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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易知走回桌边,打开覃应初拿来袋子,一阵甜香味扑进鼻子,里面是最近正火的年轮蛋糕。
      听说每家分店门前都要排长队。

      看上去很简单,细细一想,似乎饱含心思。

      易知思绪稍微跳跃一点,心底那片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顿时涟漪朵朵,搅得一团乱,说不上是窃喜还是激动,他小心翼翼将包装袋又拢好,回头却对上覃应初疑惑的眼神:“怎么了,你不喜欢甜食?”

      “不,不是很饿,一会儿再吃。”易知手指捏着袋子,停了一下,忽然喊,“覃先生——”

      覃应初应了一声,他站在桌旁,一只手轻轻搭在桌上,唇边挂着笑意,一幅认真倾听的态度,示意他说下去。

      易知原本想直截了当地问问,覃应初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对他好,可这一瞬间,一抬头对上覃应初深邃的双眼,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瑟缩了。

      他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所以干脆没有问下去,生硬地换了个问题:“下周三小慧转院,你会过来吗?”

      覃应初不明白他内心的纠结,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开口请人帮忙,便笑了下,说道:“你要是换个称呼,我或许可以匀出时间。”

      ?

      易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覃应初是在逗他玩。

      “覃哥?应初哥?应初?你喜欢哪一个?”易知见招拆招,举一反三,丝毫不慌。

      “哈哈,”覃应初笑出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上去像是在认真考虑,“我比你年长几岁,还是要占一占便宜,就选第二个吧。”

      “应初哥。”易知乖乖地喊了声,虽然不清楚覃应初出于什么目的要他换个称呼,但这显然是拉进关系的第一步,很好很不错。

      易知给他倒了杯水,也坐下,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不过,你要是有事情,也不用特地赶过来,我可以让朋友帮忙。”

      覃应初说:“我会提前安排好,你学校那边有问题吗,马上期末考,可不要挂科了。”

      易知不满地撇撇嘴:“我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复习。”

      “我只看到你熬夜写歌。”覃应初毫不留情地指出真相,然后又补了一颗蜜糖,“当然,歌很好听。”
      易知自动忽略前半句,有些高兴地问:“你听了?”

      覃应初点头,沉吟道:“可能我不太懂音乐,总觉得歌词像是另有一层深意,像是切身经历。”
      易知一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覃应初声音放轻柔了些:“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恢复了一些记忆,才写出这样一首歌?”

      易知听了他的话,额角猛地流下一滴冷汗,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失忆人设,还在为覃应初突如其来的“共鸣”感到惊喜,准备分享一下创作心得。

      “其实写的是朋友的故事,”易知赶忙找了个借口,起身拿来吉他,问,“要不要再听一遍现场版?”

      覃应初笑:“荣幸至极。”

      木吉他如同流水一般,引着易知缀满情感的声音缓缓响起,和录音室的幽冷寂寞的唱法不同,在这样一个安静日常的环境里,多了些轻盈柔和,也多了一份美好盼望。就连仪器嘀嗒的声响,都化作和声,完美融合。

      易知手指拨弄着最后一个音符,等余音散去,才从沉浸中抽身出来,刚抬头,就撞进覃应初深邃的眼眸中。

      “怎,怎么了?”易知从前专门学过肢体形态管理,也知道怎么去撩拨人,所以唱歌的时候特意调整了角度表情,想给覃应初留下深刻印象。眼下他不清楚覃应初有没有被撩拨到,但覃应初这幅认真的表情,却让他心跳加速,没来由结巴了一下。

      覃应初放低声音问:“能再唱一首吗?”

      易知点了点头,手指拨弄琴弦,又给他唱了《星光与你》。

      这首唱完,覃应初抬起手给他鼓掌:“你真的很棒。”

      易知脸上微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实今天嗓子有点硬。”

      覃应初摇摇头,他眼底情绪复杂,口气略带惋惜:“你很适合唱歌,如果你一开始报考音乐学院,或许会更好。”

      易知对这一点同样惋惜,但更庆幸能够活着,他笑道:“没关系啊,法学系高材生转行音乐人,听起来也不错。”

      覃应初乐道:“是挺劲爆。”

      易知抱着吉他问:“标题都替你想好了,那你要不要签我?”

      “我倒是很想,”覃应初遗憾地叹口气,“不过新锐传媒目前重心在影视,音乐市场还在开拓中,签你也给不了好资源,你应该有更好的机会。”

      “哦。”易知止不住有点失望,低头拨弄了下琴弦。

      “不过,影视剧主题曲宣传曲方面,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覃应初补上一句,易知立马又活过来。

      心情跌宕起伏,堪比过山车。暗恋可真难。

      这时,护士来敲门,提醒易知去做检查,他这才收拾起心情,和覃应初一起跑上跑下,忙活一下午,总算是赶在回校前把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

      耽误覃应初半天时间,易知实在不好意思还要他送回学校,坚持自己坐地铁,临分别之际,覃应初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很是沉重地拍了拍易知肩膀,转身离开。

      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

      一路上易知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有限的人生中还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忍不住骚扰了林旸好几回,可惜此时林旸正在录节目,实在抽不出身来帮他答疑解惑。

      易知半天没得到答案,叹着气往校园里走,有人突然从身后拉了他一把。

      “小知,”竟然是许久没碰面的傅聪,“我们谈谈。”

      易知脑子一下没转过弯,莫名不已,“啊”了一声,他已经将傅聪完完全全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了,不明白还有什么要谈,还有什么可谈:“同学,放手。”

      “都一个多月了,小知,你气也气够了吧?”傅聪非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生怕易知跑了一样。

      “傅聪,你是脑袋不好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要我说几遍,我不气,我只是认清你的人品,决定远离你,OK?”易知这会儿还在揣摩覃应初的态度,心底正烦躁,语气不免夹枪带棒。

      “我只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就要判我死刑吗?”傅聪还委屈上了,“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一件都不记在心里?”

      “正因为我记着这些事,所以才没有把事情闹大,让你难堪。”易知说。

      “你愿意为我考虑,”傅聪眼底一下子亮起来,“小知,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哈???”易知忍无可忍,脱口骂了句,“神经病!”

      傅聪拧着眉说:“你不是同性恋吗?”

      “我是同性恋,就要喜欢你?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说看不起我?”易知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把甩开。

      傅聪被他呛了几句,脸色一青白,伸手要揪他,却只扯住他手上的袋子:“是,我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你当然看不上,所以急不可耐爬上覃应初的车,好爬上他的床?”

      易知皱皱眉,猜测大概是哪次覃应初送他回校被傅聪看见,他没好气地说道:“你龌龊,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怎么,敢做不敢认?”傅聪凑近些,露出个讥讽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你妹妹转院要花50万,这钱卖身得来的吧?我说你反正都是卖,当初在王总面前装什么清高——”

      “傅聪,你嘴巴放干净点!”易知气急,忍不住一把揪住傅聪领口,挥拳就要打上去,他手里还拎着袋子,被傅聪拉着袋角,猛地一抬手,哗啦一声,袋子整个撕开两半,里面东西撒了一地。

      是他的曲谱,还有覃应初送来的年轮蛋糕。

      易知下意识停住动作,想要抢救东西,傅聪却不客气,用力朝他脑袋砸了一拳,易知身形一歪,整个人向前栽倒,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一盒年轮蛋糕也被压得稀烂。

      “小知,你怎么样,没事吧?”傅聪变脸堪比翻书,前一秒还满脸戾气,这会儿又蹲下身,扶着易知,满怀关切,好像不关他事一样。

      易知没搭理他,只觉得脑袋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他抬手碰了碰,果然是血。他不知道自己伤得怎么样,心底多少有些慌乱,往四周看看,果然,这么大动静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可并没有人走近,他正觉奇怪,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干什么呢?”

      易知转头看,是个不认识的男人,手臂上横着一道长疤,看上去很不好惹。

      再往后看看,男人身旁跟着的小黄毛倒是很眼熟,正是上次巷子里和覃应初打了一架的力哥。

      易知心想要命,一个麻烦没解决,又来一个。

      “关你什么事!”傅聪看出来这两人不是校内人员,冷着脸回了一句。

      “唷,打了人还这么横?”男人笑了下,走近两步,忽然猛地一下踩到傅聪脚背上,用力碾了碾,居高临下地问,“兄弟,哪里混啊?”

      傅聪疼得脸色发白,又被他吓得不轻,跌坐在地:“你……你放开……”

      男人不理会他,弯腰凑到易知面前,仔细看了看:“哎哟,你这伤校医估计搞不定,阿力,把车开过来。”他朝身后黄毛吩咐,瞥了一眼傅聪,露出个瘆人笑容:“你们学法的应该都知道,把人打成这样,要负点责任,对吧?”

      傅聪抖着声说:“你威胁我?”

      “不不不,”男人一边摇头,一边从傅聪袋子里掏出钱包,打开先是啧了一声,才从里头抽出几百块钱,将钱包丢回他身上,总算是挪开了脚,“这叫私了。”

      傅聪不敢再多说什么,忙不迭连滚带爬地走了。

      “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男人见阿力已经把车开过来,低头说。

      “我没事,”这时候易知多少明白,眼前这男人是来帮忙的,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他还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你是应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男人大概是察觉易知提防,笑了笑,“上次是黄毛没长眼,你要真不放心就打个电话给应哥。”

      他说着应哥,易知脑袋里转了个弯,才明白他说的是覃应初。

      “陈升?”易知试着喊了一声。

      “你这不是知道我名字嘛!行了行了,你再多说两句,血都要流光了。”陈升扯着他手,将人塞进车里。

      “等下,我的东西——”易知着急道。

      “阿力,把他东西捡回来。”陈升大手一挥。

      “蛋糕也要。”易知提醒。

      陈升和阿力望一眼地上摔烂的蛋糕,又望望易知,眼神略显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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