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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林医生办公室门前,降明意缠在陆叙听身上,蛇尾巴生无可恋的拖在地上。陆叙听人已经走到电梯前,蛇尾巴还有一部分在办公室里。

      蛇尾巴卡着门,井祈酒气的扛起尾巴扔到外面,才关上门。

      “林霄累着你了?”电梯门合上,陆叙听低头整理蛇尾,神色平静歪头问道。

      “他把我当香薰使。”降·镇静剂·明意腺体使用过度,抬不起脑袋,“好累,脑袋昏。”

      “确实过分。”陆叙听道。

      降明意绕着陆叙听向上,鼻尖蹭着陆叙听的腺体,想要蹭出一点味道,“小蝴蝶,蓝雪花。”

      降明意叫人自成一派,小字加腺体种类。时至今日,陆叙听也终于难逃此劫。

      陆叙听绷着一根弦:“现在不行。”

      “也是,毕竟有明确规定。”降明意了然道。

      除非特殊情况,高阶信息素拥有者不允许在公共场合里大规模释放信息素,尤其是医院。

      “没。”陆叙听的否定淹没在电梯开启的一声“叮”里。

      电梯门缓缓开启,副官抬起的一只手僵在半空,面对这一幕,吃惊的张着嘴。

      陆叙听面无表情的看着副官,他周身自带冷气,即使是平静的没有表情,也让人心中打怵。

      当然,前提是要排除那条常年没有眼力见的降明意。

      “打……打扰了。”副官腿肚子不自觉打着颤的离开,一边走嘴里还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灭口,别杀我灭口。”

      陆叙听长指摁住关门键,电梯门重新关上缓缓上升。

      降明意蹭了半天,发现腺体的主人把蓝雪花捂得严严实实。他立刻转到身前,瞪大眼珠子观察陆叙听。

      结果发现陆叙听脸色还不错,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陆叙听瞧见他这副样子之后浅笑着悠悠开口:“怕我生气?”

      “当然,我那颗蛇胆小的很,可装不下这么大惊吓。”降明意伸长了脖子,“把抑制器给我带上吧,少个圈,我总是不安心。”

      “我最厌恶这些束缚人的东西,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陆叙听没有拿出抑制器。有他在身边,降明意即使少戴一会儿也无妨。

      目前整座医院只有顶层的几间会议室空着,陆叙听挑了一间拖着降明意进去。一关上门,蓝雪花的香气迸发而出。

      “活了活了。”降明意深吸了两口气,慰足的感叹一声。然而这一次的蓝雪花却甜的发腻,像是带着一个小勾子,勾着降明意不自觉用尖牙触碰陆叙听的腺体。

      空气中的蓝雪花都随着降明意的动作轻颤,陆叙听转过身抱住降明意,手指在他身后捻着垂下来的银色长发。

      降明意肩上的脑袋沉甸甸的,打在他耳边的空气滚烫,半响,他才后知后觉。

      已经是九月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行了,压根和规定没定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叙听的体温太高,高的降明意有些不适应。他打横抱起陆叙听放到床上,汗水随着长睫的扇动滴落,像一滴意料之外的泪,让平常顶天立地的陆上将显得格外脆弱。

      降明意拨开陆叙听额前过长的碎发,柔声问道:“还认识我是谁吗?”

      陆叙听低着头忽然无奈的笑了,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露出一双精致好看的锁骨。

      他扯着降明意的衣领,一把扯到身前,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是傻了。”

      “这回可是真的,不是骗你。”说完,他眨着一双带水雾的眼睛,牵着降明意的手放到自己腰带上。

      在陆叙听本人和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下降明意简直要疯,尾巴和舌头一样慌得直打结。他捧起陆叙听的脸问:“叙听你,你还清醒吗?”

      “当然清醒。”陆叙听一边回话,一边还在进行下一步动作,腰带应声而落。

      降明尾巴缠住陆叙听的腰收拢衣服,代替了腰带的作用,变相应验陆叙听之前想用降明意蛇皮做腰带的想法。

      “没带抑制剂。”陆叙听撩起衣摆,让身体贴着微凉的蛇尾降温。

      降明意默默收回摸陆叙听口袋的手。

      不是忘记带,这儿可是军部医院的地盘,只要想起来,临时开一支也来得及。

      降明意低头尖牙剐蹭腺体:“想好了?”

      陆叙听急喘了两口气,忽而开口说道:“培育中心巴不得自己永远埋在土里不让人发现,大张旗鼓惹事不是他们的作风。还故意引开我……”

      降明意歪头:“???”

      如此温馨的时刻,是应该唠这个的时候吗?

      外来人降明意不是很清楚临时标记得具体流程,真到了实践的时候,他对着陆叙听后颈的那块软肉,左摇右摆无从下口。

      “不会受伤,放心咬。”陆叙听道。

      降明意不知道如何临时标记这一点确实出乎陆叙听的意料,这一点懵懂,拐着弯满足了陆叙听心底深处的掌控欲。

      他闭上眼,陷入一片柔软而安心的黑暗,耐心给降明意科普,一步一步指引着他如何拥有自己。

      降明意张开血盆大口,小心翼翼地轻咬开爆浆的糖果,陆叙听的声音戛然而止,时间在信息素的交融中停止了了一瞬。

      “难不难受了?”降明意吹一吹才刚咬出来的伤口,忐忑着轻声问道。

      “更难受了。”陆叙听一副虚弱的样子。

      “咬错地方了还是咬重了?”降明意紧张的不得了,仔细打量着陆叙听上下,“我还应该怎么办?”

      陆叙听撑起身子,降明意连忙用手臂虚环着他,防止陆叙听支撑不住一头栽出去。

      “陪我。”陆叙听简言道。

      “赔赔赔,赔什么都行。”降明意一把把陆叙听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深刻反思自己。

      陆叙听失笑,心道:陪我……一辈子。

      陆叙听从去东郊出任务到马不停蹄赶回来,早已经体力不支,降明意拍了一会儿就发现陆叙听的呼吸平稳。

      陆叙听睡着的时候也自带生人勿进的气质,但降明意皮厚,缠在陆叙听身上偷腥似的贴了好一会儿,突然风一样冲出门外。

      “呼——”降明意倚在墙边,咽下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呢喃着说,“我什么都赔给他。”

      忽然,拐角的一点动静引起降明意的注意。他打开身旁的窗户,吹散他一身的信息素,悄悄跟上去。

      “雪泥?”降明意依靠身形分辨出了来人,心下疑惑:“在这干什么?”

      雪泥大大方方的走在前头,没有防备人。看样子没想到这本应该空旷的顶层还能有降明意这么大一个闲人。

      降明意跟着雪泥上了顶楼天台,他到的时候,雪泥坐在栏杆上吹风,不远处是即将跳出水平面的朝阳。

      雪泥回头看他,身后是一层浅浅淡淡的金光,可望而不可及。

      直觉在降明意心中生起,他快速游到雪泥身边,尾巴圈着雪泥。

      雪泥隔着老远就闻到降明意身上不同寻常的蓝雪花信息素,他握紧栏杆,眼底的羡慕一闪而过。

      嘴上却不屑道:“切。”

      降明意不明所以:“???”

      我没招他也惹他吧!

      雪泥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他看着圈在自己身上的蛇尾,夹枪带棒问道:“怕我跳下去?”

      降明意实打实的回答他:“嗯。”

      雪泥:“……”

      心口怎么有点堵得慌?

      “哼。”雪泥甩开蛇尾,“傻子才会那么干。”

      降明意尾巴没地方放,卷着栏杆,一脸平静的看着雪泥。

      初升的朝阳已经大部分挣脱出水面,只差最后奋力一跃就可以迎来新的一天。

      雪泥突然对仰着头开怀大笑,一如他们在游轮上的第一次见面。

      他站在细细的栏杆上,张开双臂拥抱晨风。

      “好吧,我承认,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降明意迎着风,视线有些模糊,他道:“别做傻子。”

      “我很自私,那些人的生命我都不关心。”雪泥半透明的鳍张开,他说道,“我只是不希望柠萌伤心罢了。”

      “毕竟小孩子哭起来最麻烦。”

      最后一句话带着往常的嫌弃,此刻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像自私的样子。

      “腺体等级觉醒算什么,那些可被催化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能力’,才真的吸引人。”

      “什么?”能力不是随机出现的吗?

      “幸好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能力。”雪泥思考了一瞬,说道,“我想叫它——不死之翼。”

      “只有摧毁我的鳍,才能真正死亡,否则将在濒死之际改造自身适应环境,然后迎来“重生”。”

      “不是什么适配度,我就是靠着‘能力’,一次又一次调试,才终于和这个腺体融合。”

      “现在想来,算了。”

      说罢,雪泥笑了起来,他笑的肆无忌惮,自由且开心。

      后背的半透明鳍燃起熊熊烈火,和火红的初生的太阳渐渐融为一体。

      “别愁眉苦脸的,我只不过来人间游玩一趟,现在玩够了,该走了。”

      雪泥的身形化作粉末随风而散,所经过的每一处,都盛开了一簇满天星。

      降明意伫立半响,听到满天星花香捎来的一句小心翼翼的疑问:“你说,会有人记得我吗?”

      “会吗……”降明意无法回答。

      子母蛊后记。

      八月末,北江市突发了一场流行性感冒,不过好在并不严重,没过多久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

      为了避免恐慌,事情的真实原委被记录在档案里——现在在降明意手上,和之前他搬过来的那些,一起归还回档案室。

      雪泥的名字也被永久的封存在档案里。

      封条是陆叙听亲自粘的,降明意气冲冲的给他递密封条,但是无可奈何。

      降明意捧着一摞档案从林霄办公室出来,碰见了同样捧着一大束棒棒糖花的柠萌。

      半斤和八两互相笑话对方。

      陆叙听微微颔首,同柠萌身后温和端庄的女士问好:“夫人早安。”

      柠萌的母亲礼貌回问:“早安。”

      降明意看到棒棒糖花束上的卡片,用规整娟秀的字体写着:“送雪泥棒棒糖花,雪泥要快点好,早日出院!”

      后面还配有一个可爱的小笑脸。

      降明意的心忽的跳动。

      你从人间路过,总会留下痕迹。

      柠萌会记得,苍苍会记得,我们都会记得,哪怕有一天嘴上不再提起,那不是遗忘,只是将你珍藏在心底最深处。

      “他已经出院了,我正好要去看他,可以帮你把花带给他。”

      虽然不能亲手把花给雪泥有让柠萌点遗憾,但一听到雪泥已经出院了,柠檬欣然把花交给降明意,嘱咐道:“可不可以让雪泥有时间来看看我,我想和他一起玩。”

      “当然,我一定传达。”

      “好哦。”柠萌蹦蹦跳跳的牵着妈妈的手走了。

      医院天台上,一束棒棒糖花束随风化为粉末,细致的散落在每一株满天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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