐生出的隔膜，那么与上帝之间，便是一开始就有的厚墙，这堵墙太厚太厚，厚到他们不愿去推倒，也没有办法去推倒。
这种隔膜，也许在上帝和路西法之间也存在，但绝对不会像他们这般严重。
他们心中已经看不明白陛下了，也从未明白过上帝。
"就连陛下也同意了吗？"萨麦尔问道，虽然不敢确定这是否就是真实的，但他还是问出了口，这是他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了，"我们在圣战上耗费的一切，都没有用处了吗？"
"吾神，为什么？"米迦勒双手合十，低下头去。
水晶天上，上帝就那么静静的站立着，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祂的肩上搭着一只手，正是路西法，而他的双眼也是看着下方的一幕。
"曾经就有预感，我们的事，无法隐瞒至世界毁灭。"路西法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而且，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早，快得令人感觉不可置信，就像是突然之间，就要爆发了。
"是啊，但，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上帝看着自己的炽天使长一脸崩塌的样子，他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如果......"
"如果什么？"路西法追问道。
"如果光暗力量不进行互相转换，我们不再插手，完全放任世界上的生命自由发展 ，那么，光暗的矛盾也许就会慢慢消失，最终变成一片平衡状态，但，他们心中的恶念是不会改变的。"上帝看向大圣堂殿门前，一直倚靠着的黑发神，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悲伤和无奈。
黑发的神灵抬眸，猩红的血色在她眸中流淌着，似乎要将整座大殿吞噬进去一般。
她缓缓地微笑，总感觉那双本该充满温暖的眼睛里饱含冷漠无情，什么也不会打动她。
本该悲悯的眼神，在那丝笑意和血色下显得那么诡异。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就仿佛是从地底深渊中冒出来的一般："世间之恶，无法消除，所谓平衡不过一场幻境罢了，当幻象破碎之时，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会又恶念在，就会有矛盾，就会有争斗，最后毁于自身的贪欲，灭于成长中沾染的罪。"
生命于创世神手中诞生，天地蕴养万物，万物死后复归天地，是付出和偿还的始终。
比如鲸落，海洋养育了它，它死后将一切还给海洋，尸骨养活别的生物。按自然生长、获得、死亡、归还的步骤走，得到什么就付出什么，不存在业，只存在德。
"若是付出比得到多，或是得到比付出多，就产生了‘业’。"
"生命积累的灵魂‘杂质’太多了，恶业难消、亏欠深重者会引起业力的反弹。"
"世间共业，无法幸免。"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这是一种来源于自身心灵深处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愤懑和不甘。
"这件事，便让我来解决吧，吾神。"清和温柔的女声，带着丝丝光明的韵养，深色发色的长袍女子回身向黑发神灵行礼。
黑发神灵颔首："好。"
"啊，被抢先了呢。"小诺后悔自己没有先提议了。
"贞德只是想见见这个世界的吾神而已。"一位长裙女子开口说道，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但眼中却多了一份哀怨。
"没错!"一位穿着盔甲的少年也忍不住控诉起来。
"谁让你们慢了一步呢？"贞德的声音再度传入他们的耳朵，但是这次却有一点炫耀的口气在里面。
被内涵的几位纷纷翻了个白眼。
黑发神灵越过上帝与路西法，在上帝比较戒备的眼神中，看向人间的塞拉，不由的轻笑出声："原来，我的未来还有另一面啊。"
声音说不上是讽刺还是羡慕，但总之听起来不怎么舒服。
"塞拉. ."
上帝刚准备说话，就被塞拉挥手制止。
她的嘴角微扬，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上帝，笑着道："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看着已经被上帝拉到身后保护起来的路西法，塞拉笑的更加灿烂了。
被扯在身后的路西法有些尴尬，"耶和华，其实你不必如此紧张的。"
上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塞拉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祂看着塞拉，道："这不是紧张不紧张的问题。"
"别害怕，吾神手上可没沾过血，对吧？"小诺笑意吟吟的走到塞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是，神是不是过于谨慎了。"长裙女子也就是修洛也凑近塞拉，一副安慰的表情。
"奇迹与力量是有代价的。"一身古代将军装的李陵站在他们的旁边，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
他的话语得到了几人的附合，一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谁都可以远离吾神，但，上帝，您不行。"几人看着上帝，眼神变得极为凌厉。
他们似乎完全不畏惧祂的身份。
"吾明白。"上帝扭头牵着路西法的手，往后退开，许久，他才开口道，"塞拉，我不会如此了，抱歉。"
说着，祂伸手在空中划过，空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光圈，那里面有着数以亿计的符号，它们组成一幅幅图案。
光圈之中的图案逐渐凝聚。
光芒越来越盛，最后，融进了塞拉身前的一枚晶体中。
塞拉捧起晶石。那晶石上闪烁着淡淡的银光，温暖柔和，令她眷恋至极。
"这是吾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了。"上帝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父神。"塞拉的声音有些落寞，她的神情有些黯然，"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父神可以永恒存在，这样，我就永远不用担心有人可以伤害您。"
"我来到你们世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不会做多余的事。"
说完，塞拉就转身，往后退开一段距离。
光圈中的符文散尽。
"等我找到答案的时候，我想我一定可以再次见到的。"她将额头抵上散发着微光的晶体，眉心间黑色的十架与晶体中的那抹纯白的光晕交相呼应。
"你，还是更像这个世界的我们。"路西法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的说道。
"你要的答案，我与路西，会尽可能回答你。"上帝伸手握住路西法的手臂，眼眸望向塞拉的背影，声音中有着些许无奈。
塞拉的背影顿住，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等这个世界的我离开后。"
随后，她的身影慢慢的隐去，消失不见了，她身后的几位都跟着隐去，化作虚无。
天空中只留下了一句"贞德已经解决好了玛门和哈尼雅的问题，至于米迦勒与萨麦尔这段的记忆，我想也不会被留下。"
这个声音渐渐飘荡，直到消失在天际。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穿路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