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逝忆流缘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那一段时间总是这样，虽然没什么事发生，但是堇函却突然发现很安心。
　　天堂。
　　堇函即使不说，心里也开始觉得，如果这样下去，也不错。
　　至少，离天堂近了。
　　或许，这根本就是天堂。
　　但是当那天晚上何曦真的发火的时候，堇函开始犹豫了，因为何曦摔东西的时候像极了某人。
　　第二天早上堇函就不跟他讲话了。
　　“喂，生气啦？”何曦坐得离他远远地不敢靠得太近。
　　堇函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是我不对啦，昨天不应该发脾气的。”何曦小声的说着“谁让你昨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的，我是因为，太急了，所以才……”
　　“我知道！”堇函打断他“何曦，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啊？”
　　“嗯？”
　　“你最好还是离我远远的！”
　　“为什么？”
　　“我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曦急了“不要用这种破台词来挤兑我！还不是你害的！”
　　“什么就成我害的了？哎！小鬼，不要乱说话好吧？”
　　“一开始要不是你老缠着我我会这样吗？”
　　“好吧！好吧！就算是我害的！成吗？”
　　“本来就是！”
　　“闭嘴！”堇函伸手打了一下他脑袋“小鬼，我是跟你说认真的！咱们真不是一世界的人！你的那个世界我早就已经不会习惯了，而我的世界，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都知道！”
　　“知道个屁！反正不是你滚蛋就是我滚蛋！上次的钱，我可没钱还！”堇函转身想走，想了下又回头告诉他一声“干脆你连这个月的房租全付了吧！”
　　“堇函！”何曦拉着他大吼了一声，堇函被吓了一跳也回了他一句。
　　“又干嘛啊！”
　　何曦降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但是却很认真“就不能试着和我在一起吗？”
　　堇函只觉得好笑，这种话还真的只适合这种小鬼说出来。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你是说真的！要是假的倒也好解决，问题就在这！”堇函推开肩上的手“何曦，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活着，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是我喜欢你啊，就想和你在一起，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你突然不见了我很心痛！”
　　“废话，我不见心痛的也不止你一个！”堇函出门前说了最后一句“虽然我好像也有点不讨厌你了……”
　　何曦看着堇函关上的门，没有追出去。只是坐回沙发里，其实何曦都知道，因为在堇函不见以后，何曦一直都会去堇瑶那里。也是在那个时候，何曦才知道堇函的过去。
　　有句台词是堇瑶教他的，但是还没来的急对堇函说。
　　在外面晃荡了两三天，还是回去了，谁让出来的太急什么都没拿呢。
　　“死哪去了？”堇函回家的时候屋子里灯都没有“臭小鬼，这么晚还出去瞎混！”
　　“说谁呢？”何曦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头。
　　堇函马上闭嘴，何曦却拉着他拽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多了一架钢琴，是以前放在阳台上的那架，大概是在堇函不在家的三天里运来的吧？
　　“干什么啊？”堇函向走，何曦还拉着他“放手！我不喜欢钢琴！”
　　“我知道！”何曦打开钢琴拉着堇函一起坐下“但那是以前！”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包括将来，我都不会喜欢！”顿了一下又说“也包括你！”
　　“说话不要那么绝对，给自己留点后路。”何曦伸出手开始弹。
　　弹得不是什么著名的曲子，只是堇瑶常常唱的那首《童年》。
　　“你哭了。”
　　堇函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不用你管！”
　　何曦继续弹着，堇函也跟着伸手放在上面弹了几下。
　　“错了！是这里。”何曦抓过堇函的手教他弹。
　　“还是不对，是这里。”
　　“臭小鬼，我知道错了！”
　　“好，你知道！”
　　“你那什么口气啊？会弹了不起啊？”
　　何曦一笑，堇函瞪了他一眼，继续弹，这原是堇函的梦想，小时候的一个梦想。
　　但就是这个，毁了俩个人的一生。
　　不要以为所有梦想都是美好的。有些梦想，是累赘。
　　堇函不知道为什么何曦会知道这些，但是不管了，反正就当自己幸运了一次吧。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天堂！”
　　“什么？”堇函转头问他，刚才弹得太专心没听见，不过，肯定又是骂人的。
　　“我说，我会是你的天堂。”
　　堇函的手指僵在半空中，看着何曦，叹了口气站起来想走，何曦却说“不要每次都跑……”
　　“谁他妈跑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