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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捡回来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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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捡回来的猫
佛说,我遇见你,是有债要还了
离开,是因为还清了。
缘起我在人群中看见你
缘尽我看到你在人群中
缘起缘灭皆是前世因今世果……
如果说凌柯和徐夏的相遇是为了解开前世的结,那她和萧离的重逢又是为了什么?
破旧昏暗的胡同里,一身黑衣的萧离拖着疲惫的身体不停在高矮不一的老旧房屋顶上狂奔。他身后是几个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他们手上拿着注射用的狙击枪,人一旦被击中十秒钟内便会失去反抗的力气,像牛羊一样任人宰割。
马来西亚有一个叫做七门的华人组织,旗下有分堂虹须堂,传说七门门主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老怪物,叫做弥虚镜主。
萧离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传说只要有青冥剑就可以感应到赤焰的存在,所以这些人通过青冥剑找了他,并连着追了他几年,从马来西亚一直追到了国内。
一栋高耸的办公楼里,留了凌柯一人,她今晚要加班很晚,赶一个临时新增的企划案,明天一早就等着要交,所以今晚再累也必须要做出来。
搞定任务之后,在椅子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此时的凌柯早已筋疲力尽,闭上酸涩的双眼仰躺在椅子上。
片刻的休憩之后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她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子,关电脑关灯锁好办公室的门才走。
在电梯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电梯一直停在十七楼没有动静,那是保洁员夏姐在收垃圾。每天这个时候,大厦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夏姐都是选在这个时候收垃圾的,因为此时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妨碍她工作。
这边电梯是观光梯,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远处灯火阑珊近景星星点点。
进入电梯后礼貌的跟夏姐打招呼,随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层显示,从十三楼乘电梯到一楼,谁都没有再说话。
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走出电梯几步路转角来到大厅,就遇到了前台值班的保安小李。
凌柯礼貌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小李亲切的向凌柯微笑。
听小李说,他和凌柯是同乡,小李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七八的男孩子,高高瘦瘦长得斯文秀气,还带了副黑框眼镜。
凌柯猜想,他这个年纪怎么看都是应该在学校里才对?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想必也是不容易。
凌柯不解的摇摇头,走出了那幢突兀的矗立在周围全是五层楼房居多的唯一一幢二十二层的大厦。
大厦的门边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脸上的稚气已然退去,留下的是深沉冷静的面孔。只见他对着凌柯离去的方向比划着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金色光芒如利剑紧追了凌柯而去,这个人便是那个众人眼中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小李。
徒步走在人烟稀少灯光略显昏暗的街道上,平底鞋子与地面摩擦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凌柯偶尔抬头看一下道路两旁。
她不习惯穿高跟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那哒哒哒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听上去总是让人觉得诡异。
昏暗路灯下,道路两旁行人异常稀少,捡垃圾的大爷还在忙着搜集塑料罐,偶尔有一两对年轻的情侣依偎而过,也有靠着路旁大树大胆拥吻的男女,不时还传来一两声野猫犀利的尖叫和流浪狗裂牙的狂吠,在这个还不算很晚的空旷街道上寂静中显得有点怪异。
凌柯跟几个室友临时合租的房子,由于房租非常便宜,几百块一个月,还是二室一厅的。所以房子地段处于一个非常偏僻的城中村小胡同里,需要走过一条街道之后进入了那条深远而因没有路灯而显得异常黑暗的小胡同。
说实话,凌柯这人没什么特别忌讳,就是有点怕黑,因为幼时在学校黑漆漆的储物室关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储物室里除了无处不在的蟑螂,还有多脚的蜘蛛和令人作呕的老鼠。
彼时的学校处在偏僻的山区乡下,那屋里刚好还溜进来一条冰凉滑腻的小黑蛇。自那之后凌柯只要是处于黑暗中,或者是那种最常见的禁闭式电梯或是狭小的空间里,就会出现胸闷恐慌,这是典型的心理创伤后遗症‘幽闭恐惧症’。
进到那条到出租屋必经之路的小胡同里,因为拆迁开发商和居民的条件谈不拢,拆到一半停止了,路灯线路被挖断了。
一盏路灯都没有的情况下显得异常昏暗,胡同两边的矮墙上贴了一些类似于□□、招工、或医治疑难杂症之类的垃圾小广告,歪歪斜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用油漆写的污言秽语。
凌柯自己也不明白,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地方作为自己劳累一天后用来养精蓄锐的小窝,仅仅是因为便宜吗?
凌柯每次经过都是打着手机电筒回去,照明走夜路并不是上上之选,偏偏她没有带电筒上班的习惯。
如果不是刚刚毕业急于找到工作留下来,而她又刚好囊中羞涩的缘故,她又何故会把房子租在这种阴森恐怖又污秽不堪的地方。
收起心里的胡思乱想,凌柯加快步伐往前走。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脑袋里越是害怕某些东西,就越会在心里给自己不停的暗示,那些东西是存在这个世界的,脑子里也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骇人景象,比如鬼,灵魂,亦或是某些超自然物体。
此时凌柯的脑袋里莫名回忆起小时候见过的一幕,村里有一个妇人赶集的时候经过一条河流,从河岸上陡峭的山崖上坠落当场死亡。死状异常恐怖,整个天灵盖都被石阶碰撞给震掉了下来,头发连带头皮的拉扯,腥红的血液混合着乳白色的脑花流了很多在河边的鹅卵石上,再缓缓渗进河水里。
乡下人没有多少的科学常识,加上受老一辈人封建思想的影响,深信人死后是可以到另一个世界去,在那个世界可以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这个世界便是人们常说的‘阴间’或者‘地狱’。
尤其是在凌柯家所在的村子,住着好几家道派传人,端公(端公其实就是自诩一派的江湖术士,与司嬢这一行在很多偏远地区都很吃得开,司嬢便是那些传说可以与鬼神交谈的神婆,也有少数人称呼她们为米婆或者活菩萨,旧时被人称之为巫觋。)也很多,村里人更是信奉以死为生的说法,所以一个人死亡就意味着他要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新生。
自然,他们认为往生后的遗体是不能被焚化掉,因为村里人还认为如果人死后身体被火焚烧,那必定会灰飞烟灭消逝在无尽头的洪荒宇宙中,再无轮回的机会。
那时的凌柯只是一个几岁的小丫头,那日随大伯一起去丧主家瞻仰死者遗容,她亲眼目睹了死者的天灵盖与头乃至整个身体彻底分裂的景象。
死者的几个妯娌用青棉布条把她的天灵盖与头部阖上绑着固定住,可是将死者躺平时那头盖骨又跟个洋碗似的又与头部分离了,然后再在棺材板上摇摇晃晃。当时大伯紧紧捂住了凌柯的眼睛,在那只之前,凌柯还是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该死,怎么偏偏这时候想起这么一幕呢!凌柯拿着手机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打断思绪继续往前走。
其实就她那头长度及腰略显凌乱的黑发在这样的夜晚,乍一看见也是很吓人,没有拉过也没有烫过,自然的蓬松凌乱,颇有电影里女鬼的风范。
“妈呀!”凌柯突然被什么东西吓得大叫一声,停下前行的脚步,感觉心脏就快要停止跳动了,脚也不由自主的颤抖。
什么东西突然窜进了她的怀里?软软的毛茸茸的有点热乎,还不停的往她的衣服里层窜。
“喵呜……”很弱小的声音?猫咪?原来是一只猫跳到了怀里,凌柯堵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总落回了肚子里。
一只半大猫咪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畏畏缩缩的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凌柯见它如此害怕便用手紧紧搂住了它,并轻轻抚摸。
她从小便非常喜欢猫猫狗狗类的小动物,小时候家里养的猫死了都会哭上很久。出租屋里本来还养着一只小猫,也是路边捡回来的,不过上个月某一天那只猫离家出走就没有再回来了,为此她还难过了很久,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猫。
凌柯用手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头,像是感受到凌柯对自己并无恶意,小猫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抬头用宝蓝色却带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凌柯,遂了又转往一旁直直的盯着。
凌柯随着小猫的视线往地上看去,打着微弱的手机光线往地上照,似乎地上还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
凌柯好奇的抱紧了怀中颤抖的小猫,慢慢的往地上蹲下,将射频光射向了那一闪一闪的东西。
“啊……”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凌柯一屁股坐平到了冰冷的地上,怀中的小猫从喉咙里发出了唔唔唔警惕的低吼。
原来地上那一闪一闪的东西居然是一只死猫的眼睛,死猫的身子有一截已经不知去向,地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往外流出的血将眼睛周围的毛发凝固得发黑,另外一只眼睛却仿佛还是有生命的一样爆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在这无人的深夜更是骇人。
凌柯嗖的一下急速爬起身就往家里的方向跑去,怀里的小猫也停止了低吼,安静的依偎进了凌柯的怀里。
而身后,阴暗的墙角随即出现了几个阴森森的男人......
“这女的有点意思,我出手居然伤不了她。”其中一男阴恻恻的说。
“想不到这家伙可以变成猫?为什么他变成猫青冥剑就感应不到赤焰了?”一个男人好奇的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比你知道多少?我们都是听命行事的人,管那么多为什么干嘛?”之前说话的男人语气古怪的反问。
“你俩还有心思在这吵?还是先回去看看怎么跟门主交代吧!”另一男子沉声提醒道,完不成任务保不齐又要被一顿暴揍。
这几人吵了几句便叹着气如幽灵般瞬间消失在这个宁静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