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小楼知知

39、信心

　　目瞪口呆地看着说出肯定答案的零，让我从温情的天堂一下子跌进了背叛的地狱。身上冰冷得要命，张着嘴巴的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林儿，你难道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见到我的反应，零他似乎真的受伤了。垂下的双眸不见了刚才的光彩，红润的双唇紧紧抿住，我清楚地看见上面的血色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不是的！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我颤抖着双唇，双手握住那刚从我身上滑落的手掌。只一句，我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难过地皱眉闭眼间——滑落。
　　“你是那么的好，而我……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不敢确信，你会爱上我，还是身为男人的我，我很迷惘……所以，当我看到那本书还那幅画的时候，我逃了。”泪水已淹没我的发梢，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零一言不发地抱着我，那微乱的气息中暴露了他的强做镇定。
　　“我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我不敢向你质疑，甚至不觉得我有那个资格！可我只是害怕，害怕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爱，而你却不在乎！来到北寒，我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我不敢想你，也不敢打听你的消息，连做梦都不敢梦到你。我怕你会告诉我，你只是迫不得已，你只是逢场作戏……”失声的我痛苦地掩面而泣。
　　我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零的面前将这些心里话讲诉出来，我小小的自尊心令我不敢将这自卑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我与零的相知相爱就象是梦境般美好，一旦离开了他为我编织出的安全罩，现实的残酷马上就会将我摧毁待尽。
　　我看到了零的眼泪……在将我双手拉下之时，那一潭碧水流淌出伤心的眼泪。
　　“林儿，是我错！你是这世间的至宝，也是我最爱的宝贝。如若我没有倾心于你，如若你没有回应我，或许你也就不会受这等发肤之苦！”
　　“你知道吗？在失去记忆之后，你将我带来到这里，我居然又一次的爱上了你。你为我买药，第一次离开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所以我一个人走进树林里，想在这冰天雪地中结束自己，结果你还是及时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你难道不明白，不论你我如何改变，我都会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可又是为什么呢？我这么爱你，却能够相隔如此遥远的伤害你。我不喜欢别人中伤于你，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放弃手中的一切。我不要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你只要静静地接受我的爱就好了，只要允许我爱你就够了。”
　　零，我不要你为我而哭。我的话是出自真心，你只要接受就够了，你不需要再为我付出什么了。我能够这样爱你，也能被你如此的爱着，我完全的满足了。
　　“我的傻林儿！喜欢一个人，就已经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力！再者，我怎可如此卑鄙？”
　　零将我满脸的泪水一一拭去，安慰我说：“林儿，难道我的真心，你一点都看不到？要对我有信心，好吗？”
　　“嗯！”
　　听到我的回答，零似乎很高兴。从我身边离开，将散落一地的衣裳拾起，一件件的穿了回去。
　　好久没有看到零的胴体，即便是欢爱时，也不曾如此透彻的看过。高大修长的身形，凝白若雪的肌肤，宽肩、细腰、窄臀，身材好到令人嫉妒。健壮的腹肌和宽厚的胸膛上有我留下的几个吻痕，看如此活色生香的诱人画面，血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眼看就要不受控制的从鼻子中流出来，我连忙将盖在身上的厚重披风拉起捂住自己的脸，然后艰难地将目光从零的身上移开。
　　零泰然自若地将衣裳穿好，然后返回我的身边，将我死死拽住的披风从脸上拉了下来，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我说：“好看吗？为什么后来不看了？”
　　坏心眼的零又回来了，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问我！
　　“有什么好看的！你有我也有！”用哭得红肿的眼睛使劲瞪了他一下，赌气似的将嘴噘起不看他。
　　“呵呵……我觉得林儿的比我更好看！”零用娇美的唇在我耳边说完后，还逗弄似地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廓。“林儿，我出去一下，你好好歇歇，刚才怕是累坏了你！”
　　“你要去哪里？”我一把抓住零的衣袖，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又要离开？
　　“林儿……”零宠爱地摸摸我的头，微笑的问我：“你下边……不难过吗？我想要弄些雪水来擦洗一下，你……要不要啊？”
　　“哄”地一下，我的脸立时被热浪灼伤。松开抓住零的手，再用力将他向前一推，听到零再次大笑出声后，也不管那么许多，拉起披风躺在地铺上，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坏蛋！刚才还跟我情意绵绵，没出五分钟，就又开始捉弄我。果然是江山易改，死性难移！
　　“乖乖的喔！”
　　零隔着披风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就没了声音。侧耳细听了一下后，我才象个乌龟一样从大大的披风中探出了脑袋。空气中还留有零的余香，身下的地铺上满是情欲后的迷人味道。虽然粘腻得不是很舒服，但那清晰的触感和皮肤上粉红的斑斑点点却证实了自己不是在梦中。
　　躺在地铺上，有些兴奋地幻想着我和零的将来——等零回来，我就带他去雪莲城，见见我那个泼辣的姐姐和可爱的小非林。如果他愿意，我们就一辈子待在那里。有他在我身边，这北寒寒冷的冬天再也不会孤独凄冷。如果他不喜欢这寒冷的地方，我们就回苗疆隐居。——对了，神兽麟！说不定我们可以在迷雨林中最次遇到它。将之降服的话，那零就真正的天下无敌，而□□的皇帝也会彻底地放弃对苗疆的攻打了。世界和平！呵呵，还真是俗套的词，不过那时才是我和零所盼望的真正幸福啊。
　　我在这边傻傻地笑，零在那边将挖来的雪块一点点地放在火上的铁锅中。已经想到入迷的我，根本忘却了身旁人的存在。直到零忍无可忍的过来敲敲我已经呆掉的脑瓜，笑着称呼我道：“痴儿！这个称呼很适合我的傻林儿呢！”
　　“不要啦！人家只是在走神！”
　　“想什么呢，这样神情专注？”零将化开那锅雪水端到我身前，掀开披风，拿起布巾细心地替我擦拭着身上残留的□□。
　　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零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将刚才所做的打算对零一一讲述了出来。
　　零听完后只是笑笑，对我说道”“那日我前去寻你，在那院中我看到了阿雄。他应该是找到你多时了吧，为何不让他来通知我？当我看到你身边的孩子口口声声喊你‘爹爹’的时候，震怒中的我甚至想过转身离开。可最后，我还是不能放开你。我已经想过了，我不会介意你已经娶妻生子，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怎样都好。”
　　“我怎么可能娶妻生子！我不敢想你并不代表我心中没有你。我这里……”我指着自己心口的地方对零说：“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山中无岁月。自从零知道了我是如何来到雪莲，又如何身染恶疾之后，就一直避口不提去雪莲城的事，只要我安心养病。很多时候，他都会去弄一些我所没见过的药草煎来给我喝。喝过之后，只要我有呕吐的现象，就会接着按此类配方继续给我煎药。直到我喝下之后不再呕吐，他才会再去寻找别的配方来给我试药。
　　“零……为什么一直让我喝这种会吐的药？天天这样吐，我好难过！”刚灌下一大碗腥腻的药汁，没出一刻钟，我又吐了出来。看着地上暗红色的呕吐物，实在承受不住的我开始向零撒起娇来。
　　“乖，将你体内的淤血全部清出来，病才会好得快！”
　　“可是在城里时，郎中说我的病并不是由于淤血造成的。我自己也把过脉，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零，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零对我的身体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一直都没有象以前的看病郎中一样露出一副惊讶与奇异的表情来。但他始终都不肯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毛病，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让我觉得非常的不爽。这明明就是我的病哎，病人有知情权好不好！
　　“呵呵……相思成疾啊！”
　　零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迷人笑容。其实我挺受不了他这样的，明明说着打趣的话语，还笑得一脸真诚与温柔，他这样表里不一的行为，让我很是不敢苟同。
　　“你就会拿人家开玩笑。难道不知道我真的很着急吗？这病都缠了我好几年了，我也想赶快好起来，不让大家替我担心啊！”
　　“你知道了就会好起来吗？我保证会治好你不就行了？难道，对我没信心？我可是会伤心的！”
　　郁闷啊！又说我对他没信心了！我已经不停地在告诫自己了，要对零有信心，要对自己有信心。干嘛还在三番两次的提啊！
　　“罗嗦！我知道啦！”
　　一句话又引来零的“暴行”。他最近似乎很喜欢用手指轻刮我的鼻尖，一天不找借口弹个几次，似乎就会浑身不舒服！
　　“我的鼻子要塌掉了！你负责给我整形吗？”
　　面对气鼓鼓的我，零笑得更加开心了。“林儿的鼻子这么翘，我再不管教一下，会翘到天上去！”
　　“……”
　　我不想再同他说话了！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最后受气的总会是我。谁让我天生笨嘴笨舌！真后悔大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加入演讲研讨班！看着笑得一脸阳光帅气的零，脸上的超级自信让我不得不缴械投降，一场口水战就此偃旗息鼓。
　　看到我无话可说的模样，零“安慰”我说：“相信我，林儿！我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心中猛地翻了一个大白眼！白镜缘，也就是零，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是功力第一的高人，是医术第一的神人！既然你这么好，干嘛和我这个平头百姓过不去，总来开我玩笑找我碴儿！你口口声声的爱我疼我怜惜我，可除了夜夜欲求不满的时候会甜言蜜语上几句，就连我真的难过了，你也只会露出痛心的表情，而不会过多的对我吐露爱语！让我一下会怎样啊！呜呜……
　　“乖，好了好了！脸都要皱成一个小包子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是爱我吗？让我一下又会怎样！”
　　“呵呵……晚上让你，好不好？”
　　“不——要！！”
　　这个“虫子”冲脑的坏蛋，只想着那件事！现在的频率，比在圣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晚不停的欢爱，让我身心俱疲。天天腰酸背痛不说，连走路的姿势都怪异不已。地铺上那雪白的皮毛已经被弄得污渍斑斑，连我身上的衣裳都能闻得到情欲过后的味道。零还拿这件事取笑我说，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就让他更加兴奋，因为那是我们感情的证明！天哪，我想说，我更喜欢深情的零，请把那个零还给我！
　　除了吃药，零偶尔会以自身的功力来替我疗伤。每次运功过后，零都会脸色发青，满头大汗的急速喘息着，非要静坐上两三个时辰，才能恢复得过来。
　　这种方法的确让我感觉非常舒坦，胸口常常会通畅许多，而四肢也会愈加的有力。但我又怎会忍心让零如此痛苦，第一次疗伤过后，我就不许零再如此做了。
　　“以前你也这样说过呢！”
　　“以前？什么时候！你以前也这样做过吗？我不管啦，你要听我的，好得慢一些不要紧，不许伤害你的身体！”
　　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最后我连哭带哄带撒娇，才同零达成共识，这种十分耗费心力的疗伤方法，五天一次！
　　恢复记忆之后，我发现一件很诡异，也可称之为很狗血的事——那就是我几乎不记得失忆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只记得最后在树林中为零伤心而想轻生的那一瞬间。
　　“我那时是什么样的呢？很聪明还是很敏感啊？”
　　“很呆！不过身体很敏感，呵呵……”
　　“什么！那时候我应该对你没什么感觉吧？我记得是最后我才爱上你的！”
　　“我会强要！”
　　我想如果我的眼睛会冒火，我会将零身上的所有的毛发全燎光，然后将他做成最美丽的烤全猪！
　　“你□□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张牙舞爪的我丝毫没有形象地向翩翩白衣的零扑去！
　　“林儿想重温一次吗？哈哈……”
　　啊……被抓住了！啊……被压倒了！啊……被扒光了！
　　呜呜呜……
　　知道了失忆时的曾被怒极的零强要了一次，我就再也没有问过那时的事情。因为什么？因为没必要！不管以前怎样，现在的我都不会去责怪他。唉，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他！
　　不得不说，零的医术真的很好，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身体好多了，我便开始怀念起雪莲城的生活来。我很想念柳娘她们，我怕她们替我担心。可是零的态度，颇让我有些顾虑。事情就这样一拖再拖，眼看着北寒一年当中最寒冷的时节来临，零在某一天的早晨对刚刚醒的我说：“林儿，准备一下吧，我们去雪莲！”

作者有话说

　　写得太过沉重了，让我们开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