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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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到了中午，搜查仍没有结果。
浮云山这一片太大了，山路也不好走，搜查起来确实麻烦。
不管人们怎么匆忙，太阳依旧慢悠悠地转着，一点点收敛光芒，把天空变成了绚丽的红色。
周彻一天没吃了，他就这么看着搜救人员看了一天，期望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熄灭。
直到一缕烟出现在天空。
他扒着车窗，看到了一缕烟升上天空，很细，但有逐渐增大的趋势。
“山上，山上！”周彻猛地推开车门，朝山脚下负责指挥的警员喊道，“分出一队人，朝山上起烟的地方集结！”
说完，翻过封锁线，率先朝着山上冲去。
“危险！”警员大呼一声，又叫上两个警员去跟上周彻。
但周彻跑得太快了，等警员终于跟上周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起火点了。
起火的地方的山腰，是一间破败的木头房子。树林里含氧量高，又都是可燃物，周彻赶到的时候，原先的一缕烟已经燃成了熊熊大火。
“楚辞！楚辞！”周彻呼喊着，冲进了起火的木房子。
房子不大，但木头潮湿，燃烧的同时漫起了熏人又迷眼的浓烟。周彻在屋子里匆忙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楚辞。
椅子一看就是新的，明显这次的绑架早有预谋。周彻试着解了解绳子，发现是系了个死结。
没有刀，周彻找了根小木棍，在火里点燃，控制着距离把楚辞手腕和脚上的绳子烧断。然后抱起人护在怀里往外冲。
火势很大，破房子不结实，刚烧没一会房梁就开始松动，周彻听见木头断裂的声响，及时刹住脚步转了个方向，才没被掉落的木板砸中。
但燃着火的木板横亘在中间，挡住了周彻的逃生路线。
氧气越来越稀薄，周彻喘了口气，想换个方向出去。房顶的木板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断有碎裂的木块下落，房子倒塌只是几分钟的事。
突然，一股水流从门外冲了进来，浇灭了门口的大火。
“快出来！我们给你浇灭路上的火！”
外面响起呼喊声，周彻闭了闭眼，心一横，从燃烧着的木板上跨了过去。
他前脚刚迎着水流逃出火场，木房的屋顶就再也支撑不住，轰然掉落。
……
短短几天，周彻又来了医院，只是这一次，是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
手术室的门牌灯亮着，灯光一时不灭，他的心就一时提在嗓子眼，落不下去。
Velia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周彻。他的胳膊撑在膝盖上，头低着，马上都要埋到膝盖里去。以前直挺挺的背，像是终于负荷不起重担，被硬生生压弯了脊梁。
裤子也被火燎烂了，露出的脚腕生了好几个水泡，外套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原本纯白色的毛衣脏兮兮的，又是灰又是泥。
Velia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疲惫又狼狈的周彻了，像是好不容易见到阳光的困兽，又被铁链拴回了黑暗的牢笼。
周彻以前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很少笑，少年老成得让人常常忘了，其实他也才只有19岁。Velia总是怕他撑不过几年，直到周彻回国，她才看到周彻真正活过来的样子。
但现在，她居然感觉周彻已经死了。
“坚持住，周彻。”Velia拍拍周彻的肩膀，“已经过去了。”
周彻终于坐直身体，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Velia。
“过不去了Velia。”
“这么多天的好日子给我过昏了头了，让我忘了我的身上背负着什么。我以为我也可以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和喜欢的人恋爱，从上学到结婚……”
“现在，黄粱一梦，也该醒了。”
终于，红色的灯牌熄灭，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周彻立马起身，去问楚辞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病人遭受电击晕了过去，又被注射了麻药，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主要伤害还是在火场中缺氧，又吸入了一氧化碳气体，并且吸入的高温热气对病人的肺部和呼吸道也有一定的损伤。”
医生翻了翻手里的单子，又安慰道：“好在救援及时，收到的伤害不大，也没有皮肤损伤。先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周彻松了口气，手软脚软地坐回椅子休息。
Velia看了他一眼，去找其他医生问楚辞转去的病房，顺带把医药费缴了。
楚辞睡了将近一天，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期间周彻在Velia的催促下处理了一下脚腕上的伤，又洗了澡换了衣服，才被准许到病房陪护。
楚辞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周彻。他的眼底聚了一片乌青，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
“哥……”楚辞刚喊出一声，感觉声音有点哑哑的，抿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正打算再开口，周彻就端了一杯温水递到嘴边。
楚辞就着周彻的手喝了口水，感觉嗓子终于舒服了。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周彻回答。
“这么久……你是不是一直没休息？”
“没有。”周彻微微笑了笑，“晚上睡了。”
“骗人，你看你的黑眼圈。”楚辞也笑。
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周彻俯身，把害怕的楚辞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背哄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周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像是要把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抱歉都一次性说完。
“没事的，又不怪你。”楚辞吸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我知道你不怪我。”周彻想，“但怎么能不怪我。”
周彻就是这样，他永远不会放过他自己。
……
周彻帮楚辞请了假，推了所有工作，陪着楚辞在医院住里几天。
楚辞伤得不重，住院期间玩得很开心，但周彻很少干什么，大多数时间都在静静地看着楚辞。
出院当天，两个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楚辞甩了鞋，把自己扔在思念已久的大床上，然后愉悦地打了几个滚，欢呼道：“自由的气息！”
周彻把住院带去的东西一一收拾了，催促楚辞赶紧去洗澡。
“哥，你怎么不笑啊？感觉你这几天都不开心。”楚辞趴在床边，有些困惑地问。
“没有啊，挺高兴的。”周彻放好东西，走到床边摸了摸楚辞的头，“快去洗澡，别想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