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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武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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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小姐。”婢女匆匆进屋，面上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姜泥姐姐为借马的事儿被王爷叫去了，听说要挨板子呢。”
“挨板子？”秦若若一瞬间怔愣，紧接着是如何想也想不通，哪怕自己与姜泥不帮徐凤年，他也总有法子去武当，就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吧。
“我瞧瞧去。”秦若若放下手中医书，匆匆往徐骁书房赶。
远远的便瞧见姜泥跪在门前，守在一旁的老管家见秦若若来了，立马换了张笑脸请她进去。
房内徐骁正倚在枕头上看闲书，眼瞅着秦若若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笑。
只听秦若若垂着头低声讲道：“徐世伯，借马之事是我的主意，勿要怪姜泥。”
徐骁一脸乐呵呵地被管家扶起来，倒是半点不见怒容：“我既传令所有战马移至军营，那便是军令，军令如山，姜泥私自留了两匹，不罚，可说不过去啊。”
言罢便瞧见秦若若一拎袍子跪了下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我施意姜泥违令，应当一同领罚。”
“诶呀，跪着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寒。”徐骁虚扶了一把，挥挥手示意管家把仍跪在外头的姜泥带进来。
姜泥进来时低着头，一脸忿忿，只听徐骁讲道：“既是若若为你求情，板子便免了，罚你去武当山照顾凤年，顺道把换洗衣物、笔墨纸砚一块儿送过去，唉……你说凤年这孩子也真是，一样东西不带就上武当了，还得我这个爹天天为他操心。”
徐骁叨叨了好一会儿，忽又朝秦若若道：“既然你讲要一同领罚，那也跟着一块儿去吧，只是要看顾好身子，千万别累着。”
秦若若应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由北椋铁骑护送着出了陵州城。马车有些许颠簸，秦若若坐在车里一脸歉意地看向姜泥道：“对不住，连累你了。”
姜泥抹了把额头忿忿道：“不怪你，是那徐凤年混蛋。”
二人被军士护送至山脚，接着只能独自沿阶而上，秦若若无数次提出帮姜泥一道拎行囊，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次次拒绝：
“徐骁明说了让我提，若是被他知道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您这个身板也分担不了多少。”
只见姜泥揉了揉通红的肩膀，咬着牙再度背起沉如千钧的行囊，在秦若若眼里，便是这样一副茕茕孑立的可怜画面。
“徐！凤！年！”面前慢慢出现了一座茅草屋，姜泥忍无可忍地叫喊那罪魁祸首的尊姓大名。
秦若若此时也觉得有些喘，抬头便见一熟悉的白衣少年快步而来。
只见徐凤年早将长发草草束成了高马尾，一袭白衣劲装收住精瘦的腰身，此时少年人的眉眼间只余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秦若若轻咳了两声道：“借马的事被知道了呗。”
“就你们两个人上来的？”徐凤年跟着张望了一下周围，目光落到姜泥身后的行囊上，“背的什么？”
秦若若扶了扶额：“马车到山脚就回去了……”
姜泥在一旁忍不住骂道：“笔墨纸砚，换洗衣物，你一样不带上武当了，最后还不是害得我给你背过来。”
徐凤年先是笑，后又似想到什么似的皱眉道：“徐骁这是知道我要在武当住一段时间了。”
“他猜你还不是一猜一个准。”秦若若思索着，保不齐自己被罚来武当的事，也是徐骁故意为之。
……
“两男两女，一间屋子，怎么住？”
秦若若无奈，拉着姜泥道：“我与姜泥再去寻间屋子，世子与前辈还是住这儿吧。”
“不用麻烦，你们俩就住这，我和前辈两个大男人住哪里都可以，明儿早上再来找你们。”说完生怕秦若若拒绝，徐凤年立马拉着楚狂奴走了。
“……”这话倒也没错，毕竟这楚前辈随便找个水池都能住下。
晚上姜泥铺完被褥，便见秦若若朝她招手：“过来，我帮你上药。”
“啊？”姜泥瞪大了眼睛，尚有些忸怩。
秦若若将她按在凳子上，轻轻剥开她肩头的衣物，柔声道：“背着这么重的包裹上山，怕是肩上背上都磨破了皮，上点药，晚上也好睡得安稳些。”
后背上是一阵冰凉的触感，姜泥长舒了一口气：“这药真舒服。”
秦若若收起药，好笑地看着她：“早点睡吧，明早伤就应好的差不多了。”眼见姜泥正准备抱着衣物去打地铺，秦若若赶忙叫住她，拍了拍身下床的空处：“都是女儿家，一起睡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或是认床的缘故，秦若若翻来覆去都未能入睡，直到听见身旁的姜泥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真好。”许是怕这三个字显得太敷衍，她紧接着又补了一声：“和他们不一样。”
秦若若哑然失笑：“怎么个不一样法？”
姜泥撇了她一眼，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明白。”
秦若若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她扭头盯着姜泥的眸子悠悠说道，“我们的境遇不同，却又何其相似。都是失了父母庇佑，寄人篱下。”
“不一样的。徐骁留我性命，全是因为楚国公主的身份有用，而你……他们是有情分的，至少徐凤年是真心实意地待你好。”
秦若若轻笑，双目失神般地盯着房梁：“王爷与世子待我好，这是情分，而非本分，我心里很是感激，但这份恩情，将来总归也要还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姜泥苦笑一声：“这样说说倒也是，面对命运，每个人都是孤身迎敌，无需去辩个高低上下来。”
秦若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这般想便对了，人生苦短，若没事再给自己心里添添堵，那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醒来，便见徐凤年和洪洗象在一旁桌子上端着粥吃酱瓜，秦若若拍醒了姜泥，自顾自去洗漱。
回到桌上，便听见洪洗象说道：“阔别三年，秦姑娘风姿依旧。”
“你们认识？”
秦若若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三年前师父带我游历，来过一次武当。”
洪洗象点点头，接着道：“当年青袍道长上山与掌门师兄论道，掌门师兄曾感叹，青袍道长，有仙人之姿。”
正说着，姜泥洗漱完也坐了过来，喝了一口粥后，满脸严肃地问洪洗象：“有菜吗？”
洪洗象指了指桌上的酱瓜。
“活的。”姜泥道。
“菜还有活的？”洪洗象看了眼徐凤年。
姜泥盯了他一会儿，低声问徐凤年：“这道士是傻的吗？”
“人家可是武当下任掌门。”徐凤年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若若轻咳了两声：“她是想问，有没有菜籽瓜苗一类的。”
“可这怎么是活的呢？”
姜泥无语：“没出土之前，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洪洗象硬是被姜泥拖着去偷菜，徐凤年则带着秦若若去看黄蛮儿。
“其实，待在武当也挺好的，不像留在北椋，每日都要提心吊胆，揣摩人心。”徐凤年躺在溪边的大石上喃喃道，“就是吃饭全是素的，受不了。”
秦若若站起身来。“诶你去哪儿？”徐凤年忙问她。
“给你和黄蛮儿寻点野味，解解馋。”秦若若总觉得接下来的对话是自己不太方便听的，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的卡文了
感觉女鹅就像是一个不矫情的林黛玉
ps：想给师父捏个身份，捏个什么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