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观音土

83、两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个月。我吃不下，睡不着，只要一合上眼，就会满头冷汗的惊醒……明广洁终于受不了我了……在一个漆黑的深夜，他找来了竞峰……。我就像失去了阿毛的祥林嫂，拉住竞峰只管问，“有没有容名的消息……？容名会不会有事……？”
　　我的眼神迷乱，看不出竞峰的表情，也许是失落，也许哀伤，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容名，生死未卜啊！我受惊的像只胆怯的兔子，却死死盯着竞峰的脸，生怕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灰淡……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竞峰别过头去，闭上了眼，“莫莫，在你的心里，只有容名了么……？”
　　“容名……容名有没有事……？”我的心里，只有容名了……
　　竞峰点头，咬紧牙，“好！好，我知道了……”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转过头去，看见明广洁正用拇指拼命压着太阳穴，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好像在为什么事而犹豫不决……我张开口，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莫莫，你总要睡一下……你这样下去，人是会垮的！你垮了的话，就是容名没事，也见不到你了……！”
　　我摇头，死命的咬牙，“我，我怎么能睡……我只是要容名的平安的消息，我并没有奢求要见他……我连他是否平安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能躺得下去呢……？”
　　明广洁摇头，“也许陈成还没有找到他吧……莫莫，我和竞峰都是吃了天蚕雪的人，所以陈成是不会要我们介入这件事的……他是怕我们人心动荡，所以，这次去的人都是刚加入的新人，也许，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容名啊……而且，这么久了，陈成还无暇顾及你，可见，他们那边，并不顺利！”
　　我摇头，“找到找不到，总会有风声露出来，如今什么都没有，太奇怪了……”我顿住了，“明广洁，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是不是容名已经出事了……？”我惊慌起来，“对我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明广洁叹了口气，内疚看我，“我只是听说的……”
　　我尖叫，“听说什么？快说呀……！”
　　明广洁扶住我，有些迟疑……“我只是听说最近，陈成新提升了一名圣坛使，那人很有本事……现在，杀容名的任务，已经交给他去办了……！”
　　我跌坐在地，“明广洁，谢谢你……我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容名的消息……也就是说，直到最近……容名，都还没有出事……！”
　　明广洁一愣，叹道，“难为你能往这方面想……莫莫，吃些东西，睡一下吧……！”
　　我惨淡摇头，“饿了时再吃吧……现在，我只是在担心最近的事了……！”
　　明广洁的脸色已经青了……
　　三天后的夜里，竞峰又来了，他冷着脸看我，眼中却有熊熊的火在烧，“莫莫，我曾救过你的命对么？”
　　我点头，“是的，你舍命救了我……”
　　竞峰的眼中涌出极寒的寒光，似在下着极大的决心，那好，你什么时候报答我……？
　　我垂下头，“我以为，我跟了你来，就已经是在报答你了……”
　　竞峰点头，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你要是再为了我吃下这颗药，那，我们就两清了……！”
　　我黯然接过，打开来看，是一个蜡封的小丸……
　　“这药……有名字么？”我把它放在手心上，来回拔弄着……
　　竞峰面无表情，“这是忘忧丹！你吃了之后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有一会儿失神，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么……？我轻笑起来，这太适合我了……！
　　我瘫坐在凳子上，拿起纸笔，一笔一笔的写：莫莫爱容名，容名也爱莫莫……
　　竞峰怒道：“你这是干嘛？”
　　我平静看他，“你刚说的，这是忘忧丹……如果我吃了它，却忘记了一切……那么，这张纸至少还能告诉我，我此时的真心……”我叹息起来，“如果并不能使我忘记一切，我的烦恼就会无穷无尽，那它也不用叫什么忘忧丹了……”
　　竞峰点头，“好，好，好，随便你，你写好了，我还可以帮你收着，要是有一日见到容名，我帮你转交给他！”
　　我捏碎蜡封，一口吞下，惨然一笑，“竞峰，我欠你的，现如今已经还清了……”
　　那药极苦极腥，像是划开了皮的苦胆……我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压制住干呕的欲望……我的脑海里，有那么一会儿空白，极大的刺痛感就从腹部开始像全身漫延，我张开口，却无法发出声间，“竞峰……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我并没有听到答案，因为，我虚弱无力的身躯无法接受这么大的变故，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陷入轻度的昏迷……
　　再醒来时，天渐渐亮了，明广洁见我醒了，就把我扶起来，他神色凝重，“莫莫，陈成要见你了……！”
　　我点点头，坐起来，全身乏力……我的头浑浑噩噩的，像被灌入了水银，陈成要见我……为什么呢……？
　　我现如今落魂的样子，还真的适合去见他呢，我揉揉发涨的头，轻轻点着，现在走吧……
　　我再次来到第一次见到的那处空落落的大殿上，陈成正坐在高高的坐椅上，他正在和身后的一人轻声交谈，那人躬身站着，看不清面容，却有一头银亮的白发……，他的身前，竞峰站在一边，明广洁便带我自另一边走上去……。
　　我走上去的时候，陈成看向我，停止了交谈，他咭咭的笑，“小子……你来了，我听说，你这几天，头脑有些慢啊……我要的东西老是想不起来……”
　　我懒得张口，就那么不吭声的站着。
　　陈成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么？你在想，你的那个家臣会来救你……对不对？你是在拖延我的时间！”
　　我不言不语……任他在笑……
　　陈成笑够了，就不笑了，换成一种阴阴的腔调，“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的那个家臣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惊的跳了起来，“你，你骗我……他，不会死！”
　　陈成就阴阴的笑，“小子，没人能和我玩花样！你不信么？我来证明给你看！”
　　“呀！”我惊叫起来，一道闪电般的光在我的手腕上炸开，一道血痕涌出大量的血液……
　　我痛得咬紧牙……我看见，陈成在示意明广洁把手按在我的伤口上……我看见，明广洁的手，光洁如斯，没有损伤……我不可致信的看着，我开始发抖……我的血已经没有毒性了……原来是真的，容名已经不在了……只有他死去，我的毒才能自己解清……
　　原来，是真的，容名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