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五章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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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握住她的后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他将她亲密的拥在怀里，去追逐她方才因为吃惊而后退的唇。
楠生心知不好。他在这般虚弱的情况下走火入魔，没有理智支撑自己，只怕会酿成大祸。
楠生聚力于掌，向着他的胸侧拍下去。岂料他反应极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制到了身.下。
他微微放开了她一些，散乱的黑发丝丝缕缕垂落下来，在夜风中轻轻飘荡。青色竖瞳冰冷的注视着面前的楠生。
楠生心寄希望能够唤回他的神智，轻声开口：“先生……”
他凝立不动片刻，再度俯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吻她的唇，落到了她的眉骨上。
这一个吻温柔至极，让楠生不禁怔忡。随即他的唇便落到了她的眼睛上，脸庞，颈侧，绵密细碎，顺着她的曲线一路下移。
楠生握着韩部胳膊的手骤然收紧。他强制而又温柔的挑拨让她的身体有了回应。
“不……”
楠生勉力推拒，被他握住了手指，牵到唇边含住轻轻啮咬：“为什么不？！”
楠生一惊，顿然清醒过来。眼前的韩部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不仅是他的气质，还有他的声音。他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她，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嗯？”
他的眼底没有一点温度：“楠生。你本是极阴之身，天生便需要男子的阳气。开启七窍之后要修为大进，需要的阳气便需更多更精纯。”
他顿了顿：“对你而言，男子的阳气便如春.药一般，若是遇到至阳之身的男人，你更无法抗拒。阴阳相吸，是你无法违抗的天命。”
听了他的话，她整个人僵住了。
脑海中回放过过往的点点滴滴。越是回想，她的心越是往下沉。韩部似是不满她的走神，抬起手指摩挲她的唇缘，低头亲吻，渐渐用力。
他的唇间渡来的气息不再如在石室中时那般让她觉得温暖，像是烙铁一般，将她烙印烧灼。
他的拥抱和体温让她的理智在流失。每一次肌肤的接触都像一次小型的爆炸，冰冷的空气仿佛变作了火焰，将他二人激越焚烧。
“南原王和你的交合曾经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阴气。”
亲吻的间隙他在她耳边沉声开口：“你本是至阴之身，当助他修为大进才是，偏偏他习的巫术中缺了这一部分，空得了你纯阴之气却无法为他所用。而你又选择了修习聚集阴气的水系……一切都是天意。”
肢体纠缠间他扯开了她的衣衫，低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慢慢啮咬亲吻：“……楠生……”他的声音低哑暧昧，唇贴着她的皮肤慢慢滑动：“若非你的性子较寻常女子凉薄，这两年你应早就守不住了才对……”
楠生握住了韩部的肩头，浑身的血液在他这样的动作下又快又急得涌入了大脑中去，让她难以思考。她竭力坚守自己破碎的理智，在他的压制下挣扎，却引来了他淡淡的笑声，转而捏住了她手腕处的脉门，轻松卸去了她所有的力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气脉已经冲破，在他体内涌动着狂暴到让人变色的气息，左冲右突，急需找到一个出口。
“不想与我共赴极乐？”
他顺势握着她的手偏头顺着她的腕侧亲下去。他的每一下碰触都带着内息的催动，楠生的体内气海便随着他这样的接触在回应震动，引得她的气息也开始渐渐紊乱。楠生大骇，未料到他居然能够牵引她的气脉。
韩部紧闭一下眼睛，复又睁开。他眼底的冰冷之色益重。眼中的青色竖瞳已是越来越明显，由先前的一抹淡青细线变作了现在一分宽的幽青色。
楠生自知这么下去他二人都没有活路。咬牙狠下心来。
韩部只觉身后的空气突然翻涌，热浪迫身而来，当下抱住楠生就地一躲。翻滚中楠生趁机出手拍了他一掌，自己则借着这一击之力退到了被她唤醒的苍龙身边。
这一掌正中心口。韩部被打得喷出一口黑血，接连退后几步。
他稳住身形，再抬头时，眼中的青色竖瞳变淡许多。他看了她一眼，突然抬手狠狠地拍了自己一掌，这一下又吐出不少黑血，唇边残留的血迹隐隐已见红色。
他后退一步靠在树身上，撑着自己缓缓喘息。楠生见着他似是已然恢复了神志，上前一步却见他朝着她伸手阻挡：“别过来。”他偏头没有看她，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我而今气海纷乱难以把控自己，你且离我远些，让苍龙不离你左右才是！”
语毕他坐了下来，沉心调息。楠生依言没有过去，靠着苍龙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一夜便这么过去了。楠生靠着苍龙，感受着它的体温陷入了梦乡。隐约听见耳边一声轻叹，让她倏然惊醒，睁眼时韩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正静静的看着她。
见着她醒来他开了口：“楠生，辛苦你了。”
楠生看他气息稳定，终于放下心来。
韩部起了身：“此处并不安全。南原王和韩家的人都在身后，我们需早些离开才是。”
楠生拍了拍苍龙的背，它便又跃入了大河中去，沉入了水底。楠生方才转身看着韩部：“先生。”楠生静默片刻：“完颜朔可是至阳之身？”
韩部的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楠生。他虽没有回答，从他的表情中她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先生早已知晓？”楠生惨然一笑：“楠生依然记得先生曾经的告诫。至阴至阳天性相吸，相辅相成离不开彼此。”楠生顿了顿：“先生守在楠生的身边，可是也要看着楠生以防我成为南原的力助，东丘的强敌？！”
韩部的手慢慢用力握成了拳。他没有开口。
“先生，若是楠生当真抗不过天命随了完颜朔。你……”她静静的看着他：“可会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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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渐渐灰寂的沉默着。
楠生的心底慢慢生起无数的冰刺，由内而外凌虐着她的灵魂和身体。她只觉四肢僵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再说不出口。
“先生而今当知楠生心性。”
是谁开了口，空寂冷然的回荡在他们之间：“先生当日曾说，它日若是楠生安定下来，你当回转向谨王复命。楠生命格残破注定孤苦，也不愿再在这世间流离被卷入种种本不应与我有关的纷争。今日在此别过先生，随苍龙去四国远境之地，有生之年不回王土。先生可放心？”
他的拳头倏然握得更紧，然而他的人却坚若磐石一般，面沉如水，不动分毫，不言半分。
楠生转身决然从临江的危崖上跳了下去。只听河心一声悠长的龙吟，苍龙破水而出，迎着楠生而来，稳稳的接住了她，便直冲入天空中去了。
天色尚早，天空是一种薄暮般的蓝色，飞行时掠过身体的风带着凌晨的低温，很冷。楠生紧紧靠着龙角，仿佛这样才能给她一些支持一般。苍龙感觉到楠生心底的情绪，不安的低吟。楠生叹息一声，轻轻的抚摸过掌心下利刃般的龙鳞：“苍龙。也惟有你全心全意地相伴于我，别无它求。”
说完这句话却怔住了。两年来沙海中的一幕幕骤然从眼前闪过。几度他皆是妄顾自己性命而竭力保她。他助她与苍龙结下血盟，若是他别有它求，只怕她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不知多少次。
楠生内心里自我冲突，苍龙的飞行便也停了下来，悬在了空中。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先前的树林里骤然冲天而起一道刺目的青色光芒，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这一下爆炸掀起了剧烈的气浪，逼得楠生几乎从苍龙的身上掉了下去。
楠生大骇，所有的念头都被抛在了脑后，当下和苍龙迅速返回。只见森林中出现了一个十丈见方的圆形空地，想是爆炸所致。而就在那空地的中央，韩部萎顿在地。
楠生心中焦急，不待苍龙完全落地便跳了下去：“先生！”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绽开一个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叹息一声，几乎听不清：“莫非这也是天意？”
楠生心知这一下爆炸和光芒势必暴露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当下也不敢耽搁，扶着韩部上了苍龙的背，匆匆而行。
“……往北飞行。”
韩部淡淡的说完这句便紧闭双目不再言语。
楠生依言而行。再无暇顾及其他。
两人一路向北。日落时分出了东丘到了北越的边界。
虽然沙海周边白日里暑热难当，越往北飞温度却越底，加之又在高空之上，直冻得楠生面青唇白。不过韩部的伤看上去反倒平稳了些，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只是神色间分外疲惫，靠着龙角不语。
苍龙不可被寻常人见到，二人便远离了城镇村落，一直飞到荒山之中，方才落下。
这里的山脚下还是绿树成荫，半山腰往上却被白雪覆盖。楠生驾驭苍龙停在了一座寻常人难以攀上的孤峰顶端，扶着韩部下地。
这座孤峰犹如一把倒插入地的利剑，四周都是百丈绝壁，峰顶一方十丈开外的平台。这里视野绝佳，四周都无所屏障，即可远远观赏身后的雪峰，亦可隐隐看见山脚下村民聚集的村落。
落日在地平线尚留最后一缕余晖，村落中炊烟缭缭，四周一片宁静。
苍龙飞了一天顿感疲惫，亲昵地蹭了蹭楠生便蜷做一团睡了。楠生扶着韩部一直走到一棵古树下让他靠着树干坐着，自己方才到四周捡拾些木材聚集到一起生火。
韩部坐下之后便闭目调息。楠生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火边，烤了半天感觉到身体回暖了一些。苍龙入睡，韩部调息。她一时间不知道能做什么，心绪纷乱无法集中精神修炼，遂盯着火光出神。
夕阳完全的沉入地平线之下以后，天色迅速的暗了下来。
这棵古树犹如一把擎天巨扇，华木如盖。楠生抬头透过古树的树冠边缘看着寂静的夜空，今夜无月，漫天繁星。
待她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低头时才看见韩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功力，正在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眸子映着火光，丝毫不比天上的繁星逊色，楠生的心漏跳了一拍。顿了顿，终是开口认错：“白日里楠生情急负气，得罪先生了。”
“罢了。”
他转头看向一侧，淡然开口：“韩某这两年伴在你身边虽是护你周全，早先确有看守之意。你未料错，不必自责。”
楠生的心如同被人紧紧地抓了一把，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他的回应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于是沉默了下来。空余火堆燃烧时所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
“我而今气脉不稳，这七日每到子丑之交便会走火入魔，你且小心我些。”韩部复又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今夜于这绝岭之上，韩某回避不得，你不若趁此时封住我周身的大穴，以免发作时误伤了你。”
楠生想起昨夜之事，应了一声走上前，低声说了句得罪，便出手封住了他全身的大穴，闭住了他的气脉。
韩部没有看她，低头闭了眼睛，靠着树干假寐。
山顶上一片寂静。除了风声连虫鸣也无。楠生没有丝毫的睡意，便小心的守着那火堆不让其熄灭。
夜越发的深了，山顶之上白雾浮动，越来越冷。楠生的体质极阴，自然受不住这样的寒气，火光也无法让她再温暖多少，便往后退了些，紧紧靠着苍龙。
不知道过了多久，楠生在苍龙的体温包裹下终于朦朦胧胧有了一丝睡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唤：“楠生。”
这一声划破静寂的夜色，让楠生倏然从半梦半醒间清醒了过来。朝着韩部的方向看过去时，火堆已经熄灭了，韩部坐在大树的阴影下，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轮廓，看不清他的人和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五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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