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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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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真的是受不了……”
埃弗奇在一群穿梭而过的麻瓜里，忍耐着脸色，最终还是扭曲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今天是霍格沃茨的开学日，国王十字车站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巫师家庭，推着行李车领着孩子匆匆来赶入学的火车。其中不乏初入魔法世界的麻瓜家长，手忙脚乱地拎着猫头鹰的笼子。
埃弗奇皱着眉感觉空气都变得肮脏了几分，和这群麻瓜挤在同一个站台里让他感到极度不适，但又无法发作。
在“血统洁癖”这点上他还真是完美继承了我的父亲。
穿过国王十字车站9与10站台之间的隔墙，就是一片新天地，凭空出现的站台已经停列着一辆猩红色的蒸汽列车，列车员开始引导着还在和家人告别的小巫师快点上车。
埃弗奇把装满行李的推车随意扔给我，只是面容不善的说了一句：“你最好别给家里惹什么麻烦”，就转身消失在站台的人群涌动中。
我抱着怀里的黑猫，看着他为了不接触麻瓜而左躲右避的身影，觉得即无语又好笑，估计之后的上学日，他应该打死也不会赞同履行什么哥哥的义务了。
火车的蒸汽声，站台人群的窜动声，路过巫师的的谈论声，在耳边混杂在一起，同记忆中的场景再次重叠，我放眼望去居然还捕捉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
怀里的黑猫本来安静的呆在我的臂弯处休息，突然挺起身子朝着某一个方向喵喵叫起来。我顺着它叫声的方向看去，不远处聚集在上车口的巫师家庭，有一家人极其显眼。
西里斯穿着复古的咖色条纹西装，黑色的卷发随意的遮盖住了他的侧脸，神色不耐。而沃尔布加夫人站在他身前，低着头一脸严肃地正在告诫着什么，雷古勒斯和克利切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母亲训完话。
看得出布莱克一家优秀的美貌基因总是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路过的不少巫师纷纷侧目去观察这一家人，西里斯撩了撩头发试着遮住目光，脸色好像又难看了几分。
雷古勒斯应该已经习惯了母亲同哥哥这样尖锐的氛围，只是昂着头默默看着火车散发到空中的蒸汽，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像个装样子的小大人。
我抽出魔杖，轻轻点在衣袖处的纽扣上，一个简单的变形咒，纽扣在瞬间就幻化而成一只飞蝶，朝着某个在发呆的小孩飞去。
一片蒸汽的空中突如其来的蝴蝶在他的眼前环绕，最后停留在雷古勒斯的掌心，他下意识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源头，很快透过人流的夹缝中。
我们彼此抓住了对方的眼睛。
我促狭地笑着朝着他施了个男式脱帽礼，而雷古勒斯先是下意识看向前方毫无察觉的西里斯，愣了一会才傻乎乎捧着蝴蝶朝我点了点头。
这才像小朋友的样子嘛，我不禁露出了个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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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收回我的视线，挥了挥魔杖让行李自行堆叠漂浮在身侧，随后踏上了火车。
来来往往的新生提着行李走过，我边往前走找空余的车厢，边从列车窗台往外看，站台上滞留的家庭已经不多，列车员拿着扩音器大声催促着还没上车的巫师，焦急的喊着列车即将启动。
这时，我看见站台的入口处，有一家人在这时候才急急忙忙地从站台赶过来，全体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遭遇了什么飓风天气。
女人急促的把行李堆上行李架上，随后硬塞着让男孩上了火车，被推上火车的男孩还在不屈不挠地巴拉着栏杆，嘱咐着母亲：
“她回山谷了一定要给我写信告诉我啊！！记得给我写信妈妈！！”
烦躁的女人被儿子磨没了脾气只能混乱中应和着行行行，而身后发型更加糟乱的父亲则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儿子，你这坚毅的追女孩精神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女人回头忍无可忍地给了身后的丈夫一拳，“给我闭嘴吧，你们俩！”
男人嬉皮笑脸地接过这一拳，朝着儿子拍了拍胸脯，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男孩这才推了推眼睛，顶着一头鸡窝头带着憨笑慢悠悠地上了列车。
而我在看清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反方向的车厢走去。怀里的黑猫好奇的朝着那个方向喵喵叫着，我连忙捂住它的嘴。
詹姆波特在的地方，必有恶战，这是我在霍格沃茨七年得到的真理。
这场火车上的学院争吵，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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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而是场不欢而散的闹剧。
一年级的入学列车，出于一些两家人的刻意推动，我被沃尔布加夫人推搡着同西里斯去往了一个车厢。所幸的是，车厢里本就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见到进来的人，便大大咧咧同我们打着招呼，才不至于让我们俩独处在尴尬境界。
西里斯和这个男孩很聊得来，他们互相交换姓名，然后谈天说地的闲聊。
顶着一窝鸡窝的男孩叫詹姆波特，同我们一样来自纯血家族，父亲靠贩卖魔法洗发剂起家。
那时的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眼前男孩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心里暗处不是很赞同他口中“波特牌洗发剂”销量第一的说法。
在列车开动之后，又进来了两个小巫师，一个有着一头漂亮的红发，另一个半长黑发的男孩低着头跟在女孩身后。
那是我第一次见斯内普，印象实在不能再深刻。
我出身于富饶的纯血世家，身边接触过的朋友，哪怕西里斯这样的叛逆少年，无一不是从贵族般的生活中成长到现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如野生动物一样的男孩，眼神极具攻击性，半长的头发有些油腻的遮住半张脸，缩着腿试着掩盖明显大一号的裤腿。
他很敏感，在我仅仅几秒的观察中就意识到了我的注视，外露出一个不善的眼神来。而他身边的红发女孩还在好奇的观察着列车外闪过的风景，在下一秒转头来和他说着心中激动的心情。
在女孩转头的瞬间，他又顷刻收回身上的戾气，温柔低着头听她说着话。
太明显了，甚至有些愚蠢。
我低下头暗暗想着，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明显的把自己的软肋摆在台面上。
霍格沃茨的新生，很难不好奇学校内的分院制度，哪怕霍格沃茨的分院方式一直对新生保密，但还是止不住大家对所去学院的讨论。
先开口的是波特，“你们都想去哪个学院？”他双手自在的放在脑后，随后自顾自说着自己的志向，“我肯定要去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可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
伊万斯明显是个麻种巫师，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一脸好奇的问着四大学院的区别。而她身边的斯内普在一旁认真地跟她说着霍格沃茨的学院制度。
随后盯着波特露出个挑衅的眼神说：“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学院，我应该会去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谁会去斯莱特林？那儿都是让人恶心的黑巫师。”波特不屑的上下扫了斯内普一眼，无遮无掩的开口。
这真可谓是踩在了雷区上，不仅直接嘲讽了刚刚才表明自己想法的斯内普，还无意中中伤了以黑魔法起家的特拉弗斯。
我不快的看着眼前这个无礼的男孩，余光瞟到了西里斯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向来叛逆，对于家族中认同的想法统统反感，不要说讨厌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哪怕有人在他面前骂他的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bitch”，他估计也会认同的拍手：“说的对，兄弟！”
詹姆波特这样毫无分寸的讨厌鬼倒是正中下怀，是他心目中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我不无讽刺的朝着西里斯开口，提醒他：“布莱克，你家好像都是斯莱特林吧？”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显出阴沉的面色盯着我，我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
而一旁的波特毫无察觉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反倒笑着拍拍西里斯的肩膀：“兄弟你一家都是斯莱特林？哎呀，我刚觉得你这人还不错呢。”
波特大大咧咧调侃的语气，倒是让西里斯放松下来，他弯了弯嘴角回答：“我可能会是特殊那一个，谁会想去斯莱特林？”
随后看向我和斯内普轻蔑的说：“黑巫师和鼻涕虫吗？”
整个包厢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我甚至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
挑衅一个特拉弗斯，他最好知道后果是什么。
“住嘴！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伊万斯先一步愤怒的站起身，她不喜欢自己的朋友被这样对待，随后气冲冲的拉起斯内普。“西弗我们走！我才不要和这样的家伙呆在一起！”
伊万斯的动作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差点被激怒的情绪，我立刻无声无息的松开了魔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伊万斯是个热情且自来熟的女孩，明显感受到西里斯对我的恶意之后，同时拉起了我的手说：“走吧，别和这种人呆在一起。”
傻子波特在背后阴阳怪气道：“斯莱特林的黑巫师们，走吧～一起走吧～”
说完还做鬼脸一般吐了吐舌头，幼稚到极点。
西里斯则在一旁附和着放肆大笑。
离开包厢，伊万斯牵着我的手在过道处安慰我：“别理他们！他们说的才不是对的！”
我无视斯内普看见我一同被拉出来时的微暗眼色，只是默默抽回那只被她拉着的手，表面上道了声谢。
第一次被麻瓜种触碰，没有很反感但也确实不怎么舒服。
他们在前方找寻着还有空位的包厢，我背过手去拿着手帕轻轻擦干净那块被触碰的皮肤。
我想如果那天斯内普看见了我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他绝对不会同我交好。
可惜他没有，又或者说是他在刻意无视这种纯血统的歧视。
斯内普并不是难懂的人，只要避开关于伊万斯的话题，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加入我们的活动，关于黑魔法，关于对纯血观念的追捧。
他本质上和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一样，拥有着对于魔法的野心，极其需要被认可，且厌恶麻瓜。
我也并不是个爱探究他人过往的人，斯内普的魔法天赋实在出色，而我也想快速证明自己的实力为家族所看重。
显而易见伊万斯对他来说的确意义非凡，无论原因如何，我都愿意适当压下心中对麻瓜种的厌恶，将伊万斯也作为特殊的存在。
至少，在遇见他们交谈的时候，勉强也同她打个招呼，但也仅限于此了。
互利共赢是斯莱特林友谊的标志，我想在这方面我们确实算得上朋友。
六年级的那场黑河边的闹剧我没有参与其中，那时我沉溺于黑魔法研究，满心满眼都是我即将为特拉弗斯家族争得一份荣耀。
只是听雷尔说起，斯内普失去控制的骂伊万斯是泥巴种，之后他们彻底决裂。
那时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雷尔躺在我的大腿上，神色尽是疲惫的谈到这件事。
沃尔布加夫人在四年级时就将西里斯赶出老宅，甚至还在家谱中直接烧掉了他的名字，以宣告布莱克彻底同这样的叛徒决裂。
西里斯的叛逆让这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把更多的期许和压力全都堆在小儿子身上，我不止一次的看见夫人面容扭曲的一再叮嘱着雷尔：“你是家里最后的希望。”
伏地魔的重视，家族的信任，在承担这些责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15岁的少年。
我温柔的抚摸着他散开的黑发，想缓和一点他脑子紧绷着的弦。
而一旁的罗切尔听到我们的讨论，不屑地说：“早就和他说过，和那些泥巴种远点，居然还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外求情，真是丢斯莱特林的脸。现在波特那群人不知道怎么拿这件事笑我们呢。”
说罢，他更是厌恶的摇摇头，好像丝毫记不得自己前段时间还和斯内普勾肩搭背的样子。
审时度势，还真是标志的斯莱特林。
我顿了顿，想起来这段时间两学院更加尖锐的矛盾，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必然的事情，时局在逼我们所有人做出选择，不是吗。”雷尔牵着我的手，撒娇式的用脸蹭了两下。
他总是这么容易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动，用刻意的肢体语言安慰着我。
我低头浸入他灰色的瞳孔里，只是安静的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而他不知所措的眨动着眼睛，睫毛一闪一闪拂过我的掌心。
离毕业不远，我和雷尔必然会尊从家族的意愿加入那个人的组织，而格兰芬多最近关于加入“凤凰社”的呼吁也愈发强烈。
总有一天，我们和西里斯迟早要站在对立两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对立两方可就不是学校走廊打闹那般，你在我头上施个增发咒，我在你身上弄点破皮出血的小动作。
那是真正的世界，没有制度的掩护，没有道德的禁锢。
甚至某一天，我们会转头杀死曾经的亲人和朋友。
杀死人生中嵌入的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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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已经开动，在浑浑噩噩的遐想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我转头看他。
眉目温润，眸底似月色。
他惊喜的开口，像是抓住了什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