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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逃命 ...

  •       憋了一路薛嘉裕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告诉我,你带这个荷叶梗来是为了什么吗?”

      姜静姝掀开眼皮,没想到他一直在纠结此事,不耐烦道:“荷叶梗多中空,可做通气之用。”

      薛嘉裕赞赏道:“没料到姜娘子也会有这样奇思妙想的一天。”

      “别说话。”姜静姝抬头捂住了他的嘴。

      幽长的密道中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杂在一起,薛嘉裕觉得身上开始发烫起来,姜静姝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放我下来。”

      薛嘉裕松开手,姜静姝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转动着手腕和足踝,说,“这个密道似乎不止通往一处,要不要去瞧瞧?”

      她一脸跃跃欲试,擦拳磨掌,薛嘉裕不想被看低,说,“当然要去,谢清安被捉住的太容易,我心头不安,定要前去查探一番。”

      姜静姝猫着循着声音往前走,薛嘉裕也学着她的动作跟在身后,没一会他的腰就酸的不行,他直起腰来用力揉着。

      “你这腰,不太行。”姜静姝瞥见他的动作摇着头,这人的体力未免也太差了,这要是在漠北连马夫都做不成。

      薛嘉裕被气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齿道:“我的腰好的很。”

      姜静姝狐疑的朝他的腰看去:“你这腰太细了,我们府里的马夫都比你健硕。”

      她竟然将自己与马夫相比,薛嘉裕阴恻恻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知道我的腰好还是不好。”

      密道前端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姜静姝瞬间被吸引了去,方才薛嘉裕的狠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

      又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更加清晰了些,她朝薛嘉裕招手:“前面有人说话,你去探路。”

      薛嘉裕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探路?”他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的病秧子,姜静姝居然这般对他?

      姜静姝眉头蹙起:“这里难道还有旁人,怎么做事磨磨唧唧的,要是有危险,我一定去救你。”

      他一脸视死如归梗着脖子往前走,拐进一个岔路口中,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姜静姝捏着鞭子与他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二人一前一后从墙上低矮的洞口钻出,屋内空无一人,她轻手轻脚的踩了一圈,并未那说话声的源头,薛嘉裕低声道:“发现什么了吗?”

      姜静姝摇摇头:“审一审谢清安,金宝阁太大了,我们在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薛嘉裕小心眼的病又犯了,说话酸的不行:“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他一把推开门,正好对上隔壁查探的视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听见继续说话的声音,姜静姝抬头看泥塑人一样的薛嘉裕凝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凝固,她走到门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仍旧保持着凝固的姿态,姜静姝顺着视线望去,隔壁房门大开探出一个头来,和薛嘉裕遥遥对望,保持着同样的停滞的动作,他的瞳孔慢慢缩小,大声喊道:“来人啊,抓贼啊。”

      姜静姝心头一跳抓着薛嘉裕的手疯狂跑起来,身后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喘着粗气说道:“你把我丢下来,一个人走吧,这样还能回来救我。”

      他自嘲道:“其实也没事。不过是挨一顿打。”

      自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如此狼狈过,胸腔被挤压火辣辣的痛着,喉咙灌了风声音和拉箱风一样难听。

      姜静姝停下脚步,几个凶神恶煞,人高马大的打手就要抓来,她弯腰翻下 栏杆往下坠落着,薛嘉裕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连一声也喊不出来,只能听见风灌进耳朵里呼呼的声音。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炸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掩盖了二人的声音,所有人齐齐抬头看着那绚烂的美景。

      “扑通”一声,池子里溅起一人高的水花,来往的宾客从头到脚被淋个彻底,人群骚乱,纷纷堵在打手身前要个说法,其中不乏薛嘉裕的手下浑水摸鱼,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荷塘中。

      薛嘉裕不会水,身子往下坠落着,朦胧间他看见姜静姝往他这游来。

      唇瓣相贴,姜静姝往他嘴里渡气,薛嘉裕才有几分真实感,四肢逐渐恢复力气,在水里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姜静姝一手拽住他的腰带,一手握着荷叶梗往他手里送,薛嘉裕心领神会将那荷叶梗含在嘴中,随着她往上漂浮着。

      刚想冒头破开水面,就被姜静姝一把按了下去他,她指了指上方,嘴里冒出一个个泡泡,张张合合:上面有人。

      姜静姝扯开他的腰带,将薛嘉裕的手与自己的手拴在一起,带着他顺着水流往外游,顾不得散开的衣服,他也竭力瞪着腿往前游去。

      穿过幽暗狭窄的洞口,两人终于头顶透过一丝亮光,姜静姝用力往上一窜,吐掉嘴里的荷叶梗,揉着发酸的腮帮说道:“幸好这里的水位不高,金宝阁的池塘的引水口还能喘口气,不然我们拼死也出不来。”

      薛嘉裕随着水流浮动专注地听着她说话,二人周围漂浮着荷花灯,点点烛光着照亮着姜静姝脸,而她原本的发髻松散开来,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发梢还滴着水珠,眼底印着月光清冷温柔。

      从没有哪一次有这样清晰的认知,他栽了。

      姜静姝掬起一捧水往他脸上泼去:“怎么在发呆?”

      心跳还未平息,一声怒吼破空而来:“那两人在那里!”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怎么回事?”

      “推推搡搡的做什么?”

      打手们心中越是焦急,前进的脚步就越发被绊住,姜静姝拉着薛嘉裕匆匆爬上岸,在人群中东躲西窜。

      但打手们越来越近,薛嘉裕道:“我们衣衫潮湿,地面会留下水渍,那些人想必就是通过这个辨认我们的方位,当务之急还是换了衣服才是。”

      姜静姝脚步一拐,走进一个昏暗的小巷中,远远挂着盏昏黄的灯。

      走到尽头薛嘉裕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许多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倚靠在屋内的栏杆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两。

      “娘子们,我同郎君私奔前来,被歹人逼迫掉入水中,能否请娘子们借身衣服,事后必有重谢。”姜静姝情真意切的解释道。

      他们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什都掉落在河道中,只能厚着脸皮过来过来讨要一番。

      她们瞬间围了过来,看着如同落汤鸡的二人,怜惜道:“不过一件衣服而已,跟着来吧。”

      薛嘉裕往姜静姝的身后藏了藏,虽自己并未来过这种地方,偶尔也会在崔郃那听一耳朵,他自然知道这里哪里。

      一路上站着的女郎和奇闻怪志里的眼睛一般,一个个像是有吃人的眼神,甚至想伸出手来在他身上摸两把,他用力扯着衣服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姜静姝牵着他的手,周围窥探的目光果然少了许多。

      “妹妹也别嫌弃,我们这儿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换衣服吧。”她珍重的从箱笼最底下翻出两套精致的衣服,不舍的抚摸着上面的刺绣,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将它放到姜静姝手里。

      “这是我的情郎送与我的衣裙,不过他死了,图留着衣服伤怀罢了,它与你有缘分,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姜静姝犹豫:“此物实在贵重。”

      她眼里含着泪花笑道:“快穿上吧。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我啊,还是有情有义的。”

      姜静姝也不再推辞,直接将手上的衣服扒下来,麻利地套着衣裙,薛嘉裕转过身:“我还站在这呢?”

      “装什么清高?又不是没看过,你快点把衣服换了我们走,不然追兵就要追过来了。”

      他不敢多嘴,拿着衣服躲到角落换着衣服。

      看着地上的湿着的衣服,她面色凝重:“这衣物总不能留在这,拖累娘子们。”

      薛嘉裕道:“我有一计谋,就是有些委屈你。”

      半晌后

      小巷中一个肚子高耸的妇人扯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声音尖利,骂骂咧咧道:“我瞧你是不想活了,才会来这勾三搭四,老娘在家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男人低沉沉默不敢说话,身子瑟缩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妇人两腮抹的极红,配上那双吊梢眉,尖酸刻薄,打手们路过多看了两眼,她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夫妻家里事啊。”

      他们哄笑一声往里走了,装扮成孕妇的姜静姝手上的力气又添了几分,低声道:“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薛嘉裕脸上委委屈屈地说,“你刚刚不也是同意了吗。”

      他脸上扑了厚厚的妆粉,一说话就刷刷地往下掉,姜静姝嫌弃地别开眼:“你别说话,粉都掉了。”

      两人拉拉扯扯在路上走着,身上窥探的视线消失后,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勾肩搭背的靠在一起咬着而耳朵:“现在应当立马去找我爹的旧部,好好收拾收拾这群人。”

      “应当先找三殿下的人,把这件事汇报上去。”两人争论不休。

      “哥哥,嫂嫂?”薛幼菱的声音从身后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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