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情书》观柳品秋

18、一封

　　陌生的环境有些另沈秋辞不安，还需要点适应的时间。
　　沈祁把行李放到房里对她说“这就是你的房间，如果有缺什么东西就和保姆说，她会给你备齐。”
　　沈秋辞点了点头，看了眼房间的装修觉得还可以接受，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除了衣物，还带了几本常看的书籍。
　　整理完衣柜后，就开始把书籍整理出来，沈秋辞正要把书排列放在书桌上，忽然察觉其中一本书里夹杂着一封信，信封还有点眼熟，正当要查看，沈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午饭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沈秋辞只好先把信封放在一边，应了声走去餐厅。
　　桌上的菜式都是国内的家常菜，只是样式有点些许潦草。
　　沈祁看到沈秋辞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平时都”是家里的保姆准备，她做的都是西餐怕你吃不惯，今天就没让她来，我太久没下厨，味道应该还不错。”
　　沈秋辞尝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不太甜，“还可以，味道不错。”不过没有言言做的那么好吃，虽然是道简单的家常菜，可言言做的却是美味，可能是爱的魔力吧，她心里赞颂道。
　　沈祁也歇了口气，又替沈秋辞盛了碗汤。
　　“芹菜炒牛肉好好吃。”沈秋辞忍不住夸赞，心里也疑问“这菜为什么和别的菜不是一个等级，这道做的那么好，其他的要么淡了要么咸了。”
　　沈祁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有点得意“这道菜以前做过很多次，还专门向你外婆学习了一些，自然就好吃些，好吃就多吃点。”说完，又给沈秋辞夹菜
　　沈秋辞听完脑海里记得外婆说过她妈妈最喜欢吃的就是她做的芹菜炒牛肉，只是妈妈忙不常在家，吃不着。
　　无形之中被塞了把“过期狗粮”。
　　回到房间，沈秋辞这才有功夫把信打开，这不像是自己放进去的，那就是温言放进去的，果不其然，字迹工整漂亮。
　　第一次收到言言写的信，沈秋辞看到这封信比知道高考多出二十分还高兴激动，她慢慢地抽出信件，生怕有一丝损伤。
　　亲爱的阿辞：
　　都说见字如面，在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在离我相隔甚远的国家，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能想到我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有很多想说的话我知道如何开口，怎么去表达才能让它富有情感，我也很遗憾不能亲口对你说出这些话。
　　首先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谢谢你，虽然你不让我对你说这些客气话，但我还是觉得这样更好一点，就当作这是一次小小的借口吧，是你带给我温暖和幸福，就像是迷失在汪洋的孤帆，找到一片美丽富饶的岛屿，是不可思议也是突如其来的希望。很谢谢你带我走出了沼泽，承受我每一次面具下的不堪，每次勇敢地走向我，拥抱我。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也无法再次相拥，但我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每天都是快乐自由的，不要不吃早饭也不要总丢三落四的，胃不舒服记得吃药，多喝热水，要多关心关心你爸爸的身体，很可惜没有办法看见十八岁的阿辞了，那就提前祝阿辞十八岁生日快乐，十八岁的你也要开心，也祝愿我们都能平安顺遂，我在回家的路上等着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爱你的言言
　　2002.8.2
　　沈秋辞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她的言言太温柔，恨不得今天就飞回去找她。她缓缓地触碰纸上的一笔一划就像在抚摸温言的脸庞，脑海里又想起离开时温言那句无声的“我喜欢你”，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希望言言也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我也很谢谢你。”心里的声音是在回应温言，而温言似乎也感受到了，莫名有点欣喜。
　　…………
　　温言考上了和沈秋辞约定好的大学，自己也远离了家里的一切，突然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清香。宿舍其他三个人都还没有到，她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直到其他人进来，宿舍的宁静才被打破。
　　这时温言身后有人戳了戳她，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笑起来就有一对小酒窝，特别可爱。
　　“你好新舍友，我的名字叫白桃，也可以叫我桃桃。”白桃说话有些紧张，但这样却让人觉得她更加可爱俏皮。
　　温言礼貌地回答“我叫温言，有什么事吗？”
　　白桃摇摇头，“没事没事，这个给你这个糖特别好吃，想给你分享分享。”一语未完，又补充道“其他人我都已经给过了，刚刚看你还在忙都没过去打扰你。”
　　温言犹豫过后还是接过糖，对白桃说了声“谢谢”后，就看到她满意地走开了。
　　行李只剩下了自己和她的照片，温言把照片放在床头边上，不禁在心里担忧“阿辞也应该开学了吧，也不知道在那边她习不习惯。”轻叹一声，又看向照片上的沈秋辞，指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今年过年我让保姆买了食材，我们就在家包饺子吃吧。”沈祁提议道
　　沈秋辞挑了挑眉问“你会包饺子吗？我可不会，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吃速冻饺子也是一样的。”

　　这一问直接一针见血，沈祁赶紧反驳“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尝试去做，实在不行再吃速冻的，不能妄下定论。”
　　沈秋辞半信半疑，直到最后才相信有些东西尝试了等于白干。沈祁和面都不会，更别谈包饺子了，自己都害怕饺子下锅直接散架了都，“看这情形要不还是算了吧，这灶台跟下了雪似的，结果一看面皮都还没擀出几张来。”
　　沈祁面色为难，一开始自己还信誓旦旦的，结果都成“糖衣炮弹”了？还是不解“我也没想到，真是世事难料啊。”
　　“一开始我就应该保持我的立场，我就知道会这样，谁做的谁收拾，我去下饺子。”沈秋辞说完就去拿饺子，正好水也开了。
　　沈祁只好照做，等弄完一切才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饺子。
　　电视上放着春晚小品，“外婆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你和妈妈要照顾好自己。”一旁的沈祁咳嗽了几声，沈秋辞对电话里的外婆问道“我妈呢？没在一旁吗，都不想想自己女儿的吗？”
　　“你妈就在旁边，正在看春晚呢”外婆说完就把电话给了沈妈妈，“辞辞想跟你说话呢。”
　　沈妈妈：“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巴不得安静会儿。”虽然口头上说不想，手却很诚实地把电话拿了过去
　　“我可听到你说话了，我还是你亲生的吗？都不想我。”沈秋辞假装恼怒一番，旁边的沈祁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些，又把电视声音调低。
　　沈妈妈反而不吃这一套“是捡来的，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切，我才不信。对了，言言是不是换电话了，为什么我给她发消息她都不回我呢？”沈秋辞突然想到这点，之前还好好的，距现在都快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导致跨年都没一起。
　　沈妈妈叹了一声，道“言言家里出了点问题，她爸总时不时过来，他两口子又总吵架。哎，只可怜言言过年都没回家，我原本想着让她来我们家的但我都没见到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没回家那她去哪里了？”沈秋辞眉头紧皱，心里一团火在燃烧。
　　“可能去同学家了吧，没准是在宿舍呢。”沈妈妈听出沈秋辞语气里的不安，安慰着“言言不会有事的，她妈妈应该是同意了的，不然她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就回家。”
　　沈秋辞想着过年，只好表面轻松些，但已无心聊天，对沈妈妈说“我爸在我旁边，你们要唠几句吗？”
　　沈妈妈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会儿说了句“祝他新年快乐，你外婆找我帮她找东西，先挂了。”
　　沈祁一瞬间有些忧伤，自从那次以后就没说过话了，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才压下去。
　　沈秋辞没有注意到，只留下一句“我回房间了”转身就走了，也没等人回话。
　　天已经黑了，温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南宜的冬天只有刺骨的寒风相伴，手机被她关机放在宿舍里，她百无聊赖地细数着多少个日夜没有和她联系，因为温仁前段时间总是喝醉酒，频繁打电话，内容无非都是“老子进不去门，快滚过来给我开门”一系列相似的语言。
　　秦墨也告诉自己过段时间回家，可是回家的车票已经没有了，那时候每天都有不同的电话打进来，已经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没有办法，只有关机了才能消停了点。
　　原以为离开这个家就能安静点，没想到只是另一种折磨。
　　沈秋辞过一会儿一个电话，可是一直都是关机，急得直跺脚，他心里祈祷着她能接电话，哪怕是和自己只说一句话，只和自己回一个字也是好的。
　　终于等温言回到宿舍，今天春节，都还没给阿辞一声“新年快乐”的祝福，她打开了关机许久的手机，可又怕一开机就是一通陌生地电话打进来。
　　温言打通了沈秋辞的电话，是秒接的。
　　“十八岁的阿辞，新年快乐呀！有没有收到红包呢？”温言故作轻松，用温柔似水的语气说出来。
　　沈秋辞已经急得在床边抽泣，都想订机票回国贴寻人启事了，结果电话打了过来。
　　“你现在在哪？”沈秋辞哭得稀里哗啦
　　“我在宿舍呢，小哭包大过年的哭什么，一会儿成小花猫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沈秋辞擦了擦眼泪，坐在床边
　　温言委婉地回答“家里不方便，就没回去。”
　　“是不是因为你爸妈，我妈都告诉我了”
　　“一部分是这个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我不想回去而已啦，不用着急。”温言安慰她，又道“几日没见，阿辞都学会明知故问了。”
　　沈秋辞“哼”了声，“你不告诉我，我只能换个方式，这也能体现出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那你看出来了吗？有多少？”温言疲惫地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沈秋辞像是察觉出来了，于是回答“我是你心里的Number one，你那边是晚上，这么晚了也该睡觉了吧，需不需要我给你唱首摇篮曲呢。”
　　温言：“好啊，那你给我唱一首吧。”
　　沈秋辞清了清嗓子：“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一块馒头…………”
　　歌声清脆，温言慢慢闭上眼睛去聆听，不知不觉睡着了，沈秋辞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也不想挂断电话，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挂断了。
　　“晚安，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