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之旅途》利萨

40、第四十章：葡萄管理员 中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的醒了，第一眼就看见塞巴斯写满温柔的眼睛。
　　“您醒了？做噩梦了么？”
　　“也不算是噩梦，只是感觉心里不能平静。”我轻轻的深呼吸。
　　在我的梦里，是一片黑暗。我不停的徘回，希望看见光亮，哪怕只是星星点点也好。但是……什么也没有。然后塞巴斯拿着蜡烛出现了，嘴角勾出笑意，转身离开。尽管我苦苦哀求，他也没有再回头。
　　“真是无聊的梦，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点睡觉吧。”塞巴斯无奈的苦笑。
　　“不许偷听我的想法。”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塞巴斯苦恼的想了想，“您现在还困么？”
　　我摇摇头。突然惊醒，我很难再睡着了。
　　“那么想去看看葡萄园么？”塞巴斯眼里的神情，我无法读懂，但显得很快乐。
　　“葡萄？有什么好看的？”我无聊的回答。
　　半夜三更的去看葡萄？拜托，我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但是，塞巴斯想去，算了，去就去吧。
　　“我改变主意了，带我去看看。”
　　“原来您是那么体贴的人呢，那么，我要开灯了。”
　　灯突然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塞巴斯拿出一件礼服，坚持要帮我换上。我没有力气去为这种小事争执，只好让步。
　　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塞巴斯笑意满满的声音：“那么，我们出发吧。”
　　我略微迟疑：“塞巴斯酱，为什么你总是很开心呢？”
　　“其实我几千年来，从来不懂什么是快乐。但是，自从和夏尔少爷结缔契约后，我感受到了快乐。虽然和他结缔契约的身体不是我，但我是有过那段经历的。”
　　我微微苦笑：“夏尔是个冷漠的孩子，但内心却和小孩子一样。”
　　“但是能够一直那么开心，是因为能够做您的执事，能够呆在您的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我相信塞巴斯。但是……他是恶魔，恶魔对于人类来说太过强大，人类那么渺小，根本猜不透恶魔。我害怕塞巴斯是在演戏，害怕他的温柔、幸福、快乐以及对我说的一切，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演戏。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害怕，害怕那是假的。如果塞巴斯做我的执事是某人的命令，当命令结束后，塞巴斯离开后，我一定会难过的死去。那时候，我一定会失去重新站立的力气了。
　　“这是杞人忧天，殿下。这不是任何人的命令。”
　　我轻笑道：“走吧。”
　　“是，殿下。”塞巴斯抱住我，向门外走去。
　　“喂~我会自己走路。”
　　“现在是深夜，寒气逼人。您那么瘦小，一定会生病的。而且，抱着您感觉很幸福。”
　　我失神了，塞巴斯，你这样会让我陷得更深……
　　“呐~塞巴斯。回答我，你是真的快乐么？求求你不要骗我。”
　　“很快乐，因为您在身边。”
　　“不是演戏么？”
　　“不是。”
　　……沉默。
　　“我好害怕。”我在塞巴斯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会慢慢的证明我的心意，殿下，请不要悲观。”
　　塞巴斯美丽的不可一世，而我普普通通。他没有必要去爱上我，他拥有永远的青春，而我的生命不过百年，我会慢慢的老去。塞巴斯如果是因为命令的原因，才在我的面前掩饰一切，去装□□我的样子。对于我来说是施舍。这大概就是我为什么做那个梦的原因，我在害怕，在惶恐。害怕塞巴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骗我，在演戏。不管他会不会真的永远陪我，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执事，那么我们都不会真正快乐。
　　“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啊……”塞巴斯宠溺的笑了笑，轻轻敲了下我的头。
　　“我只是……你不要在意我的想法，我只是在……”
　　“在什么？”塞巴斯恶作剧般的坏笑，“自虐？”
　　我无言以对，我大概就是这样吧……
　　“殿下，我该怎么说呢。请相信我。我爱您，所以想作为执事呆在您的身边。”
　　我轻轻笑了笑：“对不起，只是我莫名奇妙的自尊在发神经。我担心你不是真心的，不情不愿的待在我身边，装出幸福的样子，但心里却在嘲笑我对你的依赖。”
　　“您可以给我一个选择么？”
　　“选择？”我不懂他再说什么。
　　“让我自由选择。是待在您身边，还是离开。……可以么？”
　　我震住了，他想离开了么？呵呵，也是呢。我那么不珍惜，离开我也是他的自由。
　　“好啊。”我挣开他，跳到地上。
　　塞巴斯半跪下，仍然比我高一些：“我的选择，您不会干涉吧？”
　　“不会。”
　　“我选择后，您就不要再这样了。”
　　“……嗯。”
　　“我选择……永远的留在您身边，请让我永远的伺奉您。”
　　“真的？！”
　　“嗯。所以，请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往坏处想，这一次您可以相信了吧？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做您的执事，而不是什么人的命令。能够在您的身边，感受到您的温柔与快乐，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嗯！”我擦掉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
　　“那么，我们继续走吧，很快就要到了。”塞巴斯温柔的抱住我，轻轻的低头吻了我的额头。
　　我露出幸福的微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