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逐级练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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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八？”
“八姐姐？”
“胆敢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欺负人，看我不打得她们满脸开花！”
说话间，副驾驶上的赵锦棠撸起袖子就要下车上阵，连安全带都忘了解，被秦楚年一脸无语的借着带子扯回来。
“你睁大你左右5.1的眼睛看清楚，姐妹滤镜也关喽，到底谁欺负谁啊？”
赵锦棠理直气壮，“我当然知道是小八在欺负那俩货，但这只是眼前啊，以小八的好脾性，要不是私底下被人惹急了，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所以，你更不要管。”
“啊？”
秦楚年耐心解释，“咱们先给小八一个发泄的空间，让她练练手，等看她要吃亏了，你再上去护着也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让小八长长脾气，免得被人随意欺负？”
“嗯。”
“有道理，我听你的。”
赵锦棠按捺下急性子，解开安全带，静静靠回椅背上看戏，不过手却是始终搭在门扣上，随时准备跳车帮忙。
不过车外的情况比她们预料之中要好很多，几息之间，程小曼把人赶出这条街，将锅铲和平底锅都放在一只手里，空出另一只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回来不忘和门口等位的客人们说客气话。
“不好意思，今天又让大家见笑了。”
无论男女老少，客人们都习以为常的摆摆手，“这有什么，道理站你这边，我们当然也站你这边。”
“我看程家凤一直不死心，孩子你又自己一个人，不行就报警吧。”
“嗯，下次她再来闹，我不会再客气了，一定报警。”
程小曼知道客人里有零星一两个和程家凤认识的人，最后一句话刻意放大音量，也是想通过他们把话递过去，让人知难而退。
后厨虽然有小工在看着火候，程小曼到底不放心，等她进店帮忙后，秦楚年四个从面包车上下来，不动声色混进等号过程中不住八卦的人群里。没听一会儿，这家店的小店主，也就是八姨太魂穿前后的背景和经历就被她们差不多摸清了。
*
程家夫妻在这条街上开了三十年的小吃店，虽然味道一般，但价格实惠，菜量也大，夫妻俩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人本分，一来二去，细水长流的，生意维持的还可以。
夫妻俩都是知足常乐的人，进城开了店，买了房，小日子蒸蒸日上，真要说有什么烦恼，那就是两人一直想有个孩子，去医院检查身体也没问题，就是怀不上。
妹妹程家凤听说后乐开花，她早就眼馋哥嫂的店面和楼房了，且她这个人重男轻女吧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她一样看重儿子。
明明自己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就因为是个女儿，从小不疼不爱，反过来看重继子，事事以继子为先。
这不，一听说哥嫂要不上孩子，就见天的往程家窜，一天能窜十几趟，就为了游说哥嫂过继她的继子。
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这继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程家夫妻再老实，这事也咬紧牙关不同意。
年复一年，眼看夫妻俩过了四十五岁，就要奔五去了，依旧没个动静，程父劝程母，
“要不算了吧，实在想当爸妈，咱们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
程母哭了很久，答应了。
不成想孩子在两人决定放弃时来报到了，九个月后，程母以四十六岁的高龄产下一个女儿，取名程小曼。
本就是老来得女，程小曼还生的白嫩可爱，乖巧听话，人见人夸，程家夫妻更是爱女儿爱到心坎里，恨不得每天撸起袖子加油干，给女儿挣出一份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家业。
然而人的体力和精力是有限的，程母本就是高龄产妇，哪怕坐了双月子，生孩子到底伤了元气，加上操劳半生，年过六十后一身的病，将将支撑到女儿高考结束就去了。
妻子去世后，程父看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看着也没什么精气神，只是为了供女儿读大学而坚持着。
今年年初一场降雪＋大降温，程父感冒了，像往常一样不去医院，吃点退烧药继续挺着，然后在店里后厨准备食材时忽然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程小曼在父亲的灵堂上哭得昏厥过去，再醒来成了从民国而来的程小曼。
不过，换了个芯子，程小曼依旧是那个说话软软糯糯，做事永远不急不躁的圆圆脸可爱女孩。
正因如此，程家凤觉得自家的机会又来了，开始带着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十斤的继子频繁往程小曼身边凑，极力刷存在感。
原本对于侄女放弃大企业的工作机会，回家继承小吃店一事，程家凤还有不小的意见。
随着程小曼独家秘制出酱料蘸料，将串串店的名气渐渐打出来，又推出一系列自制果茶饮品，展露出自己在饮食方面的天赋，程家凤越发坚定了结亲的心思。
在她浅薄的认知里，反正继子和娘家侄女也没有血缘关系，干脆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一嫁一娶，内部消化了吧。
可以说，程小曼的小鸡胆就是被这对无耻而无知的母子俩步步紧逼、慢慢练大的。
程家凤领着继子来的第一天，程小曼乖乖好吃好喝招待。
第二天，以店里生意忙为由仅仅上了两杯茶水。
第三天，当母子俩不存在。
第四天，有缸粗没缸高的便宜表哥一句“小曼妹妹，嫁给哥，哥会对你好的”，程小曼直接被恶心的当场吐在他临出门前特意换的新衣服上。
第五天，如秦楚年她们所见，手持平底锅和炒菜铲，将人打跑了。
*
秦楚年等人正四脸欣慰的听众人讲述程小曼的蜕变过程，对面说的口沫横飞的老太太终于发现不对劲，住嘴了，
“你们四个小姑娘啥前儿来的？新客啊，看着脸生。”
大概是秦楚年四个人给她的印象很好，老太太不免多说几句，“老婆子我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都来，要是你们来过，这么漂亮的几个小姑娘我肯定记得。”
“哈哈哈大娘您记性好，眼光更好。”
秦楚年说着还冲她竖起大拇指。
“是吧，你这丫头有意思，真是一点不谦虚哇。”
“实话实说嘛。”秦楚年作势指了指身边一溜排开的岑栀儿、赵锦棠和韩灵，“不信不看。”确实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人，直呼今天算是过了把眼瘾了。
一老一少正聊得热乎，小喇叭开始又一轮叫号，这次是58到63，秦楚年的单正好包含在里面，她刚站起身，正要和老太太道一声“先进去”，店门被从里面推开，程小曼提了满满两只手打包好的外卖串串。
因为数量太多了，给外卖小哥分单时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其中两袋外卖差点就掉了，被一只秀窄修长的手及时接住。
“谢谢~”程小曼将手里剩余的袋子递给最后一个外卖小哥，顾不上看帮自己的忙的小姐姐是谁，嘴上先道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
“啊跟谁—”后半句“这么客气”没等出口，扭头的程小曼已经看清赵锦棠的笑脸，瞬间“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她以为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没想到紧接着在五姐姐的身后又看到了大小姐，三姐姐，还有小九。
从没奢望过失散的姐妹们还能有重逢的一天，尤其在对上大小姐一如既往沉静可靠的眼神时，程小曼这些日子的心惊胆战和故作坚强忽然就散了，“哇”地一声扑到秦楚年的怀里哭出来。
秦楚年先是愣住，随即动作轻柔的拍拍她的背，半是心疼半是好笑的安慰道，“我以为再见面抱头痛哭的人会是老幺灵姐，曼曼姐我是着实没有想到的。”
“啊，灵灵竟然没哭吗？”程小曼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秦楚年的怀里退出来。
韩灵没好气的掏出小手绢，“不仅没哭，还给你擦眼泪呢。”
“嘿嘿你最好了。”
和对大小姐的信服不同，两人一路从锦城结伴到云城，彼此说起来话自然比上面六位姐姐多了股子亲密。
跨越时空还能再聚首，程小曼相认的感动还没褪去呢，赵锦棠忽然一拍脑门，十分耿直的来了一句，“咱们的串串是不是该凉了？”
程小曼，“你们还点串了？几号啊？”
“62。”
“等着，我去给你加菜。”
五个人手挽手预备撸串，看在众食客眼里，则是五个久别重逢的漂亮老同学叙旧完毕，欢欢喜喜进店聚餐。
吃饱喝足后，除了赵锦棠另有安排，秦楚年把岑栀儿和韩灵留下来帮忙。
岑栀儿提出抗议，“这女人一身蛮力，而我娇娇弱弱，为什么留我干活不留她！”
“要不，她留下来帮工，换你去收拾流氓无赖？”后半句怕被人听到不好，秦楚年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的。
“无赖？谁啊？”岑栀儿瞬间忘记不满，跟着兴奋起来。
“这里不方便，回去和你们说。”
“好吧。”
“在我拿到经纪人证之前，你们先在曼曼姐店里兼职，我让她给你们算时薪，按天来结。只一条，不许偷懒，尤其是你，栀儿姐。”
“知道啦。”岑栀儿不情不愿的拿起抹布，“你最好一次考过。”
“那就借你吉言。”
把两人留下，秦楚年向程小曼问清程家凤家的住址，载着赵锦棠找到附近。
“行了，你回家学习吧。”
“不用，有手机，在哪里刷题都是一样的，看天气预报两个小时后可能会下雨，我在车里等你。”
“随你。”
赵锦棠下了车，轻手轻脚走进胡同。
*
三天后，秦楚年走出考场，刚把手机开机，赵锦棠的电话打进来。
“有进展了，李宝楠醉酒后说自己和同条街上理发店的老板娘有一腿，那老板娘比程家凤年龄还大，男人据说还是混黑的，刚放出来没两年。”
秦楚年，“你想办法把事情隐秘的透露给老板娘的男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几天为了跟踪方便，面包车都是赵锦棠在开。距离太远，这个点儿又是出行高峰期，秦楚年拒绝了她要来接的提议，自己坐地铁回家。
“看，我隔壁部门的同事，平时看着美艳妖娆的，今天简直A爆了。”
“啧啧，一个素人漂亮成这样，我看精心打扮一下，比最近热播剧里那个出圈的祸国妖妃也不差什么了。”
“妖妃扮演者我在线下见过真人，说实话，和我这个同事没得比。”
不远处两个上班族小姐姐的对话秦楚年听在耳朵里，不免被勾起好奇心，装作无意间向前走了两步，换到两人旁边的那个吊环上抓好，借助身高优势瞄到前面人的手机屏幕。
好家伙，真是寻来全不费工夫，第五朵金花就这么猝不及防现身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逐级练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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