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以假乱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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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杀他用的毒，我当天偷偷溜进酒楼倒在酒里，然后剩下的埋到了土里。”
小乞丐说话时很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但在抬起头与余盛楚对视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躲闪了。不知怎么的，他好像不敢面对余盛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你说，这毒从何而来？”余盛楚问他。
小乞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唯唯诺诺的说：“我不知道，是一个黑衣人给我的。”
黑衣人？怎么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会是和开城门的是一个人吗？
“小朋友，撒谎可是不对的。”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小乞丐，小乞丐先是垂下了头，不语，良久，余盛楚正想差人把他带下去，他却忽然开口。
“就是我杀的，那天我在巷子里走，忽然来了一个黑衣人问我想不想替黄大哥报仇，只要照着他说的做，就可以杀了李溪成。他给我毒，让我当晚去逍遥楼后的小巷，小巷里的杂物后有一个狗洞，我爬进去，溜到后厨，在要给李溪成的酒里下毒，再跑出去然后把毒埋了起来。”
小乞丐的证词，看似完整，实际上漏洞百出。
就比如说，“那个送酒的人究竟是谁。
若那人是黑衣人的同伙，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帮小乞丐？
正当余盛楚百思不得其解时，韩逸之来了。
“大人，黄铭招了。”
余盛楚赶到时，被打到血肉模糊的黄铭刚刚被拖出来，一旁的人刚好走出来，正冷漠的看着他。
“大人，这就是李祯，与您同为大理寺少卿。”韩逸之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余大人，办案要讲究效率。”李祯抬起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余盛楚篡紧拳头质问他：“李大人办案都是这般屈打成招吗，倒是让晚辈开了眼。”
李祯的脸青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新科状元遇害，皇上还在等结果呢，只怕时间长了，陛下怪罪下来，大理寺可保不住你。”
听了这话，余盛楚轻蔑的笑了起来，“李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我已带人查出李溪成科考偷换试卷一事，此事牵扯众多，皇上已经派刑部那边查了，谈何新科状元？只怕不久，前辈就能见到李溪成的父亲李学士了。”
余盛楚找人问过，李溪成与李祯同出自河东李氏，只不过李溪成是嫡系一脉，李祯出自没落旁支，无甚交集。
闻言，李祯无话可说，哼了一身愤愤走开了。
待他走了之后，余盛楚连忙叫人为黄铭诊治。
这李祯高瘦，看起来颇有文人风骨，下手却是真的狠，黄铭身上的伤没有一处致命，但看着都疼。倒是让余盛楚想起一则新闻。。。
“医学生女孩捅前男友20多刀，刀刀轻伤”。
这李祯和黄铭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吧……
余盛楚沉思片刻，忽然茅塞顿开。
会不会李祯只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高于他？
排除掉本人心狠手辣，这个理由倒也合理。
黄铭的伤很重，人倒是清醒，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是抓着余盛楚的袖子问他小乞丐怎么样了。
“你是怎么知道小乞丐在这的？”余盛楚问。
眼下黄铭不好诓骗，只好说了实话。
“对不起，余盛楚，我骗了你。”他的声音沙哑且颤抖，说话时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似是在躲闪。
“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救。”他苦笑着看向一边道：“我杀了人，还利用了你的信任，你不该恨我吗？”
听了他的话，余盛楚篡紧了拳头，在他的记忆中，再恨，也不会做杀人的勾当，怎会变成这样……
余盛楚招手叫来人，记录下面的对话。
“你的毒哪来的？”
“母亲去世的那天，一个黑衣人给我的。”
“你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他大概是男子，但还是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出来，身高大概……五尺七寸［1］，穿了一身黑袍，看不出有什么特点。”
“他可和你说过什么？”
“他说他同情我的经历，可以帮我杀掉仇人，然后给了我一包毒毒还剩下一些，埋在我家附近了。”
“你又是怎么样作案？”
黄铭回忆着那天晚上:
他换上了一套与逍遥楼小斯相似的衣服，带上黑衣人给的毒，从逍遥楼后院狗洞悄悄潜入逍遥楼，这是他第一次来逍遥楼，若是平时，他兴许会赞叹这里的歌舞升平，煌煌灯影，可现在他没这个心思。
李溪成答应他的，全都没有做到，他甚至还故意让他母亲认为，是她拖累了自己。
那个间接害死了他母亲的人，凭什么可以在这里享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握紧拳头，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混进了内厨，偷出来一壶美酒，将毒药撒了进去。
黄铭本想全倒进去的，后来转念一想，事成之后，他也无牵无挂了，1不如自尽了却一生。
于是，他没有听黑衣人的，留下了一些毒粉。
然后，计划很顺利，李溪成喝了酒，倒了下去，他装作李家小厮将人带走，然后快走到安化门［2］出城，将尸体挂在枯树上。
其实黑衣人只说让他抛尸荒野的，可他又有了私心，他想让李溪成也尝尝吊死的感觉，哪怕他已经死了。
事毕，他从安化门进城，然后关上了城门。
安化门夜间竟可随意外出？余盛楚发觉事情不对，命四喜去刑部告知萧景添，然后继续开始审讯。
“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黄铭的话有些令他出乎意料。
“他说，会帮我照顾小乞丐，让他平安长大。那孩子父母过世的早，一人无依无靠的，若有人肯收养他，至少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不远处的楼阁上，两人默默修饰着这一切。
“主人，他全招了。”一旁的女主道。
另一人没有多言，摆摆手道：“解无碍，下去吧。”
“是。”说罢，她领命告退。
“余盛楚……”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笑吟吟地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以假乱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