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预选】新春福娃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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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副本片段：很久没有来新人了
一天内失去两次意识绝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白旭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昏昏沉沉，思绪乱做一团，还有隐隐的刺痛刺激着神经。
要命。
混沌间，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叮咚！副本连接成功，恭喜玩家白旭然触发片段副本：布娃娃的狂欢之夜。祝玩家游戏一帆风顺！”
游戏套游戏？还是片段的。
白旭然好不容易等四肢有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
月色透过门窗，银辉散落一地，属于夜的静谧也潜入玩偶店。
没错，玩偶店。
白旭然看着对面的几排形状各异的货架。各式的玩偶被整齐的摆放，它们不再像之前玩偶山中的玩偶一样笑的奇怪，或可爱、或英气，看上去与他在现实中看到了玩偶并无两样。视线侧移，看到了墙上的钟：11:39.
他收回看向对面的视线，打量起周身。自己也正身处在一个货架上，不同的玩偶也同样被摆得整齐，白旭然探出半个身体向两侧看去，竟一时不见头。这一看不仅了解了娃娃的数量，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也身处玩偶架上，而且这四周玩偶的个头是不是太大了些？
“我也是玩偶中的一员？”
事情的发展逐渐走向离奇。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可以牵强的用自己晕倒被人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痛感和会自动出现图案的盒子是用了什么高科技——尽管这样解释很离谱，但就是相信这样离谱的解释也不愿意相信是他确确实实的来到了一处不符合常规的怪异的地方——这谁能接受呢？——那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能用常理可以解释的：四周的东西很大，如果不是自己来到了巨人国，那么就是自己变小了，而这两种情况本身都带着奇幻的成分，不过都是影视或小说的夸大，怎么能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呢？
白旭然只希望自己不要看到真实的人，物品都是可以制造到这么大的，或许这不过是人的恶作剧；但如果真的见到了人，那他就只能希望自己现在依然躺在地上，这不过是自己晕倒睡后做的梦罢了。
他稳下心神，不管这是不是真实的，他应该打算到最坏的结果，无论如何，他得离开这个地方。
白旭然向下看去。他的下方大概还有三四层货架，之后是玻璃柜，而玻璃柜距离地面还有段距离。
这个高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能贸然跳。
白旭然的眸子一动，冰从地面开始向上延伸，算不得晶莹剔透，白色的气泡遍布。一座冰桥形成。
这是白旭然的附属技能：拟物。可以利用冰构建任何他所了解的非生命物体。
白旭然踏上冰桥，顺其走下。
站在地面上，一面是大门，门上挂着一把锁；另一面是一处走廊，被半块帘子遮挡着。帘子中央是一个圆形的logo，写着三个字：洛娃家。
大概是店名吧。
在地面上看四周的货架，满满当当的娃娃就这样看着他，加上他现在相对变小，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被满满当当的人盯着看。他被盯得后背发凉，按下心神看了一圈，并未看到唐泗未到身影。
是没有进来吗？
白旭然没有刻意的去找唐泗未。在这样未知的境地下，每个人都自身难保，他与唐泗未更是非亲非故，他没有义务要去找他。
是生是死，各听天命。
白旭然前前后后又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那有半块布遮挡的走廊上。
虽说是有半块布，但以白旭然现在的大小又加上夜视，看向里面视线完全不受阻碍，他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似乎又是一个空间，一张桌子正对着他。
他向里面走去。
五六米的小走廊，随着他的进入，感应灯忽的亮起。白旭然的精神紧绷着，被这忽然亮起的灯吓得一个激灵，猛的看向里面，空无一人。
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小都会触发感应灯。
灯光照亮了整个走廊，右侧是一面镜子，白旭然扫眼镜中的自己，除了锁水之外，还算得上正常：黑发黑眼，白色卫衣和牛仔裤。
白色卫衣的左手袖口上抽几分，露出了下方的绷带，白旭然皱眉，抬手把袖子拉下来些，却在收手的瞬间一顿。他抬手，再三确定自己把袖子拉下来了。
双手相握，白旭然的眸中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他浑然不觉双手相触，就像是方才拉袖子时他既没有感受到右手碰到袖子，左胳膊也没有感受到袖子被拉动。
“我失去触觉了？”他喃喃自语，“是因为我现在应该是一个玩偶吗？”
他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自己方才下来的地方，那里的冰桥已经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我刚刚直接从货架上跳下来是不是也不会感觉到痛？
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可以用分化技能，万一进入这个游戏的是一个没有分化技能的Beta呢？总不能一直呆在货架上。
他轻叹口气：也不知道失去触觉是好是坏。
他继续向里走去，几步，豁然开朗。里面果真就是一个房间：两侧是书架，对面又是一道门，和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木门没什么两样，在外面就看到的那张桌子，此时露出了全貌，就位于房间的正中间。
最不可思议的是，大晚上房间里没有人却亮着灯。
他的视线停在桌子上。不是因为它摆在中间，而是上面露出的一角白纸吸引了他的注意。除此之外，在桌子下方的他还能看见桌子上的杯子。
白旭然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使用分化能力上去，而是绕过桌子，走向后方。
位于桌子另一边的用水墨花纹布包裹着椅腿的椅子距离桌子略远些，应该是有人离开椅子后就未曾归位。
当人看到高处的东西时，第一反应就应该是踩着什么东西上去，有桌子必然会有椅子，可问题是现在椅子是有了，可以他现在的身高也无法到达椅子上面。
白旭然的手抚上包裹着布料的椅子。
还是要用分化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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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白旭然站到桌子上。
桌子的右侧放着一沓整齐的A4纸和一指开着盖子的直液式笔，左侧是一个黑蓝渐变的保温杯，杯口开着，杯盖上残留些褐色的液体。白旭然上前看看，是咖啡。
他走向右侧，最上方的纸与下方微微错开些，露在桌子外面——就是他在下方所看见的那个——上方的纸最上方的标题很简单：合同。
白旭然一目十行：第一张浏览了所有他能浏览的信息，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第二张被掩盖的严实，只留下甲乙方：
甲方：洛童
乙方：余殊俗
大部分的内容被上方的纸盖去了，留下的信息并不多。他若是想看上方的其他内容，就必须把第一张纸挪开。
白旭然伸手去掀，却在碰到纸的一瞬心中一悸，惊得他猛缩回手，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已经失去了触觉，可在他碰到纸的一瞬间却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寒意，好像是触碰到了灵魂，直击心底。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刚刚触碰过的纸，食指和拇指轻搓着，指尖的寒意渐渐散去。
要是有什么可以翘起来的东西就好了。
白旭然扫眼桌子上面的笔很快打消了用笔挑开的念头。
一来直液式的笔容易留下痕迹；二来手不能碰纸不好复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他很怀疑以自己现在的体型到底能不能很好的掌握这根笔——或者说能不能扛起来。
他并不想像扛钢材一样去扛那根笔。
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纸上的金色印章兀的亮了起来。
白旭然：？这玩意儿还能亮的吗？
他皱起眉，这样异常的情况让他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白旭然扭头向来时路看去，却是一顿。和来时小走廊处于同一面的并不都是墙。
走廊左侧是墙没有问题，但右侧却赫然是褐色的帘子。
里面是又一个空间！
“我应该想到的。”白旭然喃喃自语。
他从小走廊走过来，大概五六米的距离，而这两侧什么都没有，没有门，也没有柜子之类的物品。若是将这个店铺的俯视图拉出来就会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店铺呈现一种“工”字形的格局。
街铺的房型大多是方形的，不是正方形也是长方形，总归是规整的，很少会出现这种两面居中都出现少一块的情况。
游戏也是要源于生活的——若是这个游戏非要搞例外，也得有些意义，总不能是游戏开发者想起一出是一出，没事找事。
那么一侧是帘子，另一侧是墙，如果那边也有一个小空间的话，那入口会是哪里呢？
环顾四周，除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思考片刻，白旭然决定去帘子后面看看。
他起身从桌子上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正如他之前猜测的一样痛感果然未袭来，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磕碰到的地方
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自己身后的灯光隐隐从帘子的缝隙照入。
但并不碍事，夜视的能力可以让他在黑暗下看得依旧清楚——里面一如进来时的房间，除了挂帘子的这面，剩下的都是架子，各样的娃娃被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里的架子并没有被摆满，上面空着几排。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最让他惊讶的是，在这架子的两侧居然还有梯子，大小正适合他这样的娃娃上下。
为什么会放这样的小梯子？
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进入。
四下没有一点声音，加上黑暗，四周明明并不黑暗，但白旭然觉得空旷。一种缥缈着的，无法言说的感觉
“你怎么乱跑啊。”
一句话打破寂静。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白旭然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去，可是上方除了那先娃娃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哟，就是我在说话。”白旭然眼睁睁看着一个娃娃动了动，抬起一只手向他挥了挥。
突如其来的恐惧迫使着他下意识的向后出去，却不想撞到了身后的底层的娃娃身上。
“没长眼睛？”另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娃娃……在说话？
白旭然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听到了娃娃说话。
最开始说话的娃娃伸伸拦腰，身上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快到十二点了吧，不要乱跑了，要是被‘清扫者’抓到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哟。”
“你别烂好心了，上次进来的新人给你带来的惨痛教训还没长记性？”又是一个娃娃。
白旭然冷静下来，他环视一圈娃娃们，既然这里已经有不止娃娃会说话了，那么恐怕这个房间的娃娃都是“活”的。
他能感受到，目前说话的三位对他并没有明显的敌意，只有刚刚被撞到的那位似乎有些不满。
“喂，不道个歉？”被撞到的玩偶说道。
白旭然看着面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娃偶，面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抱歉，被吓到了。”
“呦吼，新人心态很稳嘛，想当年三三来的时候可是被吓得不轻呢。”
被叫三三的玩偶显然不高兴，语气不善地说：“滚！”
最开始的娃偶说话了：“他们就这样，新伙伴别理他们。”
白旭然点头，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清扫者’是什么？”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哟~”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帘之隔的外面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夹杂着机关启动的咔咔声。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低声说：“居然是店长，我还以为……”后面的话白旭然并没有听清楚，但这不重要了，他是一个玩偶，就这么站在地上多少是不正常的。
不能被店长发现！
但是现在他又能去哪里呢？
店长就在外面，而这个狭小的空间又避无可避，他也是玩偶，他完全可以装作玩偶，但是很难说这些“活着”的玩偶的会不会“告密”。
“你还不躲吗？”娃偶说，“哦——你是怕我们告诉店长嘛。”
白旭然没有说话，视线扫过每一只玩偶：“会吗？”
“你猜？”
……
帘子外面传来脚步声，白旭然当机立断：活的又怎么样，总得先过来眼前这一关，他一个跃步抓住梯子。在方才环视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些货架上的娃娃放的并不规律，他挑准了一个空位，快速向那一层爬去。
他没有使用技能。若是这些娃娃都是可以看见的，他使用技能就是自爆底牌。当时在外面第二次用冰棱刺娃娃时对方就已经无效，谁知道这些娃娃会不会也会有一样的属性？
若是能力因此失效，那就是徒增麻烦了。
他一站上架子，就听见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光照入小小的房间，如同尖细的长针刺入眼眸，眼泪不自觉的就涌了上来。
白旭然强忍着没有闭上眼睛。
若是再来几次，怕是要瞎。他暗暗吐槽。
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帘子前方，彻底打消了白旭然刚进游戏的侥幸心理——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他大上无数倍。
而他真的变小了。
对方抬脚，踏入房间，视线从架子上略过，停在某一处。
白旭然的视线猝不及防的与对方相撞，他的全身一动不动，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是精致的玩偶，一时令人难以分别。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认出来了。
在对视的那一刻，白旭然就被对方右眼畔的花纹吸引住了，那是一个蓝色的花纹，错综复杂，看上去没有什么条理，但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即将振翅的蓝色蝴蝶停在眼畔，瑰丽又诡谲。发丝略长，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打理，黑褐色的眼睛中显着几分慵懒。
他看着白旭然很久，突然笑了一声，随后移开视线，抬手，右手上戴着不只一枚戒指，在暖和色灯光下却反射着不同颜色的光，他拿起了白旭然下一层同一位置的娃娃，把玩片刻，然后双唇微动，微哑声音落在白旭然的耳中。
他说：“很久没有来新人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预选】新春福娃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