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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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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卿一开口,花宴秋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如果说从前在面对沈曼语时,她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并没有因沈曼语几次三番跟她作对,直接给她脸色看。
在面对死缠烂打的景言卿时,她简直就像面对敌人,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也无法让她维持住对投资商最基本的面子情。
花宴秋漠然道:“你来做什么?”
这与跟沈曼语说话时截然不同的态度,显然深深刺痛了景言卿。
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低声下气,嗫嚅着道:“花花,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也不行了吗?”
这个称呼沈曼语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皱起眉头,恶心的够呛。
当事人花宴秋就更不用说了,面色越发冰冷,声音里都像结了冰碴子:“你要不能正常说话,就赶紧走。”
景言卿闻言顿时急了,语气连忙放软了些:“我就是听说,沈曼语又过来找你麻烦,所以专门过来一趟,想替你好好收拾她。”
“你性子好,懒得跟她计较,容得下她对你这般放肆,我可替你看不过眼。”
一边说着,他脑袋里又控制不住回想起方才那场景。
两人热情激动,紧紧相贴,吻的肆意。甚至、甚至沈曼语,居然还将他心上人的脸埋进自己那里.....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玷污他的白月光!
玷污了他小心翼翼追了好几年、都已经混成骨灰级铁粉的偶像!
他不敢对花宴秋发表意见,无数郁气憋在心口,满心烦躁无处发泄。余光瞥见沈曼语正看着自己,就狠狠瞪她一眼。
目光凶恶至极,几乎要将沈曼语生吞活剥一样。
沈曼语躺着也中枪,她满脸无辜,冲景言卿摊摊手。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毫无悔改的模样,看的景言卿唇角抽搐,下一刻,神情已然化为狰狞。
沈曼语顿时不笑了,眼角耷拉下来,唇角往下撇,眸中迅速盈满泪水。
景言卿被她这瞬间变脸的精湛演技看得心口一震,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陡然出现一道声音,高呼不妙。
果真下个瞬间,沈曼语已经带上哭腔,眼泪唰的流下来。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委屈屈唤道:“姐姐,他、他凶我!”
“我哪有!我都没跟你说一句......”话,景言卿猛然暴怒。
与此同时,花宴秋冷声道:“道歉!”
景言卿剩下的话,连带着满腔汹涌怒意,都被牢牢堵死在喉咙里。
刚被人迎头甩来一顶绿帽子,他还没有适应绿帽子的大小,紧接着又从天而降一口巨大的黑锅,砸的他整个人都快要窒息。
景言卿近乎病态般迷恋,自己在花宴秋面前卑微低下到骨子里的模样。哪怕被人说成是花宴秋豢养的一条小狗,他也毫不介意。
他在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集团公子,权财兼得。是天上的星月,是宇宙的中心,唯独花宴秋这个人,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过!
她越是不在意他,越是将他当成空气,他就越是发了疯般想要让她看到自己!
哪怕围着花宴秋摇尾乞怜,祈求她的一丝眼神和注视,让他遥不可及的神明,为他这个虔诚的信徒投来一瞥,景言卿也能得到深切的满足。
他如此爱她,既然这么爱她,现在她说让景言卿道歉。景言卿即便百般不愿,还是强压下心中愤恨,甚至还有一丝妒意,冲沈曼语低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迁怒你......”
不、不对啊!
他猛地一个激灵,霎时间反应过来。
他一个尊贵的集团大少爷,气急败坏之下,深更半夜的,自己驱车行这几十公里,不就是为了找沈曼语这个混账算账!
他心中那团火烧的更烈,只是碍于花宴秋在场,无法拂她的面子,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眼神森森地瞪着沈曼语。
咬牙切齿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就算你敢挂断我的电话,你敢回我那样的消息,你敢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我、我!”
他越说越觉得憋屈,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间硬生生挤出来,后面的话根本说不下去,阴冷瞪着沈曼语,像是在跟她说:你给我等着!
随即他又控制了表情,转向花宴秋,温柔款款,小意殷勤。
表情跨度之大,变幻之快,活像是个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连沈曼语也不禁叹为观止。
“花花,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花花,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沈曼语不是个好东西,你最好离她远点。”
前脚还在跟自己道歉,后脚就对别人说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沈曼语破碎的眸光晃了晃,委实被这句话取悦到,眼尾不受控制地泄出一点笑意。
果然是狗男人。
景言卿这家伙,可真是有够狗的。
显然,这话也让花宴秋短暂沉默了下。
她终于将视线落在景言卿身上,眉眼染上倦意,无奈道:“真的,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你们景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帮你引荐。”
“我看什么心理医生,我心理正常的很!”景言卿完全不以为然,他霸道自负惯了,大男子主义深植骨髓,容不得别人半点质疑。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仍然是老生常谈的那些话:
“花花,拍戏多累啊,辛辛苦苦,又赚不到几个钱。干脆你就别拍戏了,只要你嫁给我,以后整个景家都是你的。”
“有集团给你做后盾,后半辈子吃穿不愁,根本不需要如此卖力工作。你只要安守后宅,为我生儿育女,不需要再像现在一样抛头露面,毁坏自己名声。”
花宴秋是真的累了。
因为性格和家庭之故,她自小受到严苛教养,惯来理智克制,连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都很少出现。
这辈子头一个让她生出,惹不起还躲不起这样的想法的,就是眼前的景言卿。偏偏今天除他之外,还多了个沈曼语。
先前和沈曼语的几次交锋,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这会儿景言卿的死缠烂打,理所当然否定她为止奋斗的事业和理想,更是让她眉眼俱冷。
“嫁给你?”所有无法出口的愤怒和诘责,都化为一声饱含讽刺的冷笑。
她上下打量着景言卿,嘲讽的眼神看得他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激怒了她:“安守后宅,生儿育女?”
她的语气倒很平和,虽已怒极,仍维持着自己的教养,没有直接口出恶言。
景言卿就是再蠢,听她重复了自己这一番话,心里也隐隐觉察到不对。
花宴秋的愤怒应该由此而生,但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这话究竟错在哪里。
他呆呆望着花宴秋,仍是道:“你们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为生活奔波,多辛苦啊。特别是拍戏,冬冷夏晒的,拍一场少说要熬几个月光景。”
“赚钱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儿,你根本不需要这么拼命工作。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
“可那是你的,是景家的,你们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宴秋面上彻底没了表情,只剩极致的漠然冰冷。
余光瞥见沈曼语慵懒倚着墙壁,环着双臂,唇角含笑,已经看了许久热闹。
报复心理顿时升起,花宴秋想也不想,就要拖她下水:“跟你在一起,我还不如去跟她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