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秦始皇打工》江南景色

7、谁又会是谁的掌中之物呢

　　用完膳后，173就和嬴政闲聊了一会儿，在不经意的转头瞬间，173看见一个秦宫人躬身走进来，手上捧着一个锦盒。
　　秦宫人语气恭敬的说：“陛下，这是徐方士今日炼制的丹药。”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宫内已经有了一个神女，不可能再有一个徐仙师，所以嬴政就让宫人们把称呼改掉，叫徐方士便好。
　　【华夏嬴政直播间】
　　琵琶仙子：靠，政哥不要吃丹药啊！！！
　　余淮真人：173快点阻止政哥，那丹药有毒啊。
　　康宇大仙：就是因为吃丹药，政哥才没几年可活，没五十岁就嘎了，把政哥锤扁，刚好能凑出一张元素周期表来（狗头.jpg）
　　“始皇。”
　　在秦始皇略微疑惑的目光里，神女轻轻的说：“丹药有害，还是别吃了。”
　　嬴政拿着丹药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将丹药放回到锦盒里，语气平静的说：“还请神女救政。”
　　徐福炼制的丹药，嬴政已经吃了两三年了，既然173说这丹药有毒，想来他身上应该积毒已久，别看他现在面上风轻云淡的，内心里却压制着滔天怒火，捧着丹药过来的秦宫人，早已狼狈的匍匐在地，身子微微颤抖着。
　　神女指尖轻点，如同荡漾的涟漪一样，虚空泛起阵阵水波，而后蓝紫色的雷霆慢慢延伸而出，缠绕在嬴政周身。
　　【滴，正在扫描…】
　　嬴政听见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淡漠的神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仔细一听，又发现这声音像是从雷霆里传出来，带着细微的机械电流声。
　　滴！
　　【嬴政，秦始皇，联邦第三区卫健委提醒您，身体机能下降至百分之四十七，根据您的体征测算，您预计还有八年时间到达生命尽头。】
　　八年？
　　嬴政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他如今四十有一，也就是说，他只活到了四十九岁？
　　历代秦王皆短命，除了他的曾祖父秦昭襄王嬴稷，活到了七十五岁，更有甚者，秦孝文王虽活到五十二，却仅在位三天就驾崩了。
　　如今大秦的车轮才刚刚走上轨道，他害怕自己重蹈覆辙，这才四处寻求灵丹妙药，以求长生不老，能让大秦更好的走下去，却没想到终究是害了自己。
　　一阵雷光闪烁，身体里仿佛有股暖流在乱窜，那道冰冷的机械声音拉回嬴政的思绪。
　　【滴，身体机能上升至百分之七十，联邦第三区卫健委提醒您，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少动怒，少争吵，多发微笑少烦恼。】
　　【身体机能修复计划已传至光脑，感谢您对本次治疗的支持，祝您健康愉快！】
　　蓝紫光的雷霆慢慢淡去，嬴政明白这是治疗结束了，挺直腰板俯身拜道：“多谢神女。”
　　敢欺骗秦始皇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更别说拿着有毒的丹药给他服用，只怕是…
　　173也猜测到了嬴政的心思，赶在他下命令前说：“始皇，可否留那些方士一命？”
　　年轻的帝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眯了眯有些狭长的眼睛。
　　这是第二次了…
　　十二旒珠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看见黑色的珠子，与脸上白晢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低沉的嗓音在空气里响起，被曛染了几分冷意：“为什么？”
　　173似乎感受到了嬴政异常的情绪，却不知为什么，只是语气平静的说，“昔日吾参加瑶池仙会，曾在水镜中瞧见了一攻城器械，名曰火药，问之才晓得这火药是术士炼丹时制作出来的。”
　　话语点到为止，嬴政思量了片刻，只是说，“政知晓了，神女来大秦也有些时日了，还未曾游过咸阳城，不如今日政同神女一起去瞧瞧。”
　　神女微微颔首：“可。”
　　173曾经跟随三任宿主穿越过无数时空，欣赏过仙界的市集，也游玩过人间的圩日，今天也是第一次用实体去那般热闹的场景，给她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在过些时日，便是蜡祭日，长街市集上到处都是忙着准备祭祀用品的秦人，家里有些闲资的，便去买些香烟烛纸，若是穷苦人家，也会备些纸钱，以祈求来年五谷丰登。
　　青年身穿玄衣锦袍行走在街上，发冠将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他旁边还跟了位身着一袭水蓝襦裙的女子，行走间裙摆荡出褶皱，宛若游龙的神袛。
　　这样一对碧玉佳人的组合，让街上的老秦人们忍不住侧目而视。
　　无他，只是这俩人看起来太般配了。
　　173是人工智能系统，虽然加载了情感模块，但她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对这些黔首们的行为判定结果，显示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173自然也就不管了。
　　而嬴政是帝王，每次出行都万众瞩目，对他们的目光自然也就免疫了，只是这次微服出访，他身边只差了些许黑冰台锐士在暗处跟着，引人注目总归是不好的。
　　【华夏嬴政直播间】
　　琵琶仙友：哈哈哈(??ω??)hiahiahia，笑死我啦，没想到有一天，政哥也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烦恼。
　　狐狸尾巴：毕竟政哥可是倾（侵）城倾（侵）国的男人啊！
　　余淮真人：事实证明，老秦人靠美貌治理国家（狗头.jpg）
　　173和嬴政进了一间客舍歇脚，向伙计要了两碗浆水，就听着周围行商的过路人谈道，“大家伙可听见昨儿晚上那雷声了？”
　　身旁的人答道，“那是自然，那雷声大得都把我吓醒了，有人还瞧见了从天空降下两道巨大无比的天雷，这雷电啊…”
　　那人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说：“这天雷啊，说是打在陛下宫中呢，坊间传闻是和国师大人有关。”
　　“我还听说啊，是陛下伙同一个女子假装神女控制咱们，老天爷不忍心咱们受骗，故天打雷劈惩罚陛下和那国师大人。”
　　“你疯了，”话语还未落下，那人便被自己的同伴们打了一下，为首的男人抓着那人的肩膀，皱眉说：“这种要性命的话也敢往外说，小心让人听见了，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嬴政歇脚的桌子就挨着旁边那桌，再加上习武之人耳力灵敏，他们说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落到嬴政耳朵里。
　　不过嬴政也不会对他们怎样，左右不过是些流言蜚语，若是每个人都要治罪，只怕城中牢狱早就挤满了人。
　　一如他所想的那样，他嬴政是做帝王，又不是当圣人，要那些好名声有什么用。
　　只要保证老秦人吃得饱穿的暖，对于帝王来说，就足够了。
　　“城中景象瞧过了，不若去远郊？”
　　嬴政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女，这才微微颔首：“好。”
　　【华夏嬴政直播间】
　　玉华仙友：嘶，我怎么觉得政哥那眼神别有深意啊。
　　祁山仙友：会吗？（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磕学家：确实，你们也不想想173和政哥是什么身份。
　　祁山仙友：不就是神女和皇帝吗？
　　磕学家：没错，那神女和皇帝又代表什么，代表了神权和王权啊，就像是天平的两端，是永远对立的局面，你看看西方中世纪的国王和教皇，为了领导权力，哪一个不是争得头破血流。
　　磕学家：你们仔细想想看哈，一开始，政哥和173之间就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刺杀途中遇见神女，政哥二话不说就拜了173国师，这难道不是太顺利了吗？
　　磕学家：别忘了173绑定的第二任宿主蓝笙女士，可是让政哥求着她去大秦当国师啊，173虽然学得有模有样，但是她忽悠了一点。
　　余淮真人：得不到永远在骚动，173主动送上门去，在某一方面来说，就已经是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了。
　　磕学家：没错，你们再想想啊，朝廷上，面对着文武百官，直接越过政哥处理淳于越在前，替徐福等一群方士求情在后，173每次都是做完决定后才询问政哥，这落到帝王眼里，变成了什么？
　　磕学家：变成了“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政哥只会认为173在越过他做决定，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允许有人越过自己，甚至凌驾于自己之上，更何况是政哥这样的千古一帝呢！
　　琵琶仙子：不是，楼上的也太能扯了，纯纯阴谋论了，就一个眼神让你解读出这么多意思，你干脆去做阅读理解吧。
　　鲁迅：晚安！
　　语文老师：“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暗，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色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出人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出了鲁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一众网友：……
　　琵琶仙子：真就挺形象的。
　　——
　　咸阳城外的郊区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除了一些茅草屋就是田地，再加上入秋了，土地上就没几个农人在耕作，走了许久，才看见一个老人坐在田垄边上。
　　173上前问道：“敢问老丈，为何一人在此？”
　　秦律对社会各阶层的衣着做了规定，上层的人也不屑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所以173和嬴政只是换了套寻常（对他们来说比较低调）衣服。
　　老人家瞧着两人身上的精致衣裳，连忙从边上起来，离了几步远，确认自己身上的臭味不会让贵人闻到，这才俯身拱手拜道：“老朽拜见两位贵人。”
　　“这位贵人有所不知，今岁黍麦收成不好，亩产才过三石余，”老人的脸上满是愁容，贵人答话他又岂能隐瞒不报，可是一想到那苛捐杂税，自己辛苦一年竟是留不住几石粮食，内心陡然升腾起一股愤懑和担忧。
　　于是嘴上说话也没个把门，左右不过贱命一条，抬高了嗓音说：“贵人可知田律规定，不论垦种与否，每顷缴芻三石，稾二石，交了朝廷的税收，家中粮食便剩下一石多，要如何熬过这寒冬呢。”
　　【华夏嬴政直播间】
　　司机师傅：我靠，这老人家这么猛，竟然敢在政哥面前吐槽苛捐杂税！
　　榆树仙子：楼上的没听见吗，交了税收就剩下一石多的粮食，一个成年人吃饭的话，顶多撑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没有充足的食物，就要饿死了，左右逃不过死亡，吐槽一下田律又怎么了。
　　余淮真人：真惨，秦律税收种类多，农民种田要上交十之五六的税负，还有一堆的田地税、人丁税和徭役。
　　……
　　闻言，嬴政没有说话，无意识的攥紧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有块地方莫名的柔弱了一瞬。
　　神女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经历沧桑的老人，173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
　　‘没有人在意这群人的死活。’
　　‘这是时代无情的悲哀，是无可奈何、却又必须面对的残酷。’
　　淬了火光的蓝色眼眸，穿梭过时间和空间，化作脑海里瞬息闪过的疯狂想法，斜下的夕阳残晖照亮了神袛宽容的脸——
　　‘唯有斗争和死亡能让我们重拾人的尊严。’
　　怜爱世人的神袛抬起了手，蓝紫色的雷霆在白晢的掌心上交织着，绘成神农作物的模样。
　　·
　　马车上，
　　嬴政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且自己与神女相识，便问：“方才神女给那老丈的是什么？”
　　173答道：“马铃薯，又称土豆，有补充营养、养胃、宽肠通便之效，亩产与红薯不相上下。”
　　有亩产五十石的红薯在前，嬴政听到马铃薯的产量时，脸上也就没了惊愕的表情，只是问：“那马铃薯跟红薯一样，都是天赐神物，只存在于神器中？”
　　神女微微侧头，忽而有风袭来，吹开了马车的幔帐，天光落进蓝衣仙人的眼底，嬴政听见她反问自己：“始皇觉得什么是神物？”
　　神女从未问过他问题，嬴政以为她是在考验自己，便细细沉思了半响，语气迟疑着回答：“许是神灵、怪异之物，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神女轻轻笑了声。
　　那笑声像猫似的一下子钻进嬴政耳朵里，让他忍不住红了耳尖，“可是政答的有误？”
　　“无误，”神女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温情：“只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寻常人眼里，能吃饱且高产的农作物，就是不可多得的神物，而在神仙眼里，所谓的神物，也只不过是偶尔贪嘴时的口腹之欲罢了。”
　　神女望向身旁的帝王，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富人可看得上路边的锅饼？”
　　嬴政心中了然，富人看不上的锅饼，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就是所谓的不可多得的“神物”。
　　对上秦始皇的视线，神女又说：“这便是了。”
　　嬴政轻抬起眼皮瞧她，既然神女用这个例子做示范，那是不是证明这马铃薯…其实也存在于这世界的某个地方？
　　那之前神女为何要说神物只存在于神器中，她无法取出来？
　　年轻的帝王微微眯了眯有些狭长的眼睛，眸光幽深，在心里暗自忖度：神女意欲何为呢？
　　173可不知道嬴政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漏洞，毕竟谁还记得自己几天前说过的某一句话呢，173顺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红薯和马铃薯并不是只存在神器中，但对于现在的大秦来说，确实是只能存在于神器中。”
　　嬴政微微挑眉，又听见神女说，“红薯原产热带美洲，而马铃薯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区，两种农作物都在大海的另一边，凭大秦现在的实力来说，大概再过个一千八百多年，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寻得农作物了。”
　　嬴政微微偏头，目光落到神女身侧的幔帐上，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被曛了几分冷意：“既是如此，神女之前为何不明说呢？”
　　173难得聪明了一回，读懂了嬴政的话外之意——之前为什么要欺骗朕？
　　夭寿了，这怎么能叫欺骗呢，只是想吊着你的胃口，让你完成恋爱直播任务而已啦。
　　不过对于自己无意中欺骗了嬴政，173的心里陡然升起愧疚之意，一种若有若无的修罗场气息扑面而来。
　　过了好半响，嬴政听见面前的神女欲盖弥彰的答道：“我们不生产神物，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嬴政：“……”
　　细微的电流在蓝紫色的瞳孔里闪过，神女微微勾唇一笑，解释道，“方才给那老丈的土豆，是经过脱毒处理的，吾在土豆里加了营养剂，普通的种植方式，亩产也约有两千斤。”
　　“原生的土豆中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素质，不耐储存，耗费（肥）地力多，种植时需要轮种，不然会造成饥馑。”
　　嬴政明白了。
　　但心里还是不舒坦。
　　对此，年轻的帝王只是冷淡的点头，然后不置一言，只是微蹙的眉心又多了几条深深的沟壑，好似能窥见帝王不同寻常的翻涌着的情绪。
　　气氛一下子静默下来。
　　到底是自己刚学着做任务的人工智能，嬴政这一番“冷战”的行为，立马就让173心里觉得一阵别扭，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神女接着转移话题——
　　“吾记得百越一带（东南沿岸）的稻子，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若是再往南边的地方，便是越郡外境（海南），那边的稻子一年三熟，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碰上一些野生红薯。”
　　一年三熟？！
　　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帝王，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缓缓眨了眨眼睛，而后想到了什么，尾音微微上扬听着有些委屈：“真的吗？”
　　我靠！！！
　　173在内心疯狂的嗷嗷叫，内核CPU直接就炸了！
　　一个会对你委屈的撒娇、说话还黏黏糊糊的政哥，这他妈谁忍受得了啊。
　　不仅是173，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瞬间就化身为土拨鼠，一个个在那疯狂尖叫，甚至有事业粉直接转变成妈妈粉，在评论区里疯狂刷屏，喊着‘崽崽勇敢飞，妈妈永相随’。
　　蓝衣仙人面上的微笑显得温柔：“真的。”
　　比钻石还真！
　　嬴政低低出声：“神女…”
　　闻言，173心头一跳，却见着对面的帝王在一片光影朦胧里看着自己笑，眼眸深深，隐隐泛着温润的水光，平添了几分蛊惑，“那神女可有解决今早那流言之法？”
　　被美色蛊惑的173，宛若醉酒后被美女倾慕的大佬，随着美人的一颦一笑，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论搞公关，吾在天庭那可是当之无愧的首位，不过大秦没有天网，或许可以利用报纸，嗯，大的板块讲今□□廷上群臣都商讨了什么，小的板块就讲一些逸闻趣事。”
　　“黔首大都不识字，始皇可以请会认字的人在里巷（居民区）按时播报，一来可以让黔首们明白帝王群臣在做什么，增加对大秦的认同感，二来如果执行政策时，也可以规避底下人不作为的现象。”
　　“这是报纸，始皇可以瞧瞧。”
　　蓝紫色的雷霆一闪，一份老旧的报纸陡然出现在嬴政面前。
　　嬴政搓了搓手里的纸张，很轻薄，他又把报纸摊开来看，上面洋洋洒洒、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身为帝王，嬴政立马想到了报纸的作用，可以来代替书册竹简，他每天要批改一百二十石的奏折，若是用这样轻薄的纸张代替，一天顶多批改几十份。
　　嬴政为什么会被儒家掣肘？
　　还不是因为会读书的人太少了，而想要读书的成本又太昂贵，若是采用这样轻薄的纸张，莫说儒家，那诸子百家的文学都可以相互传播，他还愁找不到可以为自己所用之人吗。
　　想到这，嬴政激动的开口问：“可有制作报纸之法，造价几何，与丝帛竹简相比如何？”
　　“自然，”神女点点头，说，“以树肤、麻头、敝布、渔网以为纸，造价比之丝帛低廉，算上制作费用，成本约是十几文。”
　　嬴政的眼神立马就亮了——
　　一份竹简书帛，至少也要几金，造价几十文的纸张，若是卖给那些诸子百家，这…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以钱财换取高官厚禄，还说出“奇货可居”这样的话来，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也难怪他的仲父吕不韦会是当年最有名的富商。
　　馋得他也想搞商业，那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小钱钱，嘿嘿(??﹃?? )，都是额滴额滴！
　　不过嬴政是帝王，不可能亲自下场搞这些东西，丢给底下的人去弄还差不多。
　　回到宫中时，天色就已经完全暗沉下来，像是蓄着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嬴政洗浴过后，便捞了本竹简坐在案桌旁，借着烛火的光芒细细读着《秦律》。
　　城郊那老丈说的话，嬴政并不是听不明白，而是他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他知道《秦律》中的有些规定过于苛刻，但北方修建长城要大量的钱财和人力物力，临近年关，匈奴又要南下游荡，那驻守在边境上的几十万秦军也要吃饭，所有的粮食只能优先供给给大军，这还仅仅是北方的问题。
　　更别说大秦内部宗族近亲、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他们也要食邑也要享受，还有准备对战南方百越的军#队，这些也要吃饭，也要花钱去养。
　　该死的…
　　真是越想越生气！
　　嬴政放下竹简，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帝王的性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从未在人前显现出这般烦躁不安的生气模样，前来汇报的黑冰台锐士，也是在心里提着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到帝王面前跪下，“陛下，事情都查清楚了。”
　　嬴政眸色暗沉，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音节：“说。”
　　暗卫低着头，不敢去看嬴政的脸色，只是毕恭毕敬的答道，“那日回咸阳途中的刺客是楚地之人，与吴中项梁有关。”
　　“属下派人去查看了那日的情形，确实只有我等行走的痕迹，没有发现其他人，国师是突然出现的。”
　　“上林苑池中的菡萏，先前确实是已经枯死的，属下问了随行的宫人，他们都说是国师轻轻一抬手，就让枯死的草木复苏了。”
　　一桩桩一件件，黑冰台锐士缓缓道来。
　　“属下差人去查了仙酒的来历，大秦境内并无此等仙酒存在，确认无误，国师吟唱的那首诗词，属下也去寻了古籍孤本，并没有与此相似之句。”
　　“城中的流言蜚语，是仓海君与韩人张良散播的，抓捕途中，张良不慎逃脱，属下办事不力，请陛下赎罪。”暗卫纳头便拜，希望陛下看在他干了那么多活的份上，能饶他一命。
　　冰冷的寒芒在眼底闪过，嬴政沉声道：“待会下去自领二十棍。”
　　“是，”暗卫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属下只擒获了仓海君和他的仆从们，共十五人，现押于咸阳牢狱中，等候陛下发落。”
　　“博士仆射淳于越今早收到了一份暗信，确系是六国余孽所赠，属下在他府中还查到了几封被烧了一半的信件，无奈信件烧毁严重，只能确认是儒家学子和燕赵之人，但姓名不详。”
　　“徐方士炼制的丹药，属下全部喂给了路边的野狗，结果…”暗卫深吸了口气，稳着平常的声色，却还是不难听出语调里的颤抖，“不过半个时辰，野狗便中毒身亡。”
　　哪怕之前知道了丹药有毒，可那毕竟是别人说的，如今自己派心腹去看看，却发现了同样的结局，帝王之怒一下子就升腾而起。
　　“混账东西！”
　　嬴政用力的一拍案板，底下的暗卫惊得连忙俯身直道‘陛下息怒’，掌心传来一阵麻麻的疼痛，帝王无意识的曲指，翻手一瞧才发现掌心红了一片，愤懑在心里翻涌着，嬴政沉声道：“滚下去。”
　　虽然有些生气，可好歹证明了一件事——神女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神女，但就是人不怎么正经。
　　而且…似乎还藏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心思。
　　他想借着神女完成老秦人一统天下的大愿，让所有人都全心全意的归顺大秦，要大秦千秋万代，让所有人都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神女想借着他解决神仙感情淡漠的问题，还总是若有若无的让他谈男女之情…
　　·
　　一阵冗长的静默过后，嬴政缓缓抬起眼皮来，眼底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占有欲和胜负欲。
　　神权和王权，谁输谁赢，谁能掌控谁呢？
　　案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将帝王的面容映得模糊不清，暗沉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只是看见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
　　“神女啊…”
　　香炉里燃烧着龙涎香，一缕缕青烟慢慢的升腾而起，在半空如云雾般缠绕着，嬴政一字一句，低声笑道，
　　“谁会是谁的掌中之物呢？”
　　我们拭目以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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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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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更新来啦，本章有一段《政哥看报纸》的部分，但是俺觉得内容太搞笑了，有点淡化掉俺最后塑造的权谋味（bushi），就单拉出来做彩蛋，在（老）观（福）影（特）体8里，感兴趣可看看。
　　因为一边写原著，一边写观影体和番外，所以两边剧情经常会搞混掉，再加上时间精力有限，就先写《我给秦始皇打工》观影体和番外。
　　等观影体写完了，俺再回来更新原文，或者把原文扔那边彩蛋或隐藏结局里也可以。jj这边打算全文提前存稿吧，等原著全部写完俺再日更，不然俺会乱掉，不想等的小可爱们可以先看观影体，勉强算是本文的大纲吧，应该是周更。
　　所以，这篇文章以后大概（可能）不更新了，等俺把《我给秦始皇打工》观影体写完，再回来日更原稿，心急的小天使可以先去看观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