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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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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了。”阮念戳了戳他的手臂,把话题岔开:“你去把药给吃了。”
裴宴笑着凑过去亲了下她的脸:“行,都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听医生的。”阮念退开他,说道:“你生病了我又救不了你,你多喝点儿水。”
瞧着她一脸严肃,不容分说的模样,裴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把她从包里拿出来的药吞了下去,咽下去之后,他小口喝着水润着嗓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阮念的反应:
“真不敢想象,等我以后老了卧病在床,你得多凶。”
“现在开始觉得我性格不好了呀。”阮念笑了下,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细细擦拭了下他的嘴角:
“裴总这么有钱,等你老了以后,请个年轻漂亮的护工照顾你,也不用看见我了,说不准比什么药都有用。”
“傻丫头说什么呢?”过了半晌,阮念也没说话,裴宴愣了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忍不住扬了下眉,故意问道:“什么年轻漂亮的护工?”
阮念眨了眨眼,往门外看,刚刚进来办公室里给她送水果的那个小女生正望着这边,阮念抿了下唇:
“刚刚给我送咖啡和水果的小姑娘那样的就挺好,长得又漂亮腿又长,裴总摆着这么一个员工在身边,哪怕工作再累看一眼也能神清气爽。”
裴宴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勾了勾她的指尖:“生气了?”
“不生气。”阮念面无表情,她把视线挪开,转移到裴宴的脸上:“有什么好生气的?”
“当然有。”裴宴说:“你吃醋了。”
“吃醋?”阮念扯了下嘴角:“我没有吃醋。”
“那你生什么气?”裴宴极其有耐心地询问着。
“我没有生气。”阮念严肃道:“你误会了。”
“误什么会?”裴宴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误会,吃醋就大大方方吃,在我这儿还不敢承认。”
“我——”
阮念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宴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默默伸手圈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嗓音懒散道:
“还是头一回看你为我吃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个样子。”
阮念被他这话给逗笑了:“那我哪个样子你不爱?”
裴宴问:“我都爱,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就是有时候你能把我气死我又舍不得动你,恨不得把你的嘴堵上。”
阮念忍不住把他推开,想看看他说这话的时候究竟是不是认真的,结果下一秒就对上了裴宴含着笑意的眸子,她清了清嗓子:
“那你跟她拉开点距离,我就闭嘴不说话了。”
“行。”裴宴笑说:“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也不是叫你针对人家。”阮念补充了一句:“保持点距离就可以了。”
裴宴伸手去捏她的脸:“还说自己不吃醋。”
阮念认真地想了一下:“偶尔还是会没有自信的。”
裴宴解释说,再过不久,送果盘的那个小姑娘,还有外面三号工位的那个,她们两个就会离开嘉域,她们是裴氏集团去年调来的人,眼下她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在嘉域做下去,尽管裴宴并不会特意地苛待她们,但她们总归属于安全隐患。
有很大可能性裴柯会选择故技重施,在裴宴初入职场的那年,就被传出过骚扰女下属的绯闻,裴柯将两个业务能力并不出众,在工作上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张漂亮脸蛋的人安插在嘉域,裴宴不得不防,但总归她们两个目前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们其实自己也清楚,在嘉域自己非但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反倒会就此销声匿迹,与其等到被开除的那一天,倒不如自己离开,还能体面一些,履历也不至于太难看。
“女朋友会吃醋。”裴宴问:“这算不算是一个让她们离开的好理由?”
阮念皱眉:“你算计我?”
“瞎说什么呢?”裴宴笑说:“让你吃个醋比登天还难。”
阮念愣了一下:“你很喜欢我这样吗?”
“当然。”
阮念点了点头,了然道:“那我以后多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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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订婚了。
这事儿来得突然,裴宴和阮念也是直到沈晨发消息邀约他们晚上去酒吧聚聚的时候才知晓了这件事,阮念很震惊,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和沈晨有什么交集,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听裴宴说他应该是刚从国外回来,没想到直接就订婚了。
“他之前不是和家里人闹别扭跑到国外去了吗?”下班之后裴宴过来接她去酒吧,阮念上车系好安全带忍不住问:
“为什么突然……”
裴宴皱了下眉,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道,待会儿过去问问。”
阮念注意到他的情绪,侧身过去替他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裴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工作上的一点破事。”
阮念的语气顿了下:“那你这么早下班没关系吗?”
“没事儿,这事急不得。”裴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明天再处理也行,不用担心我。”
等到了沈晨的酒吧,阮念才意识到,订婚这事可能只对他们两个来说比较诧异,沈晨本人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叫了几个阮念没有见过的朋友过来一起喝酒,裴宴自始至终牵着她的手,一一向她介绍着。
之后沈晨就把裴宴叫到了阳台上,两个人神色凝重地交谈着什么,阮念自顾自地端起桌子上的气泡果酒尝了一口,味道其实不错,浓郁的果香充斥在鼻腔里,酒精的口感只淡淡地缠绵在舌尖。
这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偶尔有人过来跟她打声招呼,但因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很快就走了,只留下阮念一个人坐在吧台前。
有些格格不入。
阮念不太擅长在这种场合和别人打交道,她在社交里,一直都属于站在那里等待别人牵手带她走的那种类型,她往阳台的方向望了一眼,发觉裴宴和沈晨不知道说了什么,气氛稍稍缓和,裴宴安抚似的拍了拍沈晨的肩膀,沈晨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摊开手耸耸肩,两个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裴宴冲着她勾了勾唇,伸手揽上她的肩膀,从吧台上拿了一杯新酒抿了两口。
沈晨一扫刚刚凝重的情绪,恢复了常态,笑着揶揄裴宴:“你今天别想跑了,今儿阮念在这儿,小心我当面问她。”
阮念懵懵懂懂地眨眨眼:“问我什么?”
“裴宴每回出来喝酒,都说是你管得严不让他喝。”沈晨似乎对这种行为颇为不齿:“把你形容得跟什么似的,啧。”
阮念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解释说:“确实是我不让他喝的,今天也不能多喝,他前几天过敏刚出院,还在吃药。”
沈晨不知道这事儿:“过敏?什么过敏?”
“前段时间跟海向的人应酬,去了金滩吃了点儿海鲜。”裴宴挠挠头说:“回去就过敏了。”
“行吧。”沈晨说:“那你今天别喝了,走吧,去房间里坐。”
一行人进了房间,阮念注意到还有刚刚跟她打招呼的几个陌生人,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沈晨突然订婚了这件事,阮念在旁边默默听着,也了解了个大概。
前些天沈晨和家里人闹别扭也是因为沈家人给他物色了订婚对象,他为了躲家里人铺天盖地的催婚,跑到了国外去,没想到还是被拽了回来,情况复杂,沈晨的父亲与他彻夜长谈了一次,给他把这次订婚里的关窍利益分析透彻,叫他自己掂量掂量,究竟要不要拿沈家一家老小的前途未来来换他所谓的自由。
最终沈晨还是妥协了。
他接受了订婚,对方是昌银股份的独生女,性格天真可爱,接触了两回以后沈晨觉得她也没想象中的讨厌,重点是人乖巧懂事,明确地知道他们两个这段婚姻只是表面工夫,所以保证道,只要沈晨能给足她的面子,她也就不会做一些多余的事。
“五年吧。” 沈晨闷了一杯酒:“等过了这五年,找个体面点儿的理由,和平离婚,到时候老子就还是海城黄金单身汉。”
裴宴嗤笑一声:“确实,三十多岁离过婚的黄金单身汉。”
沈晨说:“你懂什么?我那三舅,今年都四十了,他说他自己是黄金单身汉,有人能反驳吗?”
“你舅是你舅。”旁边有人反驳他:“你舅那张脸四十了和你现在这个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你怎么跟他比。”
“你说我老还是说我舅年轻?”
“你心里有数。”那人继续道:“人小姑娘见了你人还愿意嫁给你,我都要怀疑她对你是不是真爱了,你俩以前不是邻居吗?她是不是真暗恋你?”
沈晨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人开玩笑说:“她要不是真喜欢你,估计死活都不会嫁给你。”
“靠。”沈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老子揍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阮念也就只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时不时地笑笑,尽管有时候裴宴会不自觉地把话题往她的身上引,想让她有点参与感,但阮念的回答也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能引起大家关注的点,话题也就那么匆匆略过去了,裴宴始终握着她的手,偶尔喂她吃点水果,和她说几句悄悄话。
阮念提醒裴宴不用过多的操心她之后,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添上那气泡酒喝。
没过一会儿,等裴宴再度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发现阮念正拿着酒瓶子,凑在眼前,她皱着眉头盯着酒瓶背后密密麻麻的字体看,裴宴忍不住笑了下,朝她靠近了些,问道:
“看什么呢?”
阮念眨了眨眼,没有看他,却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在配料表上做出了放大缩小的动作:
“裴宴,我的手机坏掉了。”
裴宴:???
“字体好小。”阮念似乎颇为苦恼,打了一个酒嗝以后继续道:“我想放大一下,可是它都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