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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唐启醒过来时,头疼欲裂,浑身散架般酸痛。
      这是跟谁打了一架么?
      他下意识抬抬胳膊,动不了;再下意识挪挪腿,还是动不了。
      意识后知后觉地回归大脑,唐启定睛一瞧,瞧见了万分眼熟的天花板——这是宋修家的客厅。
      目光由上往下,落到了自个儿沉闷的胸口前。
      好嘛,我说咋这么沉,这么大一个活人脑袋。
      唐启动不了胳膊,只得小心翼翼地往人脑门吹一口气,算是拨开了掩面的碎发,露出了原本瓷□□致的五官:是宋修本人,确认完毕。
      昨晚的回忆碎片如海潮般一涌而上,脑容量过载让唐启疼得直抽抽。
      本来喝老三样讲究的是个循序渐进,但他砸吧了两口啤酒觉得没味儿,直接让钱辛给拿了两瓶五百毫升的伏特加,左一口别养鱼右一口对瓶吹,养鱼达人钱辛神色不变,唐启跟个酒蒙子似的一头撞桌。
      此后的记忆愈发稀碎,只记得钱辛把自己推进一电梯里,为了不让自己摔倒唐启死命抱住人,不晓得怎么酒醒了片刻,发觉自己拽住的不是钱辛那狗东西,而是他的亲亲前夫。
      这是什么转角又遇他?明明下午才离婚啊!唐启脑子转不过来,意识再次模糊,后脑勺还贼疼,最后眼前一片漆黑,只余下扑到自己怀里的重物,和那个从天而降要磕下他一嘴牙的吻。
      嘶,口子还在嘴上呢,那玩意儿是吻吗?那是生啃啊!
      然后再到眼下,嗯,他们是怎么滚到这客厅中央的地毯上的,而且还是自己被压。
      要不是看在宋修睡着后还算乖巧安静的模样,唐启早一巴掌呼过去,直问一句:“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话说自己这喝了酒的逗比宋修早醒,那宋修是喝了啥?别是安眠药吧?
      唐启再次试图抬起胳膊,这一下劲儿用对了,一下子把压自己肩膀的手臂掀开;身上人顺势一滚,脑袋离开他胸膛,但半个身子压在了他另一条手臂上。
      人还抓着他袖子,睡得舒舒坦坦。
      可问题在于,他俩身子底下就垫了块地毯,唐启脊椎都被硌得疼,不晓得这人怎么还在睡。
      正好腾出手来探一探鼻息,还有气儿,且呼吸平稳。
      唐启侧一侧身,以地咚的方式将人反压住。
      这才像话嘛,唐启还没高兴太久,就想起自个儿的目的是为了把他麻木无知觉的另一条胳膊解救,还没来得及抽.走,被他身躯笼罩得严实的宋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而后唐启便被再次掀翻在地。
      回过神来,躺地上的人已经坐起,并煞有介事地扯一扯皱得没眼看又崩掉俩扣子的白衬衫,义正辞严道:“唐先生,你我已经解除婚姻关系,还请自重。”
      “我是知道你挺重,还死活喊不醒。”唐启爬起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宋修蹙了眉头心情才稍稍转好,“昨晚我喝醉了,不晓得怎么到了你这里,先跟你说声对不住,实在是喝断片了。”
      “其实,你可以把我扔客厅不管,反正夏天冻不死人,没必要陪我睡觉……”
      话没说完,差点被人甩了一巴掌,唐启灵活躲避,宋修已然潇洒起身,晃悠了两步差点儿没站稳。
      “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必须全部搬走。”宋修冷冷地甩下句话,头也不回地往浴室方向去。
      “那待会儿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唐启积极为自己争取权益。
      “随你。”宋修毫无感情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宋修从头到脚收拾干净后,才发现自己没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浴室里倒有干净的浴袍,不过当着个外人的面儿穿出去,实在是不算妥当。
      特别这外人还是他前夫。
      但一直在浴室里待着也不叫个事儿,宋修看着镜子里面如菜色的自己,最终妥协地扯下浴袍。
      罢了,浴袍挡得也很严实,更何况都是男的,又没啥可看。
      但他和唐启都不直。
      又愣了个一二三四秒,宋修最终下定决心,拉开了浴室门。
      抬眼便看见唐启跟个陀螺似的,在客厅与客房间来回旋转,不一会儿客厅便多了两只旅行箱,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可以在房间把东西收拾好了再推出来。”宋修蹙眉不悦道。
      “你那客房太闷了,我待不住。”唐启应是把最后一批东西搬出来,干脆坐到地毯上把箱子打开,再把物件一股脑装箱。
      叮铃哐当,听得让人心悸。
      还好他没注意到自己这打扮,宋修心情复杂地呼出一口气,顶着块毛巾快步钻进房间。
      “砰”地带上了门。
      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宋修放弃形象管理地扑倒在床,也不管自己耳边的碎发是否嘀嗒淌水,蹭一蹭床单柔软的料子,翻身将自己摊成一张饼。
      抿抿嘴唇,有点疼。
      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草率,凭一股热血上头就跟唐启合约结婚,本来在相亲过程中,就没怎么看得上对方,但奈何正好他俩都有必须赶紧结婚的使命在身,想着平时各忙各的,也不一定碰面,为保耳根子清净以及未来不用再相亲,一咬牙一跺脚,就去民政局领了个证。
      到如今将将满一年。
      要被他哥他嫂知道,他可怜的耳朵又得不保。
      这说曹操曹操到,宋修恹恹地爬到床头,拿过振动不已的老式电话听筒:“喂,哥。”
      “我刚刚在补觉呢,没看手机。”
      手机……手机,摸索了一会儿,想起来是放到浴室的置物架子上。
      “啊,明,明天?明天可能不行,阿启在训练呢,这会儿应该都在训练场上了。”
      “好,那我明天自己过来。唉呀,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他过完这个赛季。嗯嗯,好,那我先挂了,帮我问嫂子和欢欢好。”
      挂断电话,宋修再次把自己放倒在床,滚了两滚后,还是费力地坐起来。
      下床,找身衣服穿好,再到浴室拿自己的手机。
      这会儿唐启那一堆杂七杂八都收好,只有两只箱子立在地面,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某人轻快的小曲。
      行,还洗得蛮高兴。
      宋修没那耐心等他洗完,咚咚两下敲了门:“唐启,帮我拿一下手机,在架子上。”
      花洒的水声关闭,宋修又连忙补了句:“伸手递给我就好,不用把门全打开。”
      谁知浴室门应声拉开,随着热气迎面扑来的是唐启轮廓分明的腹肌——赛车手,果然锻炼得不错啊。
      宋修怕脏了眼睛,别开脸道:“人不用出来。”
      “我只是刚好洗完换身衣服就走。”唐启把手机塞他怀里,“至于我换下来的那身,你帮忙扔一下就行。”
      “嚯,阔佬。”宋修捏着手机转过脸,挑眉扫过身前人明朗还稍微被水汽蒸红的五官,以及尚未晾干只围了条浴巾的修长身躯,尽量平静地吐槽道。
      “你那件衬衣不也得扔,都崩掉俩扣子了。”唐启无所谓地越过他,径直往沙发的方向去,随即犹如石化般顿在原地,“等等,我衣服好像都装箱子里了!”
      宋修冷笑出声:“我先回房,不打扰你换衣服。”
      到房门口又停住脚,回眸看过去只能看到唐启肌理分明的背脊。
      他咽了咽唾沫,到底是多提了个醒:“我们俩离婚的事情,暂且别跟家里人说。”
      宋修这边只有他操心的好哥哥,唐启自然就是他敬爱的父上母上。
      “我晓得,毕竟这段时间我爸妈还在环球旅游,要被他们知道,肯定会打飞的回来抽我。”唐启专注地翻找衣物,没有回头。
      宋修放下心来,回房时带了下门,力没收住,又是“砰”地一声。
      在他听不见的地方,唐启抖出自己的运动短袖嘟嘟囔囔:“每次关门的手劲儿都那么大,烦人。”
      宋修则瘫倒在床,揉眼试图擦掉方才映入眼帘的光.裸.肉.体。
      “每次洗完澡都这么不修边幅,烦人。”

      好在烦人的家伙今天就要告别他的生活,宋修和唐启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唐启,你的离婚证,落地毯上了!”
      “离婚证啊,送你好了,我不收钱。”
      “你最好不要再被我逮到,不然……”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宋修扔下手机顺便也将那俩绿本扔进垃圾箱,唐启正在天窗大开的的士上和赛车俱乐部的朋友聊得欢脱。
      为期一年的苦闷婚姻终于画上个不太完美的句号,他们也将顺理成章地开启新的单身生活。
      当然,前提是要先瞒住双方家长。
      “哥啊,你放心,虽然工作忙但我绝对没冷落阿启。”
      “我怎么会欺负小修呢,妈!哎哟,爸,您二位相信我啊!”
      我和唐启/我和宋修,好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总的来说,是个很傻的搞笑故事,俩人本质搞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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