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忆》晦明变化者

23、断忆：其十二（1）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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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古的至东之森里，伊森塔尔一脉的巨龙在月轮盘滑至第十一宫的时候会陷入沉眠，整个冬天都不会再狩猎，会卧在铺满魔法黄金的洞穴中，心跳速率会逐渐减缓，只有微弱的魔法波动逸散出来，这时，它的能量来源就从饮食转换为体内储存的魔法原晶石，这种化学作用的变化十分剧烈，在晶石燃烧时，这种生化作用也让龙可以回收体内的水分，来维持冬眠状态的稳定……

　　————《龙之书.Ⅵ.眠龙之章》

　　靠在沙发上的自己翻着手中的古老的羊皮卷轴，轻轻诵读着上面的文字，在魔力的催动下，用混合着魔鱼墨的莎草汁书写的字迹在羊皮卷上以墨绿色的光字的形式浮现，等青年停下魔力输送，魔法的字迹就像汽化液块一样融化转瞬消失了。

　　“月，是这样吗？”

　　自己在挨在自己身旁旁昏昏沉沉着迷糊着的人的耳边轻声说，轻的仿佛一片轻浮在水塘里的叶。

　　但再轻的叶子也会在湖面上荡起涟漪，微微动荡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圆环，引得的昏沉的人的眼睛的睫毛抖动了两下，迷蒙地张开，露出黑雾下的金萤石，映着眼角皮肤上几片不易看出来的龙鳞，闪动着金凌之光。

　　原本熟睡的人很不满自己的睡眠就这样被打断了，鼻尖的气息微微打了个闷响，用鼻息以示不满，微微侧头，金色的眼瞳里映出了自己正微微温笑着的脸庞，眼睛再次眨了眨，捕捉着自己的身影，就像用灿金色的琥珀去捕捉一只绿眼的银色蜻蜓，将振翅的飞虫永远凝固在金石头里面。

　　月微翻了个身，抖落了身上因为自己害怕月冬日受寒而披戴上的毛毯，手臂撑在自己的颈侧，眼睛里的金色微微亮了两分，原本因为自己撤去魔力而消失的墨绿色的魔法字体，再一次在空气中显现了出来，不仅仅有自己方才正读着的第四卷，散落在整个客厅地面上的另外十二卷羊皮纸长卷此时都溢满了光。

　　卷轴上全部显现的魔法字体漂浮在整个空间无形的空气中，大大小小的绿光组成了无尽的青色星空，紧接着金芒乍现，瞬间将绿色字体的解构重析了一遍，金色的笔画一部分涂写覆盖了原有的绿色字体，一部分勾画了重点，来显示正确的部分，青金交杂的字体印在自己的瞳孔中，自己知道，现在空气中漂浮的文字被月无意识修改整理过的完全正确的版本了。

　　月看着自己对着他背后绿色和金色交杂的字体眸光波动的反应，微微歪了一下头，眼睫微微往金眼睛下压了几分，压暗了两弯弧光，这些魔法文字对于现在无意识的他看来毫不有趣，即使清醒的时候他总愿意拿着这些书卷研究那些符文，月光裸的腿部和细长的龙尾绕过自己的小腿，仿佛打了个坚实的固定结锁，魔法结成的光带在自己的脖子和喉结上扣了个魔法扣，压在沙发上，压下胸膛，微微张嘴，露出了两颗属于龙的尖利的獠牙。

　　被受制了的自己从青金色的字体上收回眸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逐渐俯下身来，将嘴唇贴近自己脖颈上动脉血管的月，看着那双闪着流光剑一般的冷金色光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轻轻在月缔结的金色魔法枷锁的限制下微微侧头，更好的将自己的脖颈的脆弱处暴露在月的视野下。

　　这是自己配置的以自己鲜血为主药引来清除月的记忆的药丸唯一的副作用，即，会让处于意识困顿期的月会被药丸中血液的提供者所吸引——龙眠受到惊扰时会无比渴望食用自己的鲜血来填补精神上的空缺。

　　这是自己的罪与罚，自己的惩与戒。

　　又或者说，这才是令自己心安之处。

　　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的皮肤被尖利品轻易的刺开之后，自己用并未被月限制的手环过身上月的腰，拉近两个人身体的距离，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身体上的热意和通过身体触碰传过来的那有力的心跳。

　　月其实还在“龙眠”的状态下，心跳因而格外的缓，自己三个呼吸间才能听到对方的一声心跳，但每一下都是那样的沉稳，那样的拥有力量。

　　被打扰睡眠的眠龙在醒来后，感到身体营养的空虚和魔力的散失，会在醒来第一时间去进行“觅食”，而眼前的自己此时就是最好的“食物”。

　　臂弯中的龙用鼻子轻嗅了一下，感受到“食物”现在离得极近了，不用起身只需要张嘴就可以刺破年轻猎物富有活力的动脉，酣睡许久散漫的手臂转瞬收紧了力气，压着白晔的肩膀和手臂。

　　自己看着眠龙手掌摸索着拉住自己身上执行官制服的衣襟，一瞬间一道黑色的道芒闪过，自己的淡青色外套和白色内衫就被从正中间划了一道锋刃利索的刀口，整齐撕裂成两半的衣襟下的皮肤也被划出一条细长的血线，从身体小腹的中央一头爬上了自己的喉结，创口微小，只泌出细小红色的液滴就因为青年人年轻身体的愈合力转瞬就要愈合好了，但月的手掌轻压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指划了一个魔法字符勾画的魔环，创口的自愈就这样停了下来，细密的血滴依旧缓缓的溢出来。

　　抑制治愈系的黑暗魔法，自己在的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月埋在自己的颈间，逐渐湿热起来的鼻息撒在自己的侧颈之上，经起止不住的麻痒，他的眼睫也勾在自己的皮肤上，他吸食的速度不快，比素日里与自己一同吃饭的时候还要慢个几分，但裹匣着魔力的独属于人类的红色血液不断被魔龙吞咽着，魔力在创口不断地逸散汇入对方的身体里，自己的瞳孔逐渐漫了起来，但依旧撑着保持着清醒，清醒地感受魔力和血液逝去的感觉。

　　魔龙显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魔龙在完全饱腹之后才在自己的颈间抬起了头，用舌头舔舐了自己颈上的伤口，这是转瞬就止住了刺的极深的獠牙产生的伤口。

　　他看着的脸，眯了眯因为补充的魔力充足因而颜色变得更加耀眼的金色眼睛，糜足地又在自己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轻轻的，玩味的。

　　旋即在自己的身上躺下，枕着冬日里屋内最暖烘烘的太阳，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再一次沉浸到了梦里。

　　随着龙进入梦乡，照耀屋内如星空般的绿色魔法字体和束缚自己的金色链带，也随着龙沉眠渐渐消失了，化在了空气中。

　　自己感受到自己身上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微微将抱着对方腰的手臂环的更稳了一点，不敢动弹，扰了龙的好眠，就也这样昏昏的躺着，回想满天的绿色星尘，将涌进绿眸中的墨色重新压了回去，失去血液后的失血感和魔力失去后的脱力感袭来，让自己与龙一同沉进沉寂的梦里。

　　同坠，无梦之夜。

　　自己二十二岁。
　　无常又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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