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56话 因果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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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话 因果循环
既然等价才可以交换，那么，当初种下的因，就有了今天的果。
雪兔的手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小樱用惊慌的眼神看了零夕一眼，却发现对面的她却在此时闭上了眼睛，灵魂仿佛被什么抓住似的，正在被扯离身体。
魔法阵外面的小狼似乎察觉到不对劲，想用剑破坏结界，但是却遭到小可的阻止。
“小子，先等一下——”
零夕终于开口：“把另一只手给我。”
小樱没有办法，只能依言照做。
一瞬间，痛苦突然消失了。
那双握着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小樱忽然明白过来。
零夕的脸色有些苍白，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转移到她自己的身上。
灵魂若只有一个的话，撕裂的话，结果会是什么？
为什么偏偏在此时出现这样的一种力量？
她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两个风间零夕？
谁创造了谁？谁分离了谁？
谁才是真正的风间零夕？
我——才是那个替代品么？
看着沉睡着的雪兔，忽而有了一个想法。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她闭着眼睛却开始在内心不停地唤着一个名字，像是在念咒语什么的：“月城雪兔、月城雪兔、月城雪兔……”
“……谁？”
疑惑的男声传来。
一睁眼，眼前的场景却是跟刚才迥然不同。
房间变成了街道，魔法阵连影子也没有，仿佛一场幻觉，小樱他们也消失无踪。就连奇犽，也不在。
这是什么地方？
零夕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一点余温，似乎还在握着别人的手，闭眼张眼之间，已物是人非。
而雪兔，隔着门栅，疑惑地看着他。
“请问你找谁？”温和的高中生出于礼貌，又问了一次。心里却纳闷着，这个客人似乎有点奇怪，叫着他的名字，却又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在他家门口，只一直看着他。
零夕愣住了，比起雪兔会站在她的面前还和她说着话这个诡异的情况，更让她觉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雪兔看到他居然没有吓一跳？难道他之前就已经知道有个人跟他长得很像吗？但是为什么现在又表现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呃，请问你——”雪兔继续开口，还是那样的耐心。
“我是风间零夕。”呆了半天，零夕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终于出声了。
雪兔重复了一次她的名字，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对不起，我似乎不认识你。”
零夕又开始发呆了，“哈？”
这时候，雪兔家的屋子走出了一个人，是木之本桃矢。他推门而出，打着呵欠道：“雪兔，你有客人？”看清了零夕的样子后，他颇为惊讶，一手搭在雪兔的肩上，视线从上到下研究了零夕一圈，打趣地道：“是女孩子哦。”
本来就是女人啊，终于有人把她当女生了，桃矢的眼神果然是雪亮雪亮的！
啊？！
等，等一下——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请问有镜子吗？”她嘴巴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雪兔和桃矢不明所以，对视了一眼，桃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原来是路过借镜子的……”
于是雪兔进屋拿镜子去了，桃矢双手抱胸地倚在栏杆的旁边，好奇地看着她。
“你认识雪兔？”
零夕刚点了点头，发现似乎不太对，又摇了摇头。
桃矢一脸黑线，“认识还是不认识？”
零夕只好回答：“我知道他，不过他不知道我，不算认识吧。”
“我知道了。”桃矢一副了解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零夕疑惑地看着他。
“你——”暗恋雪兔。
桃矢刚说了个‘你’字就被打断。
“不好意思，久等了。”雪兔拿着镜子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镜中映出的人，的确是她自己。
久违的自己。
真真正正的风间零夕。
镜子中的她，是幻影还是真实。
这里，又是哪里？
她握紧拳头，视线从镜子转移到雪兔他们的身上，眼神里有着了然，然后，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的神经，她一直在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笑到最后干脆弯下腰来，继续蹲在地上在笑。
雪兔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女生，看到她这幅模样，却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笑声突然抑止，零夕看着地面怔怔出神：“怎么可能不要紧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天空突然飘起零星的雪花，慢慢地散落在地上，零夕伸出手，那洁白的轻盈落在她的手上，羽化成水，湿润了手心。
雪是冷的，手心原来是暖的。
“你真的没事吧？”雪兔蹲了下来，视线与零夕的目光平行，眼神溢满了无措和担心。
零夕看到有小片雪花落在雪兔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出乎意料的凝结在上面，并没有消失不见。
“……是假的。”
雪兔的神情充满了疑惑，喃喃地重复了零夕突如其来的那句话，“什么是假的？”
零夕将目光定在雪兔的脸上，认真地审视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再次确认：“没错，你是假的。”然后，她站了起来，拍开身上沾着的一些水气。
雪兔也跟着站起来，他只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零夕的意思。但向来温和的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不过没人发现，他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拳头。
“怎么回事啊？”桃矢拍了拍雪兔的肩膀，顺便搭了上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零夕思考了片刻，指着桃矢，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你也不是真的桃矢’后，雪兔的脸色立即一沉，似乎被这话影响到了。反而桃矢却是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促狭的笑意一闪而过。
“以花为容，以月为神，以冰雪为心——你是月对不对？”
雪兔温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让人不敢置信的速度。既然已经被拆穿，他也不用再惺惺作态了。他一把挥开‘桃矢君’搭在他肩膀的手，原本的短发也渐渐变长，颜色也渐渐变成银色，瞳孔的颜色淡了，连衣服的样式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不一会儿，雪兔的形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月大人。
“你怎么知道的？”月向来对自己的伪装相当有自信，没想到却被她轻易认了出来，内心顿时不爽，虽然表面上还是一片冷淡。
零夕环视了四周一圈，触目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一片，发现周围的房子街道及各种树木花丛全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外衣。
从她说出雪兔不是月后，雪就开始停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给了她提示。
其实也不用提示，这个答案她也发现了。
“因为，雪兔的世界，不仅只有桃矢，还有其他人的。而他，也不会把桃矢困在只有雪兔的世界，这就是你伪装的最大败笔。”
“原来是这样。”月的表情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把零夕迅速打入了冰窖，犹如当场被人泼了一头冷水。
“凡事不能太过武断，你以为这是谁的世界？”月的嘴角微微掀起，仿佛对方错愕的表情让他成功扳回了一城，心情也大好起来。
“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不懂的是你们而已。”月口中的‘你们’意有所指。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零夕夸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一脸茅塞顿开的感觉，“我以前还在想，怎么会有像雪兔那样迟钝的人呢——空旷的屋子，永远都在旅行的爷爷奶奶，比平常人可怕得多的饭量，常常忘记自己做过什么的健忘症，有时候甚至是无缘无故的疲惫感……这些存在的异样，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曾疑惑过呢？再怎么粗线条的人，也不至于这样吧。除非他早已经知道，只是为了大家的期望，装作不知道而已。”
月以为风间零夕会很沮丧，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反驳，连思绪都纷乱起来。
“呵呵……”一直静默的‘桃矢’却在此时笑出声了。
他看着风间零夕，表情高深莫测：“那你可以猜猜我是谁么？”
零夕一脸黑线，实在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桃矢’啊，还是原来的比较正常。她竖起手伸出两只手指摇了摇答道：“两个答案，库洛和艾里欧，你喜欢哪个就对哪个的座吧。”
说完后还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像在说：为什么还有人喜欢玩这样幼稚的把戏啊……
‘桃矢’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月的脸立即别过一边，表示自己不认识旁边这个人。
其实月的反应，已经可以排除第一个名字了，零夕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艾里欧啊，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
“从雪兔昏迷后，我就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了。”
褪去伪装，身形也缩小了许多的‘桃矢’也换上一副截然不同的小学生模样——
“哈？”等她？
看着眼前的艾里欧，零夕觉得有点不适应。
明明笑起来那么天真无邪，肚子里却是一堆折腾人的点子，但毕竟是转世的身体，灵魂曾经活了那么多年，而且是个魔力高强的魔法师。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是任零夕的神经再怎么粗，也不敢忽略他。吞了吞口水，零夕决定还是跟他们保持距离比较好，于是悄悄地后退了两步。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何况在这里，我也无法对你怎么样。嗯，怎么说呢，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了，呵呵。”
话题一下子又兜了回去。
零夕记起她的目的，加上月和艾里欧的话，让她对这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这里是——雪兔的内心世界？
可是，为什么，月和艾里欧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说是在等待她？
难道他们早就会想到她会来到这里？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月冷冷地说道：“你做的好事。”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风间零夕此刻已经倒地不起了。
“雪兔以为这么做，月就不会消失。让他这么做的人，是你，风间零夕。”艾里欧扶了扶眼镜，静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月是被困住了，困在雪兔的内心世界里。
雪兔作为月的宿体，一个本来就不会存在的存在，因为月的魔力而让他们能够在一个身体里共存。只是，月能拥有雪兔的记忆，而雪兔却不知道月的存在。如果月的魔力无法维持这种共存的状态，那么随着月的消失，雪兔也会跟着消失，就好像融化成水的雪一样，从此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认为雪兔不知道月的存在，万一事实是刚好相反的呢，假若雪兔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月的存在和来历，那么对于善良的他来说，如果知道月会消失的话，会怎么做？
答案显而易见了。
雪兔会牺牲自己去成全那个人——他为月而生，也可为月而亡。
也许曾经退缩过，挣扎过，痛苦过，不舍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而现在，不正是证实了吗？
因为我（风间零夕）的虚荣，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明知道会让雪兔、月以及大家都陷入了麻烦之中，还是利用了雪兔的善良，夺走了月的形态和魔力——仿若轮回一样，有因就会有果，无法躲避。
我种下的恶果，注定要自己承受。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像是哭泣的声音。
其实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所有美丽的背后，不过是丑陋的卑劣的自私和无知。
我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56话 因果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