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逝忆流缘

31、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中午的时候堇函迷迷糊糊的才醒过来，看到汪昱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或许已经是本能反应了。
　　汪昱见他缩进去就把被子掀开一点，伸手抚着他的脸“别怕，我不动！”
　　堇函看他真的坐到一边就撑着想坐起来一点，只是轻轻一动，就牵扯到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汪昱赶紧过去抱着他，堇函用手推开他，但手上的伤口太大用不了太大的力气，还是被汪昱抱着坐了起来。
　　汪昱把堇函抱在怀里，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宝贝，对不起，对不起……还疼不疼？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堇函不说话，其实该说什么？说再也不相信了吗？
　　“对不起好不好？”汪昱低头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堇函别开脸，往旁边挪了挪。
　　“宝贝，别这样……我保证在不打你了……好不好？”
　　“真的不再打你了，以后都不会了……”
　　“原谅我，嗯？”
　　“堇函……对不起……”
　　汪昱说了好多，见堇函都不说话，干脆叫老王把饭拿上来。老王大概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除了端了一些饭菜以外还给堇函一早就熬了粥，就等着他醒过来。
　　“堇函，吃一点，好不好？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乖，就吃一点……”
　　举着勺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只是定定的看着堇函，堇函把头对着窗外，似乎根本听不见汪昱说的任何一句话。
　　思绪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在脑子里运转，看着外面有些渐蓝的天，没有任何的感触。
　　“啪——”
　　堇函的身体颤了一下，地上散了一地的东西，汪昱扔掉手里的东西，旁边放着那碗老王特意熬得粥，一手拽过堇函的衣服把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拿着碗，掐着堇函的下巴就往他嘴里灌。
　　“呜……咳……”拼命的挥舞着两只手，那些滚烫的粥就这样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老王听到楼上的声音跑上去的时候，床上，地上，那些东西都散了一地，堇函趴在床上拼命的咳着，汪昱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老王叫了医生，却被汪昱给赶了出去，看着堇函躺在床上，也没再说什么出去的时候把房门锁了起来，直到傍晚，汪昱才在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堇函蹲在角落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听到声音连头都不抬一下。
　　汪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着他的手。
　　“嗯嗯……”说不出话，只能发着单音节的字。
　　“别怕！不会痛的！”汪昱把他按在床上，针头刺进了堇函的手臂，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汪昱笑了。
　　趴在他身上舔去他眼角的泪水，等针筒里的东西都注射完以后才淡淡的说“这样你就会听话了……”
　　渐渐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每个骨髓都像再被虫子啃噬着，堇函蜷缩在床上不停的打滚，紧紧的拽着拳头，连叫都叫不出来。
　　身上的那些伤口蹭在被子上留下一点点的血印，只是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全身的骨髓就像一点一点的被吞噬掉。
　　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没办法说话，爬到一旁伸手紧紧的拽住汪昱的衣角。
　　“呵……”汪昱伸手抬起他的脸，给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别怕，过会儿就不痛了……真的，相信我，没事的，就一会儿，以后，就会很舒服的！”
　　最后大概是睡着了也有可能是晕了，反正只是没有知觉了，整个人就像飘在空中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束缚，好像就连身上原本的那些伤口所带来的痛楚也一并消失了。
　　“堇银……”
　　好像很真切，就像是过去的事再次出现在眼前一样，那些人按着堇银，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看到的只有堇银无助的眼睛，没有哭，只是眼神很空洞，没有丝毫杂质。
　　看着他们把堇银塞进箱子里，用钉子钉上，从船上扔了下去。
　　画面开始模糊，渐渐的，堇银小时候的样子出现在眼前，那个喜欢荡着秋千的人，轻唱着那首歌，笑着朝堇函招手。
　　他的怀抱很暖，从小就是这样，堇银把堇函抱上去，去没有松手，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绝迹了。
　　堇函拼命的想要留住那种感觉，伸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嘴里喃喃的叫着堇银的名字。
　　看着怀里的人，汪昱也只是笑着将他搂的更紧了，不管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达到目的，都无所谓，现在，堇函已经没有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