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李雪瑜

4、第Ⅱ話

　　
　　“哗啦”房门猛地一推。
　　“笠鸿，你忒也大胆！
　　“今日台州府府尹亲临本村，为的就是见你，事先还特意打过照会、发过拜帖，
　　“你怎地如此不给面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闻言，案牍前，一袭白衣如雪放下手中书卷，青蓝花底的散红花容淡出一丝恬适的笑意：
　　“至多与君一道，隐才为谋，闲逸于此，自在逍遥，不亦乐乎？”

　　“少来，贤弟，你又取笑于我，
　　“你与我不同，朝廷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你……”

　　一谈朝政，白衣不悦之色立形于外，冷冷拂袖道：“朝野权政与我无干，休得再提！”
　　换来对方的嗟叹后，自惭言语过重，心下隐觉有愧，复又温言劝慰：
　　“仁兄也不必太过消沉。宝物失窃并非你的责任，更何况事隔如今，已半载有余。
　　“明日，我便飞鸽签名与欧阳大人，奏请圣上准你官复原职。”

　　“笠鸿你……不是不愿……”

　　“我是不愿，但非无心，乃是力有未逮。
　　“我亦何尝不欲多为百姓造福、为社稷分忧？然我非庙堂中人，不能与之忝居一室。”

　　“呵，你非未逮，乃是不屑，罢了，我也不便再勉强于你……
　　“只是，近日盗匪猖獗，贤弟日日奔忧，可要多加保重。
　　“谏言之事，愚兄先行在此谢过……”

　　“不必。朝廷或可缺你一良臣，百姓不可失你一清官。不必承情。”
　　白衣淡如清水，语气似乎永远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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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什么人？”一句高音断喝。
　　“吚哩哗啦”一架杂物倒地。
　　“有敌人！”一声察觉惊呼。
　　“乒乓叮咣”一阵兵器乱响。

　　“住手！掌灯！”一道如闪厉令。

　　“是李大哥！”“李大哥！”“李大哥来了”……一片欢欣振奋。

　　“李大哥，适才遇到那人了么？”一声轻声询问。
　　白衣有些黯淡，微微颔首，复又轻轻摇头，若有所思。

　　似乎对白衣异于平时微感莫名惊诧，置疑询问之声复又响起：“李大哥，怎么了？”

　　白衣仍是一言不发，岿然不动。
　　良久，才不禁微笑吁出一丝疲惫，一语叹息：“好快的轻功……”
　　仿佛自言自语，剩下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却不知，轻拈紫花一瓣，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适才这场较量，究竟孰负孰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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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李大哥，月前太宁府花笺留书，约战日期正是新月五更，
　　“欲借顺王爷青龙璧杖上夜明珠一粒，挑战天下各路神快名捕。”

　　“多谢红巾兄弟，请到聆风阁领赏。还请将其余份数尽皆带回给诸位哥哥买酒，有劳。”
　　“得令！谢大哥！”

　　“笠鸿，出手还真阔绰，那么丰厚的赏赐不是靖王爷亲予你的？你就如此随便送人么？”

　　“一朝誉为公门人，未知何时把乡还？日持惊惕夜梦魇，抛却身家将命悬。
　　“既身为同道，并披荆斩棘、共参风饮露，我自知其辛苦。
　　“更何况那些甘为我冒杀头大罪而潜伏在王府的众家兄弟？
　　“身外之物，于我来说，微不足道；但于他们来说，也许不无裨益。”

　　“哎……说的也是。话说回来，不知这次顺王爷怎么了？
　　“竟然封锁消息，难道他不怕失手丢了面子？为何不让你插手呢？”一种惋惜。

　　“也许……是因为……”一番私语。

　　“原来如此……”一次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