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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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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出声，闭着眼睛好似假寐。
男人起身走向洞口，刚准备飞身下落，便被定在了原地，面具下的他面色惊恐。
“邪…邪主大人…属下知错…属下知错。”男人颤抖着身体，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很快，他的身体慢慢融化，化作红褐色的液体流到了地面上，白光一闪，地面出现了粉色的纹路，将红褐色液体吸收了进去，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吸收后的粉色，竟加深了些许。
初开霁一边打斗，一边心里默默思量，会不会是程度还不够？于是她抽身猛攻向一人，此人胸膛瞬间被穿透，只是进攻动作间，初开霁自身也露出了破绽，被一刀砍向后背，顿时被打的吐出了一口血。
关白竹是死了吗，再不出现，她就真打死这点儿追兵了。
就在一个士兵的刀刃袭向她面部的时候，她决定不等了，全杀了再说，还没等出手反击，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在原地。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力量，以往都是初开霁使用术法，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术法加身的感觉，只见她面前的人逐渐开始融化，红褐色的液体撒在地上，逐渐流向她的身后。在小说中看到描写和直面这个人的强大时，到底感觉不一样，她瞳孔紧缩。
关白竹看着这个小孩儿，十四五岁的年纪，和她离开家的时候一样大。
现场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初开霁心下微定，不过她依旧面露警惕，浑身颤抖地看着来人道：“你是谁？”
关白竹没有废话，只掐了个她没见过的诀。
“你是京城人？”
初开霁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好像喝醉了酒，幸好之前用入梦给精神上做了防御，勉强可以控制自己的表达。
她回答道：“是。”
“为什么被追杀？”关白竹继续问。
“祖父得罪了朝中奸佞被污蔑，杀死在房间，那些人说祖父是自杀，我全家人都死了。”初开霁用了些文字艺术，她的话并不是假的，但是第一次听就会给人一种她家里人是被奸佞杀死的错觉，这一点正好符合了关白竹的遭遇。
如果事后去调查，时间久了，别人一定会觉得她现在在撒谎，但是关白竹不一样，她过目不忘，能记住当前所有的细节，所以哪怕未来有一天关白术去调查她的身世，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顶多觉得她表述不清罢了，以后多假装几次她表达不清楚的形象，再慢慢改掉就好了。
关白竹神色微动，问：“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她对这个孩子有些心软，但是依旧怀疑，毕竟这个孩子太像她，这件事也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得像是一个正道的阴谋。
“西方的国界离京城最近，我如果逃到西域，他们就追不上我了。”
关白竹默默暗叹一声自己想多了，正道那帮废物怎么可能查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还布置出如此周密的计划。
她伸手冲初开霁挥了一下，初开霁没挡住困意，便闭目睡着了，关白竹伸手打算接住初开霁，但是看到初开霁的模样，嫌弃的收回了手，等人倒在地上，她用了治愈术和清洁术，才屈尊降贵的，将人用悬浮术带回了住所。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没有疼痛的折磨，身上也是干净清爽，初开霁一觉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迷迷糊糊的找水喝。
关白竹看这孩子半睁着眼睛嘴里叼着空杯子不放，她扯了两下没扯过，就随她去了。
“你醒没醒？”她弹了一下杯口，发出“铛——”的一声
“阿娘？”初开霁见到床边有人，就迷迷糊糊往过看，关白竹说话的一瞬间她就清醒了，只是眼前模糊，看不清东西，于是她顺杆上爬，想试试关白竹的底线。
“醒了就赶紧起来，哪来滚回哪去。”
眼前逐渐清晰，这个时候初开霁才有时间仔细观察关白竹，和原著描写一样，她身着黑色带有反光花纹的祭祀服，带了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面具，据说看到的人都会目眩神迷坠入其中并听到魔王的声音，初开霁不死心，抬头瞅了一眼面具，关白竹迅速的背过身去。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关白竹看起来很喜欢她。
初开霁起身下地，将嘴里的杯子放下，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邪恶的仙师，你要用我炼丹吗？我，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能不能教我，那个，那个把人融了的法术，我想去报仇，三个月，不，我快一点儿，两个月就能回来。”
关白竹好像笑了一声，初开霁并不确定，因为声音太小了。
“你要跟我学？一个邪恶的仙师？”
初开霁咬着嘴唇，跪到关白竹面前，“只要能报仇，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关白竹回头看她，见这小孩还是直直冲着自己的脸，看到面具摇摇欲坠就要晕，于是无奈的在面具上加了层幻术遮挡。
“什么都愿意？若我让你和你的敌人一样去残害忠良呢？”
这个问题初开霁是思考过的，她曾模拟过数种两人面对时的场景，还有关白竹会问她的问题。
关白竹少时家庭美满师门和谐共生突然遭逢巨变，家族被灭门，她亲手报仇后师门又开始放话追杀她，最亲近的人失去的失去，背叛的背叛，原本她只是对朝廷的人进行复仇，三千余众几乎都不无辜，后来在师门的追杀下，为了活命，不得不以邪术作祭，提高实力。
后来师门越杀越凶，对她次次下的都是狠手，要想在追杀里活命，就只能提高实力，要想提高实力，就只能用使用邪术献祭无辜生命，于是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在这无尽的死循环里，才养成了后期她漠视生命，极端癫狂的性子。
初开霁想，关白竹天赋足够，面对事情却不够冷静，或许有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缘故，但是作为一个修行界的人，面对普通人，其实有无数种借刀杀人的办法，但她却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快速的方法，落人话柄不说，最后还搭上了自己。
她现在最好的回答其实应该是直接说愿意，但是以她如今的人生阶段，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残酷现实洗礼的贵族少女，关白竹被同门追杀时，挺了整整两年才开始堕入邪道，她反水太快实在不符合人设。
初开霁低着头看起来很纠结，终于她思考好了一般抬起头来：“我想复仇，为了复仇我什么都愿意做，您若让我杀人，说实话，我心中不愿，但我会遵守诺言，为您做任何事情。”这些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关白竹第一次不得不使用邪术杀人提升实力时的想法，她想活，即使心中不愿，也只能去做。
关白竹从未见过一个这么合她心意的孩子，就像年轻时的她，这让她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怜惜，就好像帮助了这个孩子，就像是帮助了年幼时的自己。
“吾名关白竹，你拜我为师，今后，我教你怎么杀人。”
目的达成。
初开霁不由得露出了一模笑容，脸上也带了写惊喜：
“弟子钟书雪，拜见师尊。”
俯身，叩首。
“钟书雪？你的名字太干净了，不像我的弟子，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叫永冥。”
“是，弟子永冥，拜见师尊。”
其实修行界的拜师礼是及其繁复的，一共要进行许多天，就像凡间的娶亲一样。
只是初开霁的拜师，第一次是将要散去的灵识，以至于来不及走程序。
还有一次则是邪修，并不在意这些正道的礼节。
初开霁只是知道礼节繁复，但具体的也不清楚，之前代师收徒也是简而又简，她坐在房顶晃了晃脚，啊，真是惭愧。
关白竹把她住的这间屋子给她了，这屋子里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从柜子里留下的衣服判断，是个成年男人，但主人应该长时间未回，家具上有轻微的落灰。
大概死在外边儿了吧……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死在山里，关白竹亲手弄死的下属不比被正道杀死的少。
原著说了，在山体内部是一个庞大的祭坛，需要人的血肉和灵魂来祭祀，修行者的灵魂尤其强大，最是适合。，主角团聪明，在发现了事情不对之后就找师傅们学习了这种抵御祭祀的法术，这才逼的关白竹最后以自身灵魂献祭。
初开霁也担心过自身的安危，只是富贵险中求，她实在太想要那个无限复活法了，没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选择浑浑噩噩的一生，至少她不能。
关白竹丢给她一本法术基础就走了，让初开霁学成之后去对面山腰处的洞穴里找她。
这种放养模式实在是槽多无口，邝嘉是快死了来不及讲，她这……唉。
主角团刚拜入山门时作者描写过，是一个师兄带一个师弟，师兄答疑解惑，同门互帮互助，师傅还会时不时的过来教授重点，以保证弟子的学习进度。
这或许就是邪道的不拘小节吧。
法术基础没什么重要东西，也不需要感悟，就是口诀加手印，能放出来就代表成功了，内容和邝嘉教的有一部分重合，比如清洁，控火，控水，还有一些新鲜的，比如治愈，修复，静止，临空而立，看起来都正派的紧。
初开霁放缓了学习速度，为了避免一次成功，读咒语的时候磕绊重复，叶执琦第一次成功用了三天，小溪用了五天，她本人用了两个时辰。
二十多个术法，初开霁七天后去山洞找关白竹。
关白竹有些讶异，这小孩儿天赋不错，但是……
“我第一次学这本书只用了三天，不过，你比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强多了。”
关白竹开始把她带在身边教导，每天除了进山洞深处的时候会避讳她之外，其余时间二人都在一起，关白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从法术开始讲起，而是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摞书。
书的首页写有署名，是各大门派的珍藏。
初开霁拿起书，抬眼看着关白竹眨巴了眨巴眼。
……
关白竹伸手把书的封面撕了。
“这是法术的基本原理，还有关于阵法和丹药的知识，你好好学习，最好都记下来，以后用得上。”
初开霁看到记录丹药一书的封面上写着济世堂三个字，这个名字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医馆，原著中也并未提到过。她有些好奇，只是关白竹把封面都撕了，她也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去问她，还是以后有机会再了解吧。
初开霁学习期间，关白竹在一旁画一个阵法样的东西，初开霁看不懂，她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好装作老实的样子，目不斜视不去窥探。
据说修行者的神识庞大者，能闭眼而观察周身百里，话是有些夸大，但是能闭眼观察周遭百米却也是有的，关于这个神识初开霁粗浅的理解为灵魂之力，关白竹也是这么理解的，这个修行界目前并没有什么明确说法。
身体达到先天后，便进入了辟谷的境界，每日并不需要进食，一年的时间，初开霁一次都没有见到关白竹的下属来找她，她也没有出门去布置过什么，只是洋洋洒洒的写了近百本册子，初开霁粗略的扫了几眼，都是关于同一个阵法的研究。
身为反派而不搞事，就是傻子也看出来关白竹对她有所怀疑了。
初开霁带入关白竹的立场思考一番，关白竹的仇敌也就那几个人，初开霁的出现与身世太过巧合，她有可能是怀疑初开霁与正道有所联系，是正道派来的卧底。
如今出现的问题明了了，就是不知道关白竹要用什么试她了。
几本撕了封皮的书初开霁已经全部背下，基本上已经学会，就差实践了。
一天早上，关白竹把手里的书合起来，盘膝坐在祭台上，对初开霁说道：
“为师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初开霁放下笔，起身走到关白竹身前道：“师傅您说。”
“我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关白竹说：“长清门，沈易章门下弟子，任意一个，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提他头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