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44话 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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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话 赌约
当星史郎的剑穿过我的身体时，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身体像是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流失，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但那是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呼唤着我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为什么那样的熟悉？那是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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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连你也要我死么？”
“连你也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你也讨厌我么？”
零夕说着这样的话时，北都只是微笑着看看她，从背后搂住昴流，露出保护者的姿态。昴流的右手被北都举了起来，黑色的手套覆盖着某个印记，但是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他仍舍不得将它脱下来，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过去的羁绊。
“风间零夕，你的印记呢？”她问道。
昴流不知道北都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顺着北都的视线看着零夕。
零夕同样举起右手，但是，上面没有任何印记。
北都脸色微变，她放开了昴流，反而走到阿星的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见星史郎点了点头，她忽然把手覆在阿星的心脏处，又低声说了一句话，从嘴型上看，似乎是一句咒语。
零夕也不晓得她的想法，只好继续站着。
“北都！”昴流惊讶地叫了出来，只见星史郎的心口出突然出现一团光芒，北都的手探进里面时引起了昴流的惊叫，零夕则是捂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北都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银色的剑，然后她把剑交给了阿星，一脸认真的说道：“阿星，你还记得我么？”
“北都吗？”星史郎犹豫地说出一个名字，但是头却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强忍着这股疼痛，继续说道：“不，你不是北都。北都——已经死了。”
昴流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北都，北都……”
北都回头看了昴流一眼，笑着安抚了一句：“不要哭，昴流。”
昴流擦了擦眼睛，别开脸。
她又继续对星史郎问道：“那你记得昴流吗？”
星史郎的回应则是摇了摇头。
“当年的樱花树下，你遇到的是谁？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北都大概可以猜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依照她的推断，应该就是那个人在阿星的记忆里做了一些手脚，改变了阿星的某部分记忆。
“穿着阴阳服的小男孩，他说了——”阿星突然抱住头，蹲了下去。
“星史郎！”昴流叫了出来，想靠近的时候却被北都挡住了！
他不解地看着北都，但是北都却说了这么一句：“假若可以，我宁愿你们从来没有相遇过。只是即使是死亡，我也无法改变什么……对吧，零夕？”
昴流才发现这话是北都是看着那个人说的，不明白她所说的话，所以他轻轻地唤了声：“北都？”
但是，这时候，零夕却向前站了一步说道：
“没错，是我。”
北都眯起双眼，星史郎提起了剑，剑尖指着她的方向，昴流则是一脸震惊。
零夕一笑，继续道：“是我篡改了星史郎的记忆，是我让他找不到昴流，是我让他忘记了你，昴流，一切都是我。”
零夕把手覆在昴流的手背上，星史郎的剑从后面穿过了零夕的身体，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但是仿佛有种不知名的力量在流失，她闭起眼睛，身体失去了平衡，昴流顺势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事情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他看着北都，几乎无法顺利说完一句话。
“这，这，为，为什么？”
他没等到答案，握着剑的星史郎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跟着倒下，仿佛睡着了一般。
北都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所以她一点都不震惊。她走到昴流的身边，伸手放在昴流的额头上，念着普通人听不懂的咒语，但是昴流知道，那是让意识脱离自己身体的咒语，北都她想做什么？
等北都念完了最后一句时，昴流也像睡了一般，头微微歪向了一边。北都摸了摸昴流的头发，眼神就像母亲看着孩子那样的温柔和慈爱，然后她的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浦原店长。
“那个印记就在你所制造的身体上吧？”
察觉到她别有深意的目光，浦原大叔知道这事再也瞒不了，只好点头承认。
“那么，带我去找他吧。”
“但是，其他人怎么办？”他指了指目瞪口呆的一护等人，显然他们还没有消化完刚才瞬间发生的事情。
“别忘记，我可是小阎王大人派来的使者哦，送他们回人界当然也没问题。”北都拍拍心口保证道。
“至于你——”她看着草摩家属性为鼠的男孩，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还要回去么？”
由希看着那倒下了的三人，表情只是比一护他们好一点而已，但还是难掩震惊。
“回去？”人界么？
“是的，回到你原先的命运。”
这时候，一直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了。
噪音掩盖了北都的回答，由希只是看到她的嘴型变化，但是无法听清她的说话。
“不好意思，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已经爬上直升机吊梯的北都则是一把捉住由希王子的手，把他扯了上来，劈头就是一阵抱怨：“别随便学我家昴流的台词啦——”
“那他们——”由希看着地面那三人，还有穿着和服的女孩，渐渐成了一个看不清的点。
“放心，不是有小爱在么？”她指了指那个穿黑色和服的女孩笑着道。
“那是谁？”
“引领亡魂的地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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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流，我希望你可以为自己任性一次，去吧。”
在黑暗袭来之前，北都对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等回过神时，北都已经念了那句可以让人的灵魂出窍并且进入别人意识的咒语，随即，他便失去了一切意识。
北都到底想干什么？那个人被星史郎杀了吗？星史郎他怎么了？带着众多疑问的他并没有被黑暗吞噬，反而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幻境。
周围都是黑压压的迷雾，隐约间似乎有个亮点在闪烁，但是始终无法捕捉到位置，仿佛在指引他向前走的路标。
他循着移动的光线一直向前行，沿路呼唤北都和星史郎的名字，但是都没有回应。
远处的亮点也成了光团，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那是——出口么？
昴流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似的，他伸出手接住，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落在手心的物体——是樱花的花瓣！他立即抬头，无数的花瓣缓缓地掉下来，散落在他的周围。随地而起的风卷住了不停落下的花瓣，围绕在他的身旁，花瓣们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纷纷展示着生命中最后的美丽，希望能让别人记住自己曾有的美丽光芒。
他稍稍失神，像是被迷惑了般，脚步停了下来，这时候周围的黑雾也发生了变化，悄悄地散去了，昴流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团光里所呈现出的影像吸引住了。
那个穿着阴阳服的小男孩，站在开满樱花的树下——
“我们来打个「赌」吧，当我和你再次相逢时……”
“对不起！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所以今天……我放过你。”那个人微笑着说。
那个人说——樱树之所以能开出美丽的花，是因为树下埋着尸体的缘故。
又说——樱花的花瓣应该是像雪一样的纯白色。
还问——为什么樱花的花瓣会是粉红色的呢？
还给了这样的答案——那是因为他们吸收了埋在下面尸体的血。
那个笑着说这些话的人，到底是谁？
然后，出现了星史郎的面容。
原来那才是他们的初遇。
光团里就好像播放机似的，正在播放着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处，他们的分裂，北都的死，还有他们最后的对决……
伴随着樱花的散落，他所不知道的赌约也不知不觉开始了——
“在我们下次的相逢时，如果你让我感到哪怕是一点特别之处，我就会待在你身旁一直守护着你。但是，假如你没有让我感到你的与众不同，那时我就会杀了你……”
突然，画面出现了一阵雪花，原本和缓的风也跟着躁动起来，缠绕在他周围的气流也渐渐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那些花瓣也悄然退去，零夕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昴流的身后。
“那时候，我跟星史郎也打了一个赌，你知道是什么吗？”
昴流听到声音，猛地向后转身。
“……昴流，我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我想，北都也是这么希望着的。”
“北都，她……”
“对不起，昴流。”零夕道歉的同时穿过了昴流的身体，然后进入了那团光，发出了几乎无法让人直视的璀璨光芒。
为什么道歉？
昴流想这样说的时候，零夕的身影却渐渐消失了……
原本充满着雪花的画面忽然恢复了正常，同样的樱花树下，但是人却换了——
那个才是原来的风间零夕吧？
“星史郎，不如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为什么要和你打赌，没这个必要。”
“也对，不过打赌这种事情，并不是承诺，没必要让对方知道，对吧？星史郎。就像你对昴流那样——”
“你到底想怎样？”
“从今天开始，你会忘记那个赌约，忘记昴流，忘记和昴流有关的所有事。而我们的赌约就是，当我们重遇时，谁的心剑插入到对方的心脏时就算谁赢。赢了的人可以任意提出一个要求，前提是输的一方能够办到的。怎样？”
“我答应。”
画面又陷入了一片雪花，期间，风间零夕的脸若隐若现，偶尔清晰，偶尔模糊。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昴流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时候，零夕缓缓开口了：
“其实，那时候，是我造成星史郎的记忆错乱，所以阿星忘记了昴流，昴流的印记也出现在我的身上，是我不想让你们重遇，虽然你们后来还是相遇了。昴流你一直记得所有的事，对吧？我早应该想到的，如果你知道阿星依然活着，你一定会来找他的，你之所以出现在CLAMP学园，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不过到底是谁告诉你星史郎还活着这个信息呢？不，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是我对吧？不，也不对，那是另一个我，你们熟知的那个风间零夕，对吧？”
昴流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她说是风间零夕，是这样没错，所以他只好点头。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样做，阿星就不会再遇上昴流，也不会因此而对你动了杀机，只是我错估了昴流你的执着而已。昴流，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来找他？”
“我……”
“还没找到答案吗？其实那个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你没有去正视而已，我说对了吗？昴流，为什么不为自己好好任性一次呢？”
她说的话竟然跟北都的一样？但是为什么他都不懂，然后他想到了那个赌约，所以问道：
“那个赌约——”
“你看到了，我输了。”零夕笑了起来，身影越来越透明，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因为我不是昴流，所以星史郎并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因为我不是昴流，所以他不会矛盾，不会挣扎。但是，我并没有死在他手上，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无法将我置于死地，除了自己。是我不想赌了，我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会输的，由始至终都是一相情愿的想法，昴流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和星史郎的相遇是一场错误，对吧？”
“零夕……”昴流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赌约输了会怎样？”
“因为我又犯规了，所以我只好自尝恶果了，也许，这一次，我真的把自己赌输了。”
“阿星他在哪里？”
“昴流，那个答案你还在逃避吗？”零夕不答反问。
“我……我……”
“既然如此，那个问题就留给他自己来回答好了，好了，昴流，现在你的后面有两扇门，如果你已经找到答案，打开左面那扇，如果还是无法回答，打开右面那扇，记住了，不要回头。我们说再见吧，也许不能再见了。”
画面一黑，再也没有任何动静，零夕空灵的声音飘荡在偌大的黑暗空间里，格外清晰。
昴流站在门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打开了其中的某道门，转眼间，门后的光芒便吞噬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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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昴流会选那道门？”
零夕向着光的出口前进，一边走一边对着空气说话，似乎在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空气中传来了另一把柔和但却又冰冷的少女声音。
“那要不要打个赌，我猜昴流会打开左边的。”
“为什么？”
“因为口是心非并不只是女人的权利啊，有时候啊，男人比女人更加麻烦。昴流他啊，实在太容易害羞了，真是可爱呢……>_< ”
“-_-||||你真的答应那个叫星史郎的所要求的事？”
“是啊，没办法。谁叫我输了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赚了？反正无论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零夕笑了笑，再也没说什么。
在离那个出口越来越近时，在密闭的空间里，突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风间零夕。”
熟悉得让她感到心惊，零夕停下了脚步，那名少女仿佛察觉了她的异状，空洞的声音中出现了一点情绪变化：“不要回头！”
“那是——”
“风间零夕，风间零夕……”那个声音不停在叫着她的名字。
零夕像是害怕了似的，突然疯了一样向前跑，很快地，身影消失在出口里，而出口的光瞬间掩埋了所有的黑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44话 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