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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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Velia第二次闻讯赶到医院了。只是这一次，坐在外面颓废等着的人变成了楚辞。
上次周彻等的不过是没怎么受伤的楚辞，这一次，进去的人是实打实地挨了枪中了弹，流了一路的血。
Velia看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楚辞，再看看对面站着的一群人，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站到了马尔科身边。
“怎么样？明明一切都准备得很完美，怎么还会受伤？”Velia皱着眉问。
马尔科扬了扬下巴，示意是楚辞：“救他。”
Velia叹了口气，不再问什么了。
太阳终于彻底落了下去，医院的灯亮了起来，马尔科一群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唯有楚辞坐着一动不动。
终于，在过去将近八个小时之后，抢救中的灯终于关闭，主刀医生带着一身疲惫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楚辞还没站起来，马尔科等人立马围了上去。
“我们是我们是，他怎么样了？”
“病人心脏受损，失血过多，问题很严重，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已经转去重症病房看护。但好在子弹没有直接伤到心肺，只要脱离危险醒过来，问题就不大了。”
医生翻了翻病案本，道：“病人在601房，现在还不宜进病房探望，就先在外面看看吧。”
马尔科道了谢，又带着兄弟们急急忙忙往病房走。楚辞全程被堵在外围，什么也参与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群聚拢又散去，好像周彻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楚辞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这个病房他该不该去看。
这时候，那位穿着白西服的男人逐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楚辞。
“你就是楚辞小朋友吧？”男人笑着问道。
“是，但我已经22了。”楚辞点点头。
“没什么区别。”男人依旧笑得温柔，“为什么不去探望小彻呢？”
“我不知道……”
“因为你在闹别扭。”男人直接戳破楚辞的犹疑，“我听小彻提起过你，也从马尔科的口中得知了你们的事情。其实你没有错，你可以埋怨周彻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告而别，一消失就是五年，也可以埋怨周彻回来了依然不找你。”
“但是小辞，你怀疑周彻不是一个好人，就是你的不对。你从小被保护地很好，所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周彻这十几年过得很苦，为了你，也为了这个国家，他背负的太多太多了，而且很多东西，他自己是没办法张口和你说的。”
楚辞听着男人的话，嘲讽地笑了一下：“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父亲呢？”
男人的话让楚辞一愣。
“按我所得到的消息，你的父亲在周彻走后的第八个月就醒了，在得知周彻离开的消息后去了邻市的云客山庄开始养老，并且很少见你。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为什么一定要问周彻，而不是问问你的父亲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辞念着那一句“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突然笑了起来，带着痛彻心扉的后悔，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男人看着楚辞一步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等候区，敛了一直带着的温柔笑容，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走了。
医院门外，楚辞站在花坛边，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可纵然星光璀璨，依然争不过繁杂的霓虹灯光。楚辞努力的望啊望，直到脖子仰得酸了，他才闭着眼低下头，感受大脑供血不足的眩晕感。
其实从救护车来到工厂二话不说把周彻拉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人报警，没有人尖叫害怕，所有人都在尽全力救周彻回来。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马尔科和刑警交谈，参与战斗的兄弟们，也有武警部队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周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你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一味地埋怨他，一味地不信任他”。
更搞笑的是，他打晕的那个爬起来的人，枪里根本没有子弹，而格斯那时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当装饰品的子弹，正准备自杀，是他那一声喊暴露了位置，让格斯以为有反击的机会，把对准自己的枪转向了他。
“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楚辞不断哽咽，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无力，如此崩溃。
………
楚恒听到门铃声响的时候是真的感觉门外的人有病，大半夜的，四点多，正是睡得舒服的时候，居然这个点过来找他。
他气冲冲地想：“不管是谁，今天老子这起床气必须得撒，就是总统来了都要挨一顿骂。”
可他一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地楚辞，突然又说不出话了。
楚恒把人拉进来，皱着眉问道：“怎么这幅样子过来了？咋的了？公司倒闭了？害，不是都和你说了……”
“爸。”楚辞看着楚恒把一杯热茶递到自己手边，问道：“你说……哥出任务的时候，能喝上这样一杯热茶吗？”
楚恒倒茶的手一顿，原本不正经的样子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楚辞从没见过的黯然神伤，带着肃穆，带着敬意和愧疚。
“你看到什么了？还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楚恒低着头，问道。
“我看到我哥出任务了，那里有一个工厂的毒品，有完整的制毒流水线。他们打击毒枭，真枪实弹地打，歪了可能缺胳膊少腿，没歪就是一条命丢了。”楚辞看着对面的楚恒，眼睛起了雾，“他是不是过了很多年这样的日子？”
楚恒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像是想把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眨掉：“你哥……不是警察的人，也不是部队的人。但你的哥哥，是很爱很爱你的人，也是很爱很爱这个国家的人。”
“我只知道在我昏迷之前的事，之后的这五年，你可以去问问马尔科或者Velia。”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