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情书》观柳品秋

21、过年

　　在即将到来跨年之际，温言赶回来陪沈秋辞一起跨年。
　　灯下的影子融汇在一起，光秃的树枝没有树叶衬托繁盛，沈秋辞觉得近在咫尺的温言，依旧如初。
　　“时间过得好快，在见面的日子里，分别的日夜似乎变得非常的渺小，好想让时间慢一点，这样分别就会远一点。”沈秋辞勾起温言的手指紧紧握住期盼道
　　温言点点头，四目相望都是诉说不完的想念，再见面的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是寥寥数语，可她们心意相通，也不愿有人打破这美好的时光。
　　“言言，新的一年平安喜乐。”沈秋辞站在树下郑重其事道
　　“阿辞也要岁岁平安，永远快乐。”温言也用同样的语气表达自己的祝福
　　“那你要岁岁朝朝在我身边，我们美好的走下去。”沈秋辞说完就一把抱住温言，“等我们有时间去寺庙里烧一柱香，许一个愿望，还有常带在身边的锦囊，这样就能保佑我们一生都能平板顺遂啦。”
　　温言搂着她的腰，“什么时候阿辞又信佛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和你一起去，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一起去看呢，这只是一个小开始，我们可是要一直要在一起的。”沈秋辞眼里是有光的，在关于温言的一切她都是乐此不彼的。
　　“一直在一起？”温言有些不确定
　　沈秋辞在怀里点头，“就是一直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温言顷刻间感觉心里那束光不再是短暂的，黑暗是在瓦解而光一直在照耀写自己，被爱是幸福的滋味，她体会到了。
　　泪花模糊了周围的事物，温言害怕这一刻的幸福会不翼而飞，她紧紧地而又小心地抱着沈秋辞，俯身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沈秋辞亲昵地像安抚小猫那般，她的言言总是那么惹人怜爱，月光是那么柔弱，她就如月光那般。
　　今年过年有她在，我很开心。
　　随着电视机钟声敲响，主持人欢庆新年的到来。沈妈妈和外婆包着饺子，对沈秋辞说“你秦阿姨就两个人过年，肯定寂寞，一会儿你去请她们一起来吃。”
　　沈秋辞微微震惊，眼里闪烁别样的幸福“好，我这就去。”
　　“饺子都还没下锅，等会儿再说也不迟。”
　　沈秋辞按耐不住到，转念一想最后还是等饺子下锅了，再去请言言一起来吃。
　　温言听到消息，和秦墨对视一眼，秦墨也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下来。
　　“人多才热闹，往年你秦阿姨过年都忙得脱不开身，难得这次大家都在。”沈妈妈喜笑颜开道
　　这话一说，温言有意看了眼秦墨的脸色，并无变化。
　　沈秋辞一开始还有点拘谨，毕竟要留下好形象，谁知道她妈妈一下子就给自己戳破了，最后自己直接放弃，一直粘着温言。
　　就连沈妈妈都看不下去了，“502都没你这么粘糊。”
　　“沈秋辞牌的胶水，你值得拥有。”沈秋辞反而打下招牌话，动作没有丝毫变化，说完还朝温言眨眨眼。
　　沈妈妈看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哪点像自己，心里都开始起疑是不是抱错了。
　　外面还能听到几声小孩子在夜色里玩耍，沈秋辞从包里拿出自己带回来的相机，“这么好的气氛，怎么能没有相片记录下来呢，我特地带回来的相机。”
　　说完，就开始张罗着外婆和温言大家一起，睡也没托词，就连少言寡语的秦墨嘴角还留有一丝笑容，沈秋辞调好后，就坐在中心C位，
　　一只手抱着外婆，一只手抱着温言，肩上沈妈妈的手轻轻地放在那里。
　　秦墨的动作带着点谨慎和试探，在被允许下慢慢下在她的肩上，眼里此刻是幸福的。
　　一连串下来，照片不知不觉已经拍了十多张，有单人照，双人照还有全家福，每一张都是那么美好，每个人都放下烦恼只剩下笑容，就算过个几十年拿出来依旧能感受到的幸福。
　　不知不觉快过凌晨，这才姗姗离去。
　　回到家中，气氛一下就冷冷了下来，仿佛刚才如云烟般散去，只剩下衣履单薄的人站在原地，秦墨先行开了口：
　　“去时我温了杯牛奶，现在还在厨房，等喝了再休息吧。”说完就走去厨房
　　等看着温言把牛奶喝完，这才收过眼神，把杯子又放回厨房，来来回回都觉得有些尴尬掺和在里面。
　　外面只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两人僵持不下就好各自回房，只留下一句“晚安”。
　　昨日的欢乐只留下了今日的冷清，温言推开房门，又是空荡荡的，走到厨房才发现还有余温的早餐。
　　虽然两个人身在同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只可惜沈秋辞一大早就被催促去走亲访友，自己也不想，无奈。
　　阳台上，温言听见孩童欢声笑语，稚嫩的声音能融化地上的薄冰，一清早就开始结伴游玩，站在树下唱起童谣，站成一个圆玩丢手绢，一旁的大人看得也不亦乐乎。
　　这些尽收眼底的热闹，好像只有小时候有过几次，有点怀念那时妈妈还会给自己买一串糖葫芦，给自己兜里揣几颗糖，告诉自己不要受伤。
　　也就几年的光景，竟没想到发生的变化确实翻天覆地的，有的人走得越来越远，记忆中那个脸庞总带着微笑，对人可亲的妈妈连点踪迹都寻不见了。
　　沉浸在过去就是这寒风凛冽的冷，也感受不到，是个不错的归乡地。
　　“慢慢走，前面就是家，妈妈在那里等着你”“言言要快快长大”“爸爸回来给你带糖葫芦”“等有时间我们一家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一起拍全家福”“言言有人一起玩啦”“阿辞回家吃饭去了，言言是不是也要回家吃饭了，这样才能长高高。”
　　被挑起的不仅是怀念还有悲痛，随风化成了灰，再也回不来了。
　　………
　　“言言，我回来啦！”沈秋辞手里提着零食，看见玩耍的孩子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放在他们玩过家家的盘子里。
　　这么冷的天，沈秋辞的手确实热乎的，额头上还有些虚汗，“地上滑跑那么快不怕摔倒嘛。”温言关心道
　　沈秋辞放下零食，“还好我会注意的，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零食，今天去小姨家呆了不到半分钟就想你了，那里的老人比外婆还啰嗦，呆了半天就回来了。”
　　“她们也是关心你，一年也见不上几次。”温言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擦擦汗。
　　沈秋辞觉得言之有理没再说，又告诉温言“听小姨说她准备接外婆去住几天，之前因为工作忙都没有时间，前段时间她升上去了，时间也富裕了多。”
　　“有时间多陪伴亲人尽自己的孝道，那肯定是好的，外婆肯定也想多待在孩子身边”温言回复
　　“也是，等一下我还要把外婆的东西送过去，所以就不能呆太久。”沈秋辞叹口气，掰着指头数的时间本不多，两个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仿佛心灵相通，温言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时间还很漫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做好每一件事情也不能算是浪费了吧，等我们毕业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沈秋辞舒服地躺在她的怀里，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自己的确不应该为了眼前的忧愁而丢掉了未来的美好前景，以后有的是时间。
　　短暂闲暇后，温言同沈秋辞一起收拾东西，也不多几分钟的事就完了，“这只镯子好漂亮。”温言手中瘫着一只用手绢保好的银镯子，手绢像是已经放了许久，上面绣了对鸳鸯，镯子看上去也有些岁月了。
　　“这镯子原本是一对的，我外婆以前的嫁妆，一只给了哥哥，哥哥结婚的时候送给嫂嫂，这只原本是给我的，但我怕搞丢了就让外婆替我收着，等我嫁人了再给我。”说完，沈秋辞下意识看了眼温言，隐隐心动，眼里闪烁别样的期待。
　　温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手上的动作停下片刻，又仔细认真地把镯子包裹好，“意义重大，要保护好的。”
　　看温言没有反应，期待的花朵都枯萎了，是她不懂还是不知道。
　　两人无话，温言没有回应她的眼神，嘴里却多了点血腥味。
　　收拾完沈秋辞若无其事，“时间不早了，那我先把东西送过去了，记得把零食吃了，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温言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沈秋辞听完，嘴角勾起笑容。
　　“小姨，东西给你送过来了。”沈秋辞放下东西，逗了逗坐在婴儿车的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碰到他手里的玩具，眉毛就皱起，脾气还挺怪。
　　小姨和沈妈妈正在厨房忙活，提醒道“快去洗手吧，你哥哥嫂嫂也快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沈秋辞应了话，洗完手就跑到婴儿旁边，不得不说小时候的孩子是真的可爱，长大就不一定那么可爱了，“你说，对吧。”
　　婴儿像是听懂她在说什么，咿咿呀呀地可爱极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婴儿欢喜地很，“哥哥嫂嫂你们回来啦。”沈秋辞接过他们手上提的东西
　　转眼就看见嫂嫂手上带的镯子，“嫂嫂带上这镯子真好看。”
　　“谢谢夸奖啦，等你以后结婚了也会有的。”嫂嫂笑着回答
　　沈秋辞：“那我的可以送给喜欢的人吗？”
　　“当然可以啦，只要是你真心喜欢想与那个人共度余生，就可以把你的镯子送给那个人。”
　　嫂嫂说下的话给沈秋辞很大的动力一般，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太过美好，笑容实在灿烂。
　　嫂嫂把婴儿从车里抱出来，就看见沈秋辞如沐春风的模样，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直到沈秋辞反应过来，在嫂嫂面前毫不掩饰，并无不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