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史黛西》十合舒卷

18、第 18 章

　　所有的讨论都结束于一场凶杀案。

　　预言家日报主编一家惨死家中，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在房子上方发出绿莹莹的光，这个凶手留下的标记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在猜测凶手。

　　所有人也都知道凶手。

　　可是这场谋杀案最终以查无了结。

　　关于伏地魔的报道一夜间消失。所有新的报道全都在称赞他为魔法界创造了多大的利益。报纸连篇累牍的报道了麻瓜界对魔法界造成的损害，斯莱哲林的人在学校中又昂首挺胸，他们开始相信自己是流言的受害者，伟大的领袖也是流言的受害者。连其他学院多数的学生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听信了流言，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

　　“这么明显的真相，为什么他们还相信那个家伙是纯血呢？”莉莉不可思议道：“报纸上罗列的每一项证据，他们都忘记了吗？”

　　“在更多的利益面前，连撒旦都心造不宣地闭上双眼的。”

　　“以前他可没有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报纸上，”玛姬看着报纸，“如果有一天他当上了魔法部长，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化劣势为优势。既然之前的道路走不通了，那就只能改变方法。”史黛西道：“既然他顺利度过了这次危机，那么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谁也想不到了。”

　　史黛西并不着急。

　　马基雅维利说过，如果不能得到尊重，就得到恐惧。

　　不能使其灭亡，便可能使其疯狂。

　　好像一夜之间，魔法世界天翻地覆。人们开始畏惧提起伏地魔这个名字，一场场找不到凶手的谋杀案发生在反对者身上。

　　霍格沃兹成为了一片相对的净土。纯血主义者似乎忌惮于邓布利多的存在，学校内部的斗争都是小打小闹。

　　在这种情况下，圣诞节响着铃声到来了。这之间，史黛西和邓布利多校长又交谈了两次。

　　史黛西知道怎么应对，校长是个聪明人，目前也算是好人，和这种人打交道并不难。

　　但她不打算信任他。她能在他身上闻到一点相同的气息：在温和的表面下，都善于操纵。

　　她对事情的后续保持关注，没有一举成功将对方掀翻，她并不急切，或者说，仅仅一招就搞定这件事情反倒会让她吃惊。

　　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魔法界内部利益分配的矛盾，下去一个伏地魔，自然会再上来一个伏地魔，在纯血论占据上风的时候，直到有一方达成愿望，这个局势才会转变。

　　有趣的是，在非巫师社会经济逐渐步入低迷的同时，魔法界居然也在共振，出现了诸多的问题，思想也不断分化。

　　明明是互不干涉的两个世界，始终共联共通么？

　　史黛西收起笔记本，走出图书室。圣诞节假期，学校里师生大多乘着火车回家了。夜晚的古堡中，安静得能听见空落落的脚步声。

　　“格兰芬多的……菲尔德？为什么跟着我？”

　　前方淡黄头发的少年停下脚步，举起魔杖指向史黛西。

　　他慢慢踱步，烛光摇曳在苍白的脸上。

　　小巴蒂克劳奇，出身纯血统名门、且与魔法部关系甚广的克劳奇家族，亲生父亲有望成为魔法部部长。

　　因为食死徒近期波诡云谲的丑闻风波，这个成绩优异的少年对于是否加入斯莱哲林那个组织心存疑虑。

　　不错的npc，还算趁手的工具，史黛西微笑了下，抽出魔杖。

　　一声清脆的响声，对方的魔杖掉落在地上。

　　小巴蒂·克劳奇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眼珠慢慢转动看向地上的魔杖，又慢慢转回史黛西身上。

　　史黛西友好地笑了下，地上的魔杖飞回他手中。

　　两人对视片刻，下一秒，小巴蒂·克劳奇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史黛西再次轻轻挥动魔杖，掉落在地的魔杖飞回小巴蒂手中。

　　小巴蒂·克劳奇抓着魔杖，看向她，慢慢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猛然挥动魔杖，史黛西身边的石头雕塑炸裂开来，然而少年的身体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倒了廊道上。

　　脱手而出的魔杖再一次回到主人手中。

　　史黛西漫不经心地挥动魔杖，思索还要多少次才能收服这个npc。

　　“嘭”。

　　“嘭”。

　　“嘭。”

　　…

　　直到淡黄色头发的少年垂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死死盯着史黛西，再也无力站起来。

　　史黛西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脸色苍白，眼神截然相反，有种疯狂的神经质。

　　“你要做什么。”

　　史黛西笑了下，对抬起头的少年道：“你的能耐仅仅如此吗，小巴蒂·克劳奇？”

　　*

　　西弗勒斯·斯内普提起书包，里面掉落的墨水瓶碎裂在地板，墨汁溅开，在魔法袍上形成斑点。

　　他翻了下书包，底部整齐裂开。休息室周围隐约有嘲笑声，是没有回去的斯莱哲林学生，他沉默片刻。

　　“加入我们，你的才能会得到发挥。我们现在需要你这样的人。”

　　“你会得到想要的。”

　　可是莉莉憎恨这一切。斯内普想，可是他需要这一切带给他的东西。

　　笑声和窃窃私语停止了。斯内普袍子上的墨迹飞出来，重新凝结成水珠，墨水瓶也恢复原样，一切仿佛在倒带。

　　“我想，你需要这个。”

　　走过来的是小巴蒂·克劳奇，这个天赋出众又出身优越的学弟居然对他露出笑容，虽然冷淡且转瞬即逝。

　　斯内普看向自己干净的袍子，很难说他能做得更好。纯血统大家族出身的孩子，难道天生就比人高贵吗？

　　“多谢。”他说，神色冷漠，或者说，冷漠就像一张刻在斯莱哲林人脸上的面具，让他们面对外部世界时无坚不摧，还显得挺优雅从容似的。

　　向来冷漠的学弟这次却亲切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斯内普沉默了下，也勾了勾嘴角回应对方。

　　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有人突然道：“据说他父亲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魔法部部长。”

　　“他家在魔法部可谓关系深厚，”又有人嘲讽道：“斯内普，把握住机会啊。”

　　“不是说那位大人才是下一任魔法部长吗？”

　　窃窃私语中，斯内普听到各个熟悉的嗓音：“…毕竟克劳奇可是毫无疑义的纯血啊……”

　　“嘘！”

　　…

　　又陆续有人路过，时不时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笑容友好。

　　斯内普提起包，快步走出斯莱哲林休息室，在大门处和人相撞。

　　黑发少年神色阴沉，和他那个嚣张跋扈、整日笑嘻嘻的哥哥完全不同。

　　“哦，是你啊。”他冷淡地瞥了眼斯内普，“看到克劳奇了吗？”

　　“里面。”

　　雷古勒斯冲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入口处的大门合上，斯内普横冲直撞走了一会，才慢慢停下脚步，神色茫然。

　　纯血统，天赋，优越的出身和高于他人的条件，都是他渴望而不可得的。他给自己起了个称号，“混血王子/普林斯”，而三年级就有两个“纯血王子”。

　　他自嘲地笑了下。

　　如果他的母亲没有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麻瓜，他是否会拥有完全不同的出身。

　　*

　　圣诞节后，天气越来越冷，史黛西窝在壁炉边瞎编预言课的作业，听着同学插科打诨，日子过得飞快。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全部点在魔咒上，她在魔法道具制作上进展不多，研究到现在，搜索引擎还没个影子。

　　看来只能尝试找专业人员来研发了。史黛西只能遗憾地先放下这块工作，前往有求必应室。

　　小巴蒂·克劳奇已经在等她了。少年神色苍白，对于史黛西的到来，只是淡淡道:"你来迟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

　　"……当然不。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我怎么确定得到报酬?"

　　史黛西不回答，转而道：“我已经向你展示了力量，难道你所展示的诚意仅此而已？”

　　小巴蒂·克劳奇冷淡道：“你的确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可是仅此而已，我为什么不去追随伏地魔？他更加强大。”

　　“他更强大？”史黛西慢慢地笑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呢？”

　　少年脸色苍白，转开视线：“你为什么找上我？”

　　“在你证明自己之前，我不会给出答案。直到你完成任务，我也会给出你想要的报酬。”

　　小巴蒂笑了：“我可以做到，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过，在这种时候和伏地魔对立，拉拢斯莱哲林学生的人心，我可是冒着风险，如果最后证明这不值得，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史黛西闻言，也笑了，举起魔杖。

　　“钻心剜骨。”

　　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如果说，詹姆、莉莉、爱丽丝号额玛姬他们是一类人，那么，小巴蒂则是另一类人，他甚至不同于斯莱哲林的其他人，这个同样表现优秀的学生，在家养小精灵眼中，却是个十足可怕的恶魔。

　　虽然家养小精灵不愿意说巫师的坏话，但是他们恐怖的眼神和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他们对小巴蒂的畏惧。

　　会使用恐惧来操纵他人的人，本身也是残忍的仆从。

　　史黛西笑容亲切，仿佛她没有用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来折磨低一年级的学生。

　　小巴蒂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史黛西。

　　“我认为要提前给出一点报酬，那就是，教你一条道理，不要在比你强大的人面前扑扇你的翅膀。”

　　史黛西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俯视着地上的少年。

　　“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教导你这一点，比如，你的父亲就只关心他的政治前途，对于你，从来就不在意。”

　　小巴蒂咧开嘴笑了。

　　少年身影消失在有求必应屋门后，史黛西复盘了下刚才的举动，有些苦恼：“似乎没拿准度，有点变态了。”

　　不过也无伤大雅。

　　既然不能一蹴而就解决难题，就事先埋下种子，等待它成为吊死敌人的那棵树。

　　今晚礼堂上空飘满白色蜡烛，史黛西坐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边，给她留出位置的爱丽丝道：“你知道了吗？斯莱哲林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