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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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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很快又回到国内,沈秋辞带她去过她的学校,吃过她经常吃过的小吃,心里好像是在弥补某种遗憾。
工作上的不愉快温言只能硬抗,心累得她想尝试找到缓解方式,想招人说说话,却又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才发现自己每天都在工作,朋友没有几个。
漫无目的往家反方向走,找到一家酒吧,索性就当放肆一次,小饮怡情,找到吧台却又看不懂菜单。
随便点了呗服务员推荐的低度数酒,喝一口就不适应,苦涩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正准备付钱离开,又碰见熟人——贺礼。
“没想到好学生还会在酒吧。”禾礼嘲讽道并没有打算放她走
“贺姐你认识?”身旁的人问
贺礼语气嚣张:“可不是吗,还是老同学呢。”
温言不想继续纠缠,“请你让开。”
“我就不让,你想怎样,这里可没有你的沈秋辞来帮助你。”贺礼说完轻蔑地笑出声
温言再次重复“让开。”
贺礼见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推了推她的肩膀,“怎么是来吊男人的是吧,被我发现恼凶成怒了?”
“疯狗别乱咬人。”温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贺礼紧着眉头笑着说道“我是疯狗,不及你妈。”
“什么?”温言觉得自己没有听错
“就因为你妈千方百计地把我爸从经理位置上拽下来,不就是因为你吗,肯定是你。”贺礼提到这里就愤恨
当年被退学后她爸莫名其妙被停职,一问才知道秦墨在努力抢位置,想把她爸开了。
贺礼没想到她也如此惊讶,激怒道“可惜你妈年纪轻轻就死了,是不是因为你搞同性恋被逼死的。”
一旁的人附和道“恶心,竟然搞同,怕不是没男人要。”
说完哈哈大笑,周围人的眼神都往这边瞟,温言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啪”温言扇了贺礼一巴掌,“都让你不要乱咬人,小心把狂犬病传染给别人。”
“你!”贺礼想动手
温言一个人打不过,从吧台上拿起酒瓶杂碎瓶底,“再说一次让开。”
贺礼依旧站在原地,“你以为你能吓唬我。”
正准备向前,身后传来声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动手?”
是李云溪和她朋友们,原本来这里给温言打电话,无人接听,只好先和朋友来这聚会,没想撞上这场面。
“贺姐后面人多我们才三个打不过,要不就算了吧。”男人的声音响起
贺礼头也没抬就想离开。
“不说声道歉?”李云溪再次开口
贺礼小弟识趣地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错。”说完就连忙推走贺礼
李云溪看着温言有些不对劲,“被吓到了?”
“嗯,有点。”温言缓了缓神道
“你怎么在这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李云溪疑惑
温言面不改色地回答“客户选的地方就来了,没想到遇见混混。”
“那还要来吗,我这朋友多可以一起。”李云溪邀热情邀请道
温言摆摆手,“天色已晚,明天还要上班,该回去了。”
“好,那等过几天再找你玩,路上注意安全。”李云溪提醒几句
温言神情恍惚,点点头,“再见。”
回到家后,温言瘫坐在地上,她原来都知道,她没有袖手旁观,仰头靠在门上,泪水不绝,在看不清的黑夜里格外明亮。
回忆如潮水汹涌,贺礼的话赫然出现在耳边,伴随着旁边人眼神的鄙夷,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同会不会很失望很伤心。
“我只是恰好喜欢女孩子,为什么会恶心呢?”温言抱腿掩面呜咽
她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做错,可是不幸总降临在自己身边,做不到自我欺骗,只会偏执地认为是她的错。
一个星期里温言总会心神不宁,每当下班身后似乎有人跟着自己,转身又没有人,偶尔看见时每天确实不同的人,在快要到家的距离等着自己。
温言害怕身后的眼睛,每回关上门都要反复确定是否锁好,知道周六的晚上,加班回家心头再次涌现出现,身后的身音淅淅沥沥,空气中有烟味,最后一位油头肥耳的中年男人,差点就要追过,幸好最后紧锁上门。
胃里直犯恶心,一天本就吃得不多,有时整天都吃不下,吐出的只有酸水,泪水模糊了眼角。
她向单位请假,整整两天没有出门,总向门口望去,害怕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
晚上楼下传来几声说话声,门外又是几声敲门声短暂而又骇人,身体不自觉颤抖,心里想离开的念头越来越深刻,再也不要在这里消耗太多时间。
沈秋辞快回国,在这里的朋友都不舍得,在离开的最后一周,被大家推着去酒吧进行最后一次的快乐。
毕竟可能以后见面的时间少,沈秋辞没有推脱,大家订了个包间,都是熟悉的人自然不用拘束,开始玩起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人从盒子里抽出两样任务卡,里面的任务任选其一,如果都不做直接喝满十杯,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危害,十杯下去套路的中奖率百分之百。
沈秋辞看见自己的任务卡傻眼了,一张上面是对喜欢的人说我不喜欢你,另一张是对左侧的人进行热吻。
左侧是洛宁,这可是万万不能的,大家知道她有个很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有女朋友,可是还没有确定关系。
心中叹了一声,不过自己马上就快二十五岁了,刚才的不快乐立马烟消云散。
喝下十杯肯定就要醉,到时候害怕出更多乱子,权衡利弊下只能无奈选择第一个,侥幸还有取得原谅的机会。
其他人今天格外关注她,毕竟今天她是主角,于是一窝蜂地问她手里的任务卡,沈秋辞翻来第一个,那第二个就直接回到盒子中。
“和喜欢的人说我不喜欢你了,这谁出的这么损,话说秋辞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可直接十杯哦。”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开始期待
沈秋辞战战兢兢给温言打电话,一个时候她那里大概快中午了。
电话拨通很快,一夜未眠,温言像抓住生命稻草,“阿辞…”
由于大家都想听听沈秋辞的心上人,周边变得安静,屏息凝神听见对方是女生瞳孔地震,不是厌恶,而是她真的有喜欢的人感到意外,听声音长得应该不错。
温言一去往日语气柔和,听不出差别,而沈秋辞又喝了好酒,在同伴的无声催促下道“我…我不喜欢你了。”
刚说完电话就被人强先挂掉,一通人开始逼问,“好家伙,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都没和我们说过。”
“喜欢很久很久了,从高中开始的只是她还没有给我名分,不过也快了今年就是女朋友啦,所以别在妄图对我有非分之想。”沈秋辞一脸得瑟,手机一时半会拿不回来
左侧的洛宁眼中有丝失落闪过,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其他人以期瞒罪为理由,灌了沈秋辞好多酒,沈秋辞一人难敌四手,最终被灌得头晕眼花但朋友也知分寸,后来只有简单的任务。
温言还没说话就听见忙音,连打十几个电话依旧关机,无奈只好和许容音打电话,可阿姨说她不在家。
心一下空了,手机从手心滑落,是自己做了什么吗,她反复回忆在每次觉得没问题时又找出许多问题。
那天是不是不应该和她开玩笑,那天语气应该平静点,是不是自己不够主动,可能是自己不善表达,是自己不够优秀她讨厌自己,也许自己太差劲太悲观让她不开心了,难道是自己太幼稚让她等久了……
无数个问题就像雨点尽数砸向自己,或许自己应该有所改变,变得更优秀,更主动,更开心。
可是开心好难,仿佛生了场病,既然如此,那确实应该放过她,自己不能自私执意想牵着想飞走的风筝。
这座城市太悲伤了,尽管看上去华明璀璨,可在温言心里这里全是黑色一片,就连那份小小的角落也蒙上灰。
自己又能去哪里,无脚的鸟儿何时能够停息。
行李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原想着告诉沈秋辞想搬离这里,可是她还有家人,就像秦墨不愿自己在外租房,害怕她遇上危险。
可现在自己举目无亲,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自私,为什么要剥夺她承欢膝下,全家团圆的幸福呢。
剩下的东西不多,妈妈的信封,孩童的玩具,阿辞的合照,笙笙的画画,还有值得怀念与她有关的东西。
这里她已经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最终在空无一人时落了锁,楼下的树已经开始落叶,希望再次回来是你是满目春色。
二十五岁的夏季俨然落下,以后的生活夏天不再明媚,四季无味。
沈秋辞是被直接抬回家,许容音捏着眉,“一身酒气不是保证不喝酒了吗?看我回去不和言言好好告你的状才怪。”
沈秋辞迷迷糊糊的哼了声,睡了过去再醒来都已经中午了,电话开机时显示几十条电话,顾不上头疼,可现在言言应该还在睡觉,于是发了消息过去,等晚点再打电话。
温言来到江城的一个偏远小镇,这里与南宜不同,只是已经沈秋辞随口提过的这个城市,当时她说这里太远就不想去。
没想到现在第一次来到这里是独身一人,手机的电话卡被她拔下来换上新的,没有扔掉。
她害怕温仁会再次给自己打电话,也害怕沈秋辞忘记自己。
她的人生前程应该畅通无阻,而自己总是会成为她选择的阻碍,其实每次都会感到内疚,却害怕她伤心,觉得自己不重视她。
我的阿辞,要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