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背后》慕尘

2、第一章

　　“你就是亚伦？”天马说着朝一个正在草地上专心作画的男孩伸出手。
　　那个男孩转过头来，微笑着说：“是我啊，你是？”
　　“我是新来的，听神父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亚伦的脸倏地红了：“对不起，我的手上有颜料，会把你弄脏的。”
　　天马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我不在乎。你这是在画什么？”
　　“画山川河流，画鸟语花香，只要是美好的东西我都想画下来，我想用我的画笔展现世上最美的色彩。”亚伦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喜欢做什么？”
　　天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啊……我喜欢打架。”
　　“为什么要打架呢？伤到了别人自己不也会痛苦吗？”
　　天马很不以为然地回答说：“有些人必须用拳头去教训，不然不会改过的。”
　　因为是初次见面，亚伦不好意思指责他太多，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继续作画。
　　天马看着他画了一会儿，有些耐不住了：“我还是等你画完了再看吧，这样一笔一笔的我看着着急。”
　　亚伦很理解地笑了笑：“都怪我只顾干自己的事，没有陪你玩。”
　　“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今天就住下了。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亚伦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从小就跟妹妹一起住在这里。”
　　“哦？你还有个妹妹？”
　　“嗯，她叫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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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个留着紫色短发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天马和亚伦之间，“咦？这个人是？”
　　“他是新来的，叫……不好意思，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我叫天马。”
　　“以后他会跟我们住在一起。”
　　萨沙天真地眨着眼睛问：“那你也是我的哥哥了？”
　　亚伦笑道：“不是每个在孤儿院的人都是你的哥哥。”萨沙不懂这些让亚伦心里一阵难过，只有孤儿才会不理解亲缘的含义吧？
　　天马冲萨沙笑了一下，说：“虽然我不是你哥哥，但是我会像他一样保护你的。”
　　萨沙一边跑跳着，一边大喊：“我有两个哥哥了！……”
　　亚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我帮你拿画板。”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孤儿院，亚伦并不想问天马的父母是怎么离开的，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有一段伤心往事，除了自己跟萨沙这种记事以前便失去了父母的之外。亚伦很希望自己可以给他带来温暖，虽然从天马的脸上看不到忧伤。
　　“神父。”亚伦轻声叫道。
　　“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亚伦正想带路，不料萨沙却抢先抓住天马的手腕，跑向餐厅。亚伦放好了画具才去的，人都到齐了，只差自己。空着的位置在天马旁边，亚伦走过去微笑着坐了下来。
　　天马小声说了一句：“萨沙很可爱。”
　　“是吗？”
　　神父很严肃地看了天马一眼，天马并不知道怎么了。
　　亚伦偷偷地告诉他：“做餐前祈祷是不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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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天马每天跟亚伦上山，亚伦画画，而他则在一边练拳。见他这样，亚伦只能无奈地说一句：“本来想画那只翠鸟的，可是被你吓跑了。”
　　天马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要么我给你捉一只来？有我抓着它肯定跑不了。”
　　亚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样画出来的就不美了，它是被你逼迫留在这里的，一定很难受。”
　　天马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亚伦明媚的微笑，说：“你这么善良会被人欺负的。”
　　“你不是没有欺负我吗？”
　　“我是说别人。”
　　“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会来救我的对吧？”
　　“当然，我会保护你，一直保护你。”
　　“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孤儿院的，各奔前程的那天你又如何保护我？”
　　天马急了：“谁说我们会各奔前程？我天马今天就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亚伦萨沙兄妹一辈子，直到我流尽最后一滴血。”
　　亚伦笑了起来：“好了，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了像什么？”
　　天马呵呵一笑，这才知道刚才亚伦是逗他的，只不过从心里，天马真的想那么做。
　　就在这时，萨沙挥动着双手朝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哥哥，天马哥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亚伦笑道：“怎么没有跟着神父念书，跑到这里来了？”
　　萨沙嘟着嘴说：“还不是为了来给你们送礼物？”
　　“哦？什么礼物？”
　　萨沙将两个花藤编织的手链递到亚伦和天马的手中，说道：“就是这个。”
　　天马撇了撇嘴，说：“这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戴？”
　　萨沙连忙抱住亚伦的胳膊，撒娇地说：“哥哥，你一定会戴的对不对？我编了好久呢。”
　　亚伦奈不住她的纠缠，只好点头答应：“戴，现在就戴。”
　　萨沙转而对天马说：“天马哥哥，我哥哥都戴了，你也会戴吧？”
　　“这……好吧。”天马总觉得自己跟亚伦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当戴上这个手链的时候算是有了共同点吗？
　　萨沙帮亚伦和天马戴好之后，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说：“我也有一个呢，以后万一我们走散了，就用这个来认出彼此吧。”
　　天马在心里暗想：难不成要一辈子戴着它了？一个大男人……不过天马没有说出来，若是把萨沙惹哭了，亚伦又要费力去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