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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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收到了波本发来的感谢邮件。
说是自己顺带帮他撇清卧底嫌疑，他不用对上多疑又麻烦的琴酒，算是帮了他大忙，并用轻快的措辞谴责了叛徒苏格兰。
替波本转发他的感谢给欺诈师，学者便赶往雪莉那边。在那之前，莱伊提供的安全屋内用于监控的设备被本我一顿操作全部解决。
雪莉见她平安无事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回不来了。”
学者轻声道：“距我身破灭之刻尚有很长一段时日，不必担忧。”
对于阿芙洛狄忒的命运论，雪莉暂且不作评价。
但她迅速发出三连询问：“你见过莱伊了？……觉得他怎么样？那种命运丝线在他身上能看见什么？”
“你和你姐姐之间的感情羁绊，令人艳羡。”学者半感慨道，“至于莱伊……虽然有些冒犯，我也无意插手个人私事……但他选择的那条路，注定会有波折。”
在女孩一副了然的神情中，她继续说道：“只是，雪莉，我们终究不是当事人，你姐姐的感受始终排在第一位。假若你认为不值得，就请好好保护她吧。”
“我、我当然觉得不值得！”雪莉咬着手指抱怨，“姐姐她为此在考虑脱离组织，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更多时候对莱伊的不满，是出于珍爱的姐姐被第三人抢走的危机感。
学者坐到了她身边：“如果你想倾诉的话，我很乐意。”
“……我得先向你道歉。”雪莉坦言。
学者：“是指你和苏格兰调查我的事吗？”
雪莉：“这也是你预见的？”
学者：“不，是维尔薇告诉我的。”
“对不起。我本来没想提起你的伤心事……”雪莉一边道歉，一边不好意思地观察她的表情。
学者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发顶：“都过去了。虽然没能改变结果，但对于孩子们来说，那绝不是毫无意义的时光。”
“尼亚姐姐——我也能这么叫你吗？啊，我不会到处乱说这个名字的！”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雪莉鼓起勇气问道，“尼亚姐姐加入逐火之蛾，是因为他们吗？”
学者配合地露出回忆往事的神色：“准确来说，是一半的原因。我在逐火之蛾的研究是普世意义上的正道，但加入组织……是啊，也会有这种资金匮乏的阶段。”
还真是淳朴至极的理由。雪莉不可否认，组织给研究员发配的资金堪称丰厚，买下她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成问题。
“这样……那苏格兰的事呢？”雪莉还没收到苏格兰死亡消息。
学者适当地保持沉默。并非不信任雪莉，而是怕其他人看出什么破绽。所以苏格兰活着的事情就不告诉第三人了。
雪莉从她的沉默中读懂了含义，有些恍然：“哦……”
“不提这个。组织的项目有什么进展吗？”
两人的话题继而转向专业的学术研究，完全不在意“房东”什么时候回来。
尽管莱伊认为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处决了叛徒，但组织那边仍不放心，琴酒更是叫他把尸体带回去。
从那么高的楼跳下去，能有个完好的全尸就是奇迹了。莱伊面无表情地处理好苏格兰的自杀现场，遵从琴酒的指令将尸体带去鉴定。
琴酒点了根烟：“苏格兰……那只老鼠死前还说了什么吗？”
莱伊假装回忆：“没有。在我逼问前他就自杀了。”
想到对方跳楼之前说出了他的真名和所属，他不觉得苏格兰就这么死了。不管组织信不信，他自己是百分百要追查苏格兰的下落。
“倒是很有骨气。”琴酒抬手压了压帽檐，旁人能直观地感受到他的不爽，“这种死法真是便宜他了。”
伏特加拿着报告过来：“大哥，确认过是苏格兰的尸体没错。”
琴酒简单看了两眼就把它丢到垃圾桶里。他走到莱伊身边：“你还算有点本事。”
“多谢夸奖。”莱伊不咸不淡地回应。
“既然你和雪莉相熟，那个没完成的任务就由你接手。背叛者的下场，想必你这位处刑人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琴酒眯起眼睛，毫无保留地倾泻着杀意。
还有这种好事？莱伊对接近阿芙洛狄忒的机会求之不得。
虽然比莱伊第一时间获取的消息要慢，但苏格兰死在莱伊手里的新闻跟长了翅膀似的，在确认尸体无误的半天内，组织内大大小小的代号成员全部知悉了这件事。
苏格兰的死不是重点，他的尸体被组织挫骨扬灰了才是重点。组织无疑在借此警告他们叛徒的下场，即便你死了也别想好过。
就这么想要功劳吗……波本在心底给莱伊狠狠记了一笔。幼驯染的暴露没有任何征兆，倘若早几天发现不对劲，他就能做点手脚回国了。
果然还是回去找莱伊算账、给他找不痛快吧。波本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打，很快，一封匿名邮件在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
对于情报人员来说，特地挖掘大公司的秘辛用不了多少工夫，尤其是在阿芙洛狄忒指明有问题的情况下。根据泽田弘树竭尽全力拖延DNA追踪系统的开发入手，有贝尔摩德辅助的波本轻而易举就查出了辛德勒隐藏的秘密。
现在展现出要把它暴露出来的意向，再有意无意地透露那个系统的问题，相信泽田弘树不久就会受到来自养父的生命威胁。那时候，他就能顺理成章听从阿芙洛狄忒的指示带人回国保护——当然不是组织的保护。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波本惦记上的莱伊正平稳地开着车行驶在大路上。
耳机内传来的是阿芙洛狄忒和雪莉探讨药物研究的声音。因为不是擅长的领域，所以他听不出什么来，只能同传一份音频给在FBI的接头人回去分析。
等到莱伊走到楼下，学者已经把雪莉哄去睡觉了。
等到莱伊推开大门，学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莱伊动作流畅地将门反锁：“很久了？”
“不，刚刚好。”
学者双手交叠置于腿上，俨然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
男人上道地坐在她对面：“洗耳恭听。”
“只是向诸星先生告别而已。雪莉那孩子就拜托你了。”学者握紧了手，“我……曾经给出过与苏格兰相关的预言，很遗憾，它依旧无情地实现了。”
除了学者和波本外，其实没有人知道那则「预言」的存在。莱伊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听见传说中的预言一词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学者说：“我时常在想，我是否能通过预言改变些什么呢？看见诸星先生的时候，我觉得或许能再尝试一下。”
“你是想暂时离开组织？”
“嗯。我想寻找某样东西，某样能牵引命运方向的存在。”
从头到脚都是修女高洁而神秘的气质，女人优雅起身，开关门一气呵成，落下的话语却是不亚于苏格兰的重磅炸弹。
“希望诸星先生不会落到和他一样的境地才是。到再见面时……「请」找我聊聊天行吗？”
虽然学者营造的气氛很足，绝对给莱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她真正要去做的事情和方才谈论的内容毫不相干。
因为只是江户川乱步在催促他的「报酬」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