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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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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子愣怔片刻,有点不太明白眼前的局势。
娄长明驱赶了人群,转身走近:“我再说一遍,姑娘,擦亮点眼睛,不该讹的人不要讹,你从我这里是讨不到一丁点的好处的。”
他起身要走,女子忙抱住他的腿,不肯撒手:“刚刚的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请公子帮帮我吧。”
“你手腿都好,有什么是走投无路的?”娄长明不爽,人已踢开了她。
云礼斜睨他一眼,娄长明躲开他的眼神,尽可能的忽略。
云礼淡淡道:“你想要我们帮你什么?”
“你干什么?!我没说我会帮。”娄长明喊。
云礼没看他,自顾对那女子继续说:“帮可以,还请姑娘倒是能给些银子作为报答。”
“……”
云礼终于肯转头看一眼娄长明,解释道:“我此次出来匆忙,身上银两已经不多了,你的银子还是抢来的,撑不了多久。”
这样好像也……说得通。
娄长明难以反驳。
云礼又补充一句:“就当一次锻炼,你经验匮乏,就当积小德回大善。”
“……”云礼说的已经是相当是含蓄了,字面意思下其实就是娄长明的能力的确是强,但接触的人间事少,不足以支撑起强大的能力,还需要多多经历磨练。
“切,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自己走了。”说完,娄长明顶着一张黑脸骑马走开。
“这位道长,你真的愿意帮我吗?”那女子小心翼翼的问。
“嗯。”但是要给钱。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吧。”云礼道。
两人进了一家茶庄,云礼不紧不慢的呷着一口茶,茶香绕鼻,他不说话,那女子也不知该先说什么。
“这位道长,我……”
“等一下。”云礼打断她,“这位姑娘请等等。”
女子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紧张的两只手扣着衣角,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
“等什么?”
“等人。”云礼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道长还有同行者?”
“嗯。”半盏茶水下肚,他才又幽幽地吐出一句,“来了。”
地上的影子被拉地细长,一点点的往他们这靠近,桌上被人砸上一壶酒,在一众的茶水中显得突兀,一侧的空位上坐下来一个男子,看上去恣意又嚣张。
“这位公子,你不是要走吗?”女子道。
娄长明看着云礼那个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就内心蹿火:“谁说我走了?”
“你刚刚……”
“我没说。”
“可是,你刚刚的确是说了……”
“我说了,我没说。”娄长明冷道。
“……好。”
“我不会碍你眼太久,等事情快速解决完后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云礼正色。
“哦。”娄长明望向女子,“价格翻倍。”
“啊,好。”女子点头如捣蒜。
“你遇到了何事,先大致向我们讲述一番。”云礼道。
女子憋坏了,终于可以说了:“事情是这样的道长,我的确是遭遇了丈夫的殴打,肚子里也的确是有了胎儿,正是因为有了孩子,我才想要寻求他人的帮助,助我摆脱困境。”
“那你为什么要在大街上碰瓷找人?街里的邻居不会帮忙?”娄长明觉得她这话简直是漏洞百出。
“寻找过的,邻里的确都是善良的人,一开始大家都很乐意帮忙,可不知为何,那些个帮助过我的人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了,大家都说这是中邪了,便也没人再敢帮我,而我的丈夫知道之后,甚至对我的殴打更加的严重了起来。”
“荒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娄长明冷嗤一声。
“公子还请相信我啊,当真是消失不见的。”
“怎么个消失不见?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人和尸体你可曾见到过?”娄长明问。
“这个……没见过。”女子道。
云礼瞅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语句:“既然这些消失的人是和你丈夫有关的,那可曾问过他或是暗中调查过?”
“有过。”女子道,“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他似乎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躲过我的跟踪,无一例外。”
“那就奇怪了。”娄长明不老实的玩着桌上的茶具,指腹摩挲着杯沿,“你和你这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偶然遇见的,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之后的日子里对我也是百般讨好,我便动了心,谁知时间渐渐久了,他就变了。”她说着就要哭起来。
娄长明不安慰反而呛起来,“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愚蠢。”
“娄长明。”云礼喊他,语气里包含了警告。
娄长明翻一白眼。
“也怪我,的确是没有那个慧眼识珠的能力。”她说着就抽泣了起来,语句说得断断续续,让人没了耐心。
“既然这样,这位姑娘就带我们去你家中看看。”云礼语气温和,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道长,你若是没有那个十足的把握,怕是最后也要落得个不知所踪。”
“嗯,”云礼转着杯盏,“一切后果皆由我们自负。”
他都这样说了,又何来的拒绝,送上门的大善人,任谁都不会抗拒的。
“那就麻烦这位道长了,还有这位公子。”
女子领着娄长明和云礼穿过繁华的街道,弯弯绕绕地走了数个小巷子,才来到一片看上去荒凉的宅子。
“不是我说,这住的实在是有些过于寒酸了,看来你这丈夫哄骗人的手段挺高的,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揶揄道。
云礼不动声色地睨他,本意想要说他几句,却想到了自己昨日的承诺后选择了不语。
“抱歉了公子,我家平日里都是我在打理,我丈夫没有一丁点儿的收入。”
女子攥着衣角,在原地踌躇,不敢迈步。
“姑娘为何不进去?”云礼问。
“道长,我、我实在是有些害怕,我真是被打够了。”
“那你站在我们身后,我们先进去。”云礼替她做了决定。
女子才终于点头答应。
娄长明散漫地跟在后面。
门没上锁,留着一道缝,云礼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吱呀’一声,还未完全打开,扶着的木门‘嘭’地一声响,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离云礼的脸不过一掌宽。
“死婆娘,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我快饿死了!”
女子惊得一把拉住了云礼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后不敢冒头,娄长明眼神停留在她的手上。
为了照顾这女子,云礼没了动作,里头的人没得到反应,似乎更加的恼火,不知又拿了什么东西砸过来。
云礼径直推开了门,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你是谁?跑我家来干什么?!”那男子吼道。
说实话,娄长明看见这人的长相时,是极其不相信的,那男子长相虽不至惊艳,却也是个标致的俊俏人儿,怪不得那姑娘要嫁给他了。
“受邀入住几日,多有打扰,实在抱歉。”云礼道。
“受邀入住?受哪个的邀?又谁同意入住了?!”那男子眯眼瞧见了躲在云礼身后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看那仗势是要过来揍人,“姓张的!你他娘的又去找人来杀老子了是吧!”
云礼抬手,让尘剑尖斜向下指着地面,挡在两者的中间:“张姑娘并没有让我们来杀你,她只是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
“去你妈的,你装什么好东西呢还护着她,老子可不想生什么孩子!”
张姑娘立马出声喊道:“不行!这是我的骨肉,我拼死也会生下来的,聂山,你当初可是说过的,你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的!”
“你少放屁!我根本就没说过,你少在那胡诌了!”聂山扒着云礼的胳膊想要过去揪着张姑娘的头发。
娄长明挑开聂山的手,懒懒地出声:“吵死了,你讲话不能降低点声音?!”
他突然出声,聂山这才分心注意到他,两者对视上的一刻,皆是一愣。
娄长明觉得,有点眼熟。
聂山在想,好像见过。
大概是娄长明的这句话有了效果,聂山还真就降了声音,对着娄长明狡黠一笑,表情真是恶心极了。
“这位小兄弟,我们见过?”聂山问。
娄长明冷冷扫他一眼,“少和我攀关系。”
“……”聂山猥琐地笑道,“没攀关系,小兄弟,你凑过来些让我闻闻,我一闻便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娄长明一听这话当下就不悦了,“你给我说说看,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东西?”
“那这不好说,但我敢肯定,你与我是相似的人。”聂山嘿嘿笑着。
娄长明不作答,往前迈了两步,聂山狗鼻子似的凑过来,还没等闻上几口,就被娄长明掐了脖子,被气憋得通红。
“先不论我是个什么东西,就单凭你来说,还没有任何的资格与我说话,一个杂碎而已,也想对我下定义。”
他在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前,率先将聂山抛出扔在了地上,眼里藏不住的厌恶。
“你!”
“我什么?”娄长明懒得和他废话,“张姑娘,我今晚住哪?”
“啊,我、我带你去看。”张姑娘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娄长明抬腿往里走去,无视地上咳嗽不止的聂山。
“我!我要你命!”他喊着。
云礼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随着张姑娘一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